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是那条红色的,你小时候最喜欢那条。"张娜眨眨眼,"小路,能麻烦你陪她回去拿一下吗?"
路杊点头应下。回程路上,汪璒突然明白了母亲的用意——那条红围巾早在她上大学时就丢了。
"我妈她......"
"嗯。"路杊似乎也反应过来了,耳尖微微发红。
两人不约而同地停下脚步。村道旁的麦田覆盖着白雪,远处有孩子在堆雪人,笑声随风飘来。
"汪璒。"路杊深吸一口气,"其实我有话想跟你说。"
"我也有话想跟你说。"汪璒抬头看他,"但你先说。"
路杊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这是......我在2345年的资料里看到的。理论上,它应该属于你。"
汪璒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银质胸针,造型是相互缠绕的两个无穷大符号"∞",做工精致,背面刻着日期:1995.2.20。
"这是......"
"时空稳定器的象征。"路杊的声音有些紧绷,"资料上说,你会戴着它出席重要场合。但我想......也许现在给你更合适。"
汪璒明白他在说什么。2045年的资料记载的是"可能"的未来,而路杊选择提前实现这个可能性。她轻轻抚摸着胸针,突然下定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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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杊,我也有东西给你。"她从钱包里取出一张照片,"上周清理办公室时找到的。"
照片上是年轻的他们——1990年春节,在汪家村的文化广场上,路杊穿着军装,她抱着获奖证书,两人站得笔直,中间却留着一拳的距离。
"我记得那天。"路杊接过照片,"你刚获得国家科技奖,我正好休假。"
"照片背面。"汪璒提示道。
路杊翻过照片,看到一行小字:"希望未来的我们,不再需要保持距离。——W1990"
"你写的?"
汪璒点头:"当时没勇气给你。"
路杊的眼神柔软下来。他小心地收好照片,然后做了一个让汪璒心跳停滞的动作——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雪又大了。"他低声说,却没有松开的意思,"我们慢慢走。"
汪璒回握住他的手,感受着那份温暖和粗糙的茧。两人就这样牵着手走回村口,像走过漫长的时光,终于找到了彼此。
张娜远远看见他们,脸上露出了然的微笑。她假装没注意到两人牵着的手,只是把准备好的年货塞给路杊:"路上小心,常回来看看。"
回京的路上,雪停了。阳光透过云层,照在积雪覆盖的田野上,闪烁着钻石般的光芒。汪璒把玩着胸针,突然想起一个问题。
"路杊,除夕夜放烟花时,你说了什么?"
路杊嘴角微扬:"我说,新年快乐......阿璒。"
"就这些?"
"还有......"他犹豫了一下,"希望明年还能一起看烟花。"
汪璒笑了,将胸针别在衣领上:"这个愿望,现在就可以答应你。"
车子驶向远方,载着两颗终于不再隐藏的心。在时间的长河里,他们找到了彼此,不再需要保持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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