他没有丝毫胜利者的炫耀,只有一种近乎漠然的陈述,声音平静得可怕,却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
“皇甫东,圣上早有明察。你结党营私,把持朝野,拥兵自重,早已是圣上眼中之钉,肉中之刺,寝食难安。”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那些面无人色的皇甫家核心成员,继续道:“如今,天下将有大变,王煞频频出现,渊已然要现世,现世之期迫在眉睫。值此危难之际,不需要你等尸位素餐、暮气沉沉、只知守成而无开拓之能的……无用老朽!”
“圣上密旨在此!为江山社稷,为天下苍生,皇甫家执掌权柄,换人迫在眉睫!留你皇甫东这等无用之人,于国于家,毫无裨益!”
他向前踏出一步,刀尖几乎要触碰到皇甫东花白的头发,宣告着最终的判决:
“奉皇命,诛杀!”
皇甫尊小声道,“先祖,当年你把我们一家赶出皇甫家,趁我不在还杀我父母,现以如何?你大势已去,皇甫家不过是我的囊中之物。”
“奉皇命……诛杀……”皇甫东喃喃地重复着这几个字,老脸上肌肉扭曲,他猛地抬起头。
“后悔了啊!”
皇甫尊耳朵靠近他嘴巴旁。
“嗯?”
皇甫东狠狠啐了一口,“后悔没杀死你!”
皇甫尊也不恼怒,哈哈大笑的起身。
“皇甫尊!你以为杀了我就能坐稳这个位置吗?!我皇甫东手下门生故旧遍布朝野江湖!他们不会放过你的!你等着吧,你等着!!”他咆哮着,试图挣扎起身,却被身后的士兵死死按住,只能徒劳地扭动。
“这就是皇甫老爷子临死前的风度么?”副将在旁边冷笑。
随后愿赌服输的表情刻印在脸上,不再反抗。
皇甫尊静静地听完皇甫东的咆哮,脸上没有丝毫波动,甚至嘴角还勾起了一抹极淡、极冷的嘲讽弧度。
“你说完了?”他淡淡地问了一句。
然后,他没有再看皇甫东那张因极度愤怒和绝望而扭曲的脸庞,而是缓缓地、优雅地转过了身。
就在他转身的刹那,冰冷的命令如同死神的低语,清晰吐出:
“杀了吧。”
“是!”一直站在皇甫东身后纹丝不动的手下沉声应道。
话音未落!
噗呲!
刀光一闪!
皇甫东的头颅滚落在地上。
咚!
头颅重重地砸落在冰冷、沾满血污的石板上,滚了几滚,停在了皇甫尊刚刚站立过的位置。
无头的尸体在士兵松开的瞬间,颓然扑倒在地,断颈处鲜血汩汩涌出,迅速在身下蔓延开一片刺目的猩红。
整个庭院,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火焰燃烧的噼啪声和血滴落地的滴答声,清晰可闻。所有幸存者,无论是被擒拿的皇甫家核心,还是皇甫尊麾下的士兵,都屏住了呼吸。
那颗滚落的头颅,就是旧时代的终结,也是新时代……以最残酷方式开启的祭品。
宇文魂在府邸拿着管家送来的密报,喃喃道:“要变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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