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维衍收回思绪,抬眼望向星域边缘,故意让周身道韵泛起一阵波动,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迟疑:“有感应,但很模糊。像是被什么东西屏蔽着,需要再靠近些才能确定方向。”他顺水推舟地应着,心里却冷笑——既然你们认定有天门,那我便顺着这“线索”走下去。
琦西澳果然不再追问,只催促道:“那就快走,别浪费时间。”
沈维衍应了一声,率先朝着感应中那片蕴含纯净生机的星域边缘飞去。身后琦西澳的目光如芒在背,他却毫不在意。有些真相,注定只能由自己亲手揭开,而所谓的天门,不过是他踏上更高维度的阶梯罢了。
沈维衍佯装认真地探寻了一番,随后缓缓摇了摇头,恰到好处地露出一脸困惑的神情,说道:“我突然就感受不到与天门相关的任何线索了。但是,我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这股力量或许涉及到更高一个境界的奥秘。而且不知为何,我总觉得我们所处的这方天地,似乎已经被某种强大的力量给掌控了,这种感觉让我对天门感知迷茫。”
琦西澳听到沈维衍这番话,内心猛地一震。沈维衍根本不知道,自己误打误撞用来敷衍的借口,竟然恰恰说到了某个关键之处。其实琦西澳心里清楚,沈维衍所说的被掌控的感觉,确实如此,因为那是他身后大人的手笔。
琦西只好澳沉默了下来,没有在追问天门线索,只是冷淡地说道:“好了,你暂且在这里巩固自身的修为,别到处乱跑。”说完,他身形一闪,迅速闪到了一边,似乎是想独自梳理一下思绪。沈维衍见自己这番敷衍好像起了作用,索性就顺着琦西澳的话,静下心来继续巩固自身的修为。
与此同时,在这片湮灭星域的深处,一道模糊的人影缓缓睁开了双眼。这人影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喃喃自语道:“有意思,看来在我的道的影响下,他是找不到天门的。既然如此,那就只能再撤掉一片区域了。不过这样一来,那些老家伙会不会察觉到什么,进而进一步……”人影陷入了犹豫之中,在继续推进自己的计划与谨慎行事之间摇摆不定。他深知那些老家伙们的实力不容小觑,一旦被他们找到机会,自己精心布局的一切都有可能功亏一篑,但如果不加快行动,又担心错失最佳时机。在这两难的抉择面前,人影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纠结。
经过一番激烈的思考,那道隐匿在湮灭星域深处的人影终于做出了决定。一道蕴含着他独有大道的讯息,如一缕无形的丝线,穿越层层空间,精准地传输到了琦西澳那里。
此时,琦西澳还沉浸在沉思之中,正思索着该如何下一步,突然,他手中的传讯玉简光芒闪烁,感受到熟悉的气息波动,琦西澳心中一惊,赶忙拿起玉简查看。这一看,脸色瞬间变得十分凝重,原来是大人传来的指令。
玉简上清晰地显示着:“带他去暗空星漩。记住,只允许你和他进入那片星域。让他尽快感知,要是这次他还无法成功感应到与天门相关的线索,就把他的混沌道剥离出来。记住了吗?”琦西澳看完指令,心中有些复杂。缓缓抬起头,目光投向正在专心巩固修为的沈维衍。
喃喃自语:剥离混沌道韵?大人这次是真的没了耐心。恐怕这是给这小子最好机会了。
于是,压下心头的波澜,又回到沈维衍面前。正在调息的沈维衍察觉到气息靠近,缓缓睁开眼:“道主,怎么了又?”
琦西澳语气,听不出情绪:“别巩固了,跟我走。”
沈维衍从对方凝重的神情和不寻常表现嗅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去哪?
“暗空星漩。”琦西澳吐出四个字,就没再说。也不等沈维衍做出任何反应,一股大道之力陡然袭来,直接将他紧紧裹挟。刹那间,空间仿佛被一只巨手粗暴地撕开,就这样被裹挟着撕裂虚空而去。
沈维衍只觉眼前空间一阵扭曲,在大道裹挟下,他也没反抗,任由琦西澳带着自己在虚空中疯狂穿梭。
几次撕裂星域的过程中,沈维衍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破碎的梦境之中,周围的星辰、星云如破碎的画卷般飞速掠过。
当最后一次撕裂虚空的眩晕感褪去,沈维衍猛地站稳脚跟,只觉周遭的法则乱流几乎要将他的神魂掀翻。
这里便是暗空星漩。
没有星辰,没有光,只有无边无际的灰黑色漩涡在虚空里缓缓转动,每一道漩涡都裹挟着错乱的法则碎片,时而迸发出撕裂一切的锐鸣,时而又陷入死寂般的沉凝。他甚至能看到空间在眼前扭曲成麻花状,前一秒还是坚实的星岩,下一秒就化作虚无的粒子,连湮灭之力到了这里,都像是被投入乱流的石子,再掀不起半分波澜。
“快点感应。”琦西澳的声音在身旁响起,带着不容置疑,“这里的法则紊乱,反而能让天门的气息挣脱屏蔽。给你的时间不多。”
沈维衍迎着乱流站稳身形,指尖微动,悄然将一缕混沌道韵缠在掌心。他能感觉到琦西澳的着急。
“这里的法则乱流……”沈维衍故意拖长语调,眉头紧锁,像是在极力捕捉某种虚无的气息,“确实有些不同,隐约能摸到一丝感应。”
沈维衍其实心中有些惊讶。这里的天地规则真的更倾向于没有束缚,远比他在其他星域感受到的要自由得多。之前他敷衍琦西澳时说的“有些感觉,但是被被屏蔽”,倒也不全是假话——至少此刻亲身体验到的这里规则没有被束缚,确实远超寻常星域的限制。
“怎么样?感应到具体方向了吗?”琦西澳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目光死死盯着沈维衍的侧脸。
沈维衍故意放缓动作,指尖在虚空中轻轻一点,一道微弱的光晕在指尖亮起,又迅速被乱流吞噬。“别崔,我要进一步多感知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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