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儿听到齐钰嘀咕自己,远远地在院子里喊了起来:“我可乖了,彩儿都没有我乖,我是第一乖巧伶俐,无与伦比的糖果女侠。”
齐钰对着窗外的果儿,伸出个大拇指:“你绝对是最自恋的,你怎么可能比彩儿还乖,彩儿绝对是仅次于柳儿宝儿的乖宝宝。”
彩儿在果儿身边呼呼的笑着:“我才不和果儿争论,谁最乖巧就是个小孩子,我和殿下最早相识,早把殿下当做家人,当做最亲近的人了。”
果儿眼睛瞪得溜圆,满脸的不可置信,比着手指指着自己:“我还在宝儿柳儿后面,啊,伤心了,没有一顿啃的鸡是安抚不了了。”
虚假的哭声伴着夸张地演绎,让齐钰哈哈的大笑起来,这个果儿啊,就是个开心果,摆了摆手:“去买鸡!”
还在捂着脸假哭的果儿,脚下一点已经出现在院门处,转瞬之间,就走进书铺消失了踪迹。
陆清尘满脸微笑的看着打打闹闹的几人,对齐钰陆清尘有七分欣赏,还有三分亲厚,也是当做一个自己晚辈来看待,虽说地位上有着上下之分,可是私下里,齐钰对自己和谭启纶那是很敬重。
所以看着齐钰和身边人这般相处,陆清尘眼里没有出现上下有别,尊卑有序的神色,而是看待自己的晚辈一样,对这种彼此和睦相容,感到舒心慰藉。
鹿城的紧张气氛,让街面上变得清冷起来,沐沐在书铺里,真的看到了自己设想的场景,空荡的街道上,只有风推动着落叶缓缓地移动,偶尔出现的行人,也是匆匆而过,再也没有了往日的从容。
沐沐宣了声佛号,起身离开书铺,沿着石板路慢慢的走向池塘边的凉亭,大白和银子此时正趴在凉亭里晒着太阳,沐沐坐在蒲团上,用手摸了摸大白的毛发,花花被送回了军镇,跟在荆素的身边,也不知道荆素师兄什么时候把花花送回大雪山。
沐沐有点想念大雪山了,那里这时已经是飘雪的世界了,整个山林里都是银装素裹的,小伙伴们大多都开始准备过冬的食物,那几个大家伙,估计已经挖好了冬眠的洞洞了。
沐沐情绪有些低落了,自己跟在齐钰身边,其实没有那么多的危险要自己抵御,甚至真到了危险的时候,殿下自己就开始武装自己了,虽然不知道殿下那些东西是什么,可带来的危险的气息,自己能感受得到。
大部分的时间里,殿下都是带着果儿姐姐,殿下好似不愿意让自己参与杀戮,在殿下心里,一直把自己当做是个小孩子,需要照顾需要呵护,还有就是自己的一身僧袍,殿下说自己这身洁白的僧衣,最好不要沾染俗世的污垢。
可是师祖说了,让自己一直留在殿下身边的,若是自己什么都帮不到殿下,会不会有一天被殿下嫌弃啊?沐沐小脑瓜里不时的出现一些画面。
自己被殿下赶走,自己一路走回大雪山的样子,莫名的感觉自己很是凄凉,沐沐使劲地抖了抖身子,身边的两个小家伙感觉到沐沐的情绪低落。
小雪貂吱吱的叫着,一溜烟的跑向书房,一个起跳跳到窗台上,对着齐钰开始比划,一边比划一边指着凉亭里的沐沐,还扒拉着自己的眼睛,做着擦眼泪的动作,齐钰一边若有兴趣的看着小家伙在那表演,一边探出头看看凉亭的方向。
给小家伙做了个知晓了的动作,伸手把小不点抓起,放在自己的肩头,和一旁目瞪口呆的陆公说道:“他说沐沐不开心,快哭了,让我看看怎么办!”
陆清尘一脸惊奇的看看齐钰,又看看趴在齐钰肩头的小雪貂,满是错愕的说道:“他说的你能听懂?”
齐钰摸了摸自己肩头的小家伙:“简单的可以,太复杂的得要沐沐来说,他们几个常年在一起,说什么好像没有障碍,反正我是一边猜,一边比划。”
说完和陆清尘摆摆手:“我去看看小沐沐,这孩子心里太敏感,还爱藏着心事。”
陆清尘也摆摆手,笑着对齐钰道:“你呀,就是个孩子王,军镇里的几个娃娃我来之前,一个个的跑过来要我带着过来找你,要不是谭公哄着,我可真是脱不开身,尤其是小柳儿,也不说话,就看着你掉眼泪。哎呀,我那心里都被那眼泪滴的生疼,宝儿抱着大腿不撒手,要不是奉鹿满身盔甲,估计那几个娃娃爬到身上,他就是战胜也得落败啊。”
齐钰就像眼前那几个娃娃在一样,满脸的宠溺神色,摇摇头道:“我啊,真要说有什么大愿望,就是这辈子能看着她们有个好归宿,有个稳稳地幸福。”
陆清尘并没有觉得,齐钰就该有什么王霸之气,有什么九五之尊之念,经历过国破论难的生活,这份安宁比什么都重要。
就是齐钰发展商业,建立军队,组建谍网等等,在陆清尘和谭启纶眼里,这都是自保的手段,他们更看中的是齐钰干净的内心,还有那份大爱,对百姓的态度和认知。
将来齐钰就算建立了新的志向,决定夺下皇权,两人也知道,齐钰仅仅是为了把自己的治理方式,那本书籍上的国家形态,带到新的地方而已,对权力的执着并不重,甚至根本没有那种帝王般的强权和分制。
这也是身边很多人的看法,大家初来时要的是一份安稳,如今三洲之地,也是多了些为官的职责,觉得殿下信任,交付自己的权利,那就看看殿下所说的书籍里的方式,是否能带来新的格局,新的局面。
这群人,这群反抗暴政的人,本身就是有思想,有担当有着自己理念的一群人,和齐钰接触下来,齐钰所行所做所说的一些事情,大家也在默默地支持中悄悄地审视。
看到一地的变化,看到百姓眼里的光芒,看到贪官污吏俯首,看到压迫被推翻,看到压榨被无偿的返还,大家在一幕幕的看着。
军队成了人民子弟兵,秋毫无犯,官员有了施政的方略,做事情有了权利的监管,把权力变成了职权,看到商贾即使三州被孤立,被封禁依然留在这里。
看到太多太多,孩子背上了书袋,农田里多了新的农具,务农司的技师教授肥料的制作,官员也会职责分明的不再相互推诿,这样的三州已经有了三份书中的样子。
大家都知道,齐钰的内心里并没有出兵指向京都的想法,但是匆忙的整编,拉到景国作战,也是为了不会被京都的大军反向针对。
但是殿下虽说没有膨胀的欲望去争天下,可是大家也知道,齐钰可不仅仅是个温和的儒士,殿下敢向不公举刀的气魄,指不定将来会是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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