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窃私语如影随形。汪璒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就在这时,前方突然一阵骚动,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路杊一身墨蓝色锦袍,腰间玉带流光,正朝她走来。
"汪小姐。"他在众目睽睽下向她行礼,"这边请。"
汪璒耳根发烫,却不得不还礼:"谢王爷。"
路杊亲自引她入席,安排在女眷中较为靠前的位置。这非同寻常的礼遇立刻引来更多目光。汪璒垂眸端坐,能清晰感受到周围贵女们刀子般的视线。
"这位就是汪小姐吧?"一个甜得发腻的声音突然响起。
汪璒抬头,看见一位穿着华丽粉色衣裙的小姐正居高临下地打量她。女子约莫十八九岁,容貌姣好却带着几分刻薄。
"在下汪璒,不知小姐如何称呼?"
"我乃礼部尚书之女王然。"女子轻笑,"久闻汪小姐医术高明,今日一见,果然......与众不同。"
"与众不同"四个字咬得极重,周围几位贵女掩嘴轻笑。汪璒面色不变:"王小姐过奖。"
王然突然凑近,假意亲热地挽住她的手臂:"汪小姐第一次参加宫宴吧?可知道待会儿献寿礼的规矩?"
汪璒心头一紧——请帖上并未提及需要准备寿礼。
"看汪小姐这表情,莫非没准备?"王然故作惊讶,"哎呀,这可如何是好?太后最重礼数,若是......"
"王小姐多虑了。"一个低沉的声音插了进来。路杊不知何时已站在她们身后,"汪小姐的寿礼本王已代为准备。"
王然脸色一变,慌忙行礼:"王爷。"
路杊看都没看她一眼,只对汪璒道:"汪小姐请随我来。"
离开人群后,路杊递给她一个精致的小锦盒:"里面是一串沉香木佛珠,太后信佛,会喜欢的。"
汪璒接过盒子,指尖微微发颤:"多谢王爷解围。我确实疏忽大意,忘了要准备寿礼......"
"是本王的疏忽。"路杊声音柔和了些,"王然她父亲与我素来不和,她刁难你是冲我来的。"
汪璒抬头,正对上他深邃的眼眸。一瞬间,周围喧嚣似乎都远去了。
寿宴正式开始,太后对汪璒的佛珠果然十分喜爱,当众夸赞她有心。汪璒余光瞥见王然铁青的脸色,心中却没有半分得意,只有满满的不安——这一切太过招摇,不知会引来多少非议。
宴席过半,乐声响起,太后笑着宣布:"今日哀家寿辰,诸位不必拘礼,年轻人尽可跳舞取乐。"
王然立刻起身,袅袅婷婷走到路杊面前:"王爷,可否赏脸......"
"抱歉。"路杊冷淡地打断她,随即转向汪璒,"汪小姐可愿与本王共舞一曲?"
全场霎时安静。汪璒感到无数目光如箭矢般射来,其中汪勋乐的眼神最为凌厉。她该拒绝的,可当她看到路杊伸出的手,却鬼使神差地站了起来。
"民女荣幸。"
路杊的手温暖干燥,稳稳托住她的腰。乐声起,他带着她滑入舞池。汪璒本不擅舞蹈,但在路杊引领下,每一步都恰到好处。
"放松。"路杊在她耳边低语,"跟着我就好。"
汪璒渐渐放松下来,甚至开始享受这种默契的配合。她能闻到路杊身上淡淡的沉香味,能感受到他胸膛的温度。这一刻,她忘记了周围的眼光,忘记了身份的差距,甚至忘记了哥哥的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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