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维衍接过《血煞源录》,指尖刚触碰到封面,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便顺着指尖窜入,与他体内的冰之大道猛地碰撞。书页无风自动,哗啦啦翻到某一页,上面用古老的星文记载着:“暗幽之核,藏于血煞漩涡底,其形若门,其质如虚,引星陨之力可开,吸万魔之血可显……”
文字旁还画着一幅简略的星图,图中漩涡状的标记,沈维衍眼神一凝,指尖在书页上轻点:“这‘暗幽之核’,在哪?”
弥撒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原来如此……历代殿主只当是血煞本源的聚集地,却不知竟与天门有关。暗幽之核就在血魔殿禁地深处的‘万魔渊’底,只是那里血煞浓度能腐蚀道韵,连我都不敢轻易靠近。”
沈维衍合上《血煞源录》,冰蓝道韵在他周身流转:“万魔渊?看来是非去不可了。”
弥撒看着他笃定的神色,黑袍下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沈道友倒是敢闯,只是万魔渊底不仅有血煞,还有无数残魂……要不要我帮你一下。”
沈维衍将《血煞源录》合上,转身朝着藏书阁外走去,“当然啦,我才什么境界,带路吧,早去早回。”
幽暗的藏书阁内,只剩下摇曳的血灯和弥撒深沉的目光。他望着沈维衍的背影,低声自语:“天门………这小子,当真能解开这万古谜团么?”
其余那些暗中关注的道主,此刻也通过留在沈维衍身上的道印,窥见了血魔殿藏书阁的一幕。
炎渊道主,他猛地捏碎手中的熔岩酒杯,滚烫的岩浆顺着指缝滴落,却被他周身的火焰道韵瞬间蒸发:“暗幽之核?万魔渊?这沈维衍竟真摸到了天门的边!”他眼中闪过一丝焦躁,随即又恢复平淡。
瑶姬道主则立于瑶光神宗大殿之中,她也有些疑惑:“血煞之源与天门相关……这对吗?。只是万魔渊凶险万分,沈维衍若死在那里,天门线索岂不是又要断了?”她沉吟片刻,终究还是没动继续观察。
寒月界的绮梦道主,以及凌霄阁、苍穹道门的三位道主,此刻倒显得异常冷静。
他们通过各自的手段感知着暗幽星域的动静,脸上不见太多波澜——只因万魔渊这处地方,他们三人早在数千年前便曾联手探查过。那时血煞之气比现在更盛,他们深入渊底,却只见到一片混沌的杀戮场,除了无尽残魂与腐蚀道韵的煞气,连半点与天门相关的痕迹都没摸到。
“当年我们三人联手都无所获,他一个星界境修士,能有什么不一样的发现?”苍穹道门的寅天词道主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不以为然,却又忍不住多留了几分关注。
绮梦道主指尖缠绕着一缕月白色道韵喃喃自语:“沈维衍身负混沌道,又融合了安澜的冰之大道,或许他的道韵,恰恰能克制万魔渊的血煞。且看看吧,说不定真能撞出些不一样的东西。”
而琦西澳,此刻也在暗处静观其变。他们同样知晓万魔渊的过往,当年那位“大人”也曾派他们探查过,结果与道主们如出一辙。但沈维衍的特殊性,让他们不得不耐着性子等待——毕竟这小子总能在绝境中带来意外,或许这次,真能从那片死寂的渊底,掏出他们没找到的秘密。
心中默念“若他真有发现,不必急着动手,先报给大人。”依旧牢牢锁定万魔渊的方向。
另一边,在弥撒的带领下,沈维衍正朝着血魔殿禁地走去。沿途的血煞禁制对寻常修士而言是天堑,却在弥撒这位血魔殿主的本命血印面前形同虚设,一道道血色光幕自动分开,露出通往禁地深处的路径。
沈维衍跟在他身后,冰蓝道韵始终萦绕周身,将偶尔逸散的血煞之气隔绝在外。
他能感觉到,越是靠近万魔渊,空气中的空间波动就越剧烈,与他体内混沌虚维道的共鸣也愈发清晰——这让他更加确定,渊底必然藏着不寻常的秘密。
“前面就是万魔渊入口了。”弥撒停下脚步,指向前方一道被血色雾气笼罩的巨大裂隙,“进去之后,血煞会直接侵蚀神魂,残魂也会主动攻击活物,我过会送你到最下方,但是你也需要自己保护,下面血煞本源浓郁我都会伤。”
沈维衍点点头,指尖在虚空中划过一道冰蓝弧线,将《血煞源录》中记载的内容在神魂深处,随即对弥撒道:“动手吧。”
弥撒不再多言,黑袍猛地鼓胀,周身血煞之道如海啸般翻涌,凝聚成一道血色巨手,将沈维衍轻轻托住。“抓好了!”他低喝一声,血色巨手裹挟着沈维衍,骤然朝着那道巨大裂隙俯冲而去。
裂隙中,血煞之气浓郁得几乎化作实质,如无数细针般刺向沈维衍的护体道韵。冰蓝光芒剧烈闪烁,将血煞寸寸冻结,却仍有丝丝缕缕的阴冷气息穿透防御,试图钻入他的识海。沈维衍凝神运转混沌虚维道,将侵入的血煞强行剥离、碾碎,同时睁大眼睛,观察着四周——渊壁上布满了狰狞的爪痕与干涸的血迹,无数残魂在血雾中沉浮,见到活物便发出凄厉的嘶吼,疯涌而来。
“这些残魂生前都是无数年来不同星域修士,被血煞吞噬后永世不得超生。”弥撒的声音透过血煞传来,带着一丝凝重,“我只能护你到渊底边缘,剩下探索,你自己走。”
话音未落,血色巨手猛地一沉,已抵达万魔渊底。这里的血煞浓稠如墨,连光线都被吞噬,唯有沈维衍周身的冰蓝道韵撑开一片微光。渊底中央,果然有一个巨大的漩涡在缓缓旋转,漩涡中心漆黑一片,隐约能看到某种类似门扉的轮廓在虚空中若隐若现——正是《血煞源录》中记载的“暗幽之核”。
弥撒的血色巨手开始滋滋作响,显然已被血煞本源侵蚀。“就是那里了!”他猛地将沈维衍向前一送,自身则化作一道血光急速上浮,“我在渊外等你,你最好活着出来!”
沈维衍借力冲向漩涡,刚靠近暗幽之核,周围的残魂便如潮水般扑来,带着毁天灭地的怨恨。他眼神一凛,冰蓝道韵与混沌气流同时爆发,左手凝冰为盾,冻结残魂的攻势,右手化虚为刃,撕裂血煞的阻隔,一步步朝着那扇虚无的“门”走去。
漩涡中心的门扉轮廓越来越清晰,沈维衍忽然感受到体内混沌虚维道开始道韵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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