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24小时考虑。"
将军同意了:"明天这个时候,我要你的最终答案。路杊同志会暂时留在禁闭室,确保消息不泄露。"
回到宿舍,汪璒精疲力竭却无法入睡。她取出母亲最近的信,反复阅读那些家常话,试图找出隐藏的线索。张娜提到村里来了"画地图的陌生人",还说自己最近总梦见"蓝色的圆房子"——这与蓝州基地的"圆屋"描述惊人相似。
凌晨四点,汪璒做了一个大胆决定。她悄悄启动卫星电话,拨通了村里新装的公用电话。这个时间,只有早起喂牲口的村民会在场。
"喂?"接电话的是个陌生的男声。
"请找张娜,我是她女儿。"
"哦,汪家闺女啊!等着,我喊人去。"
等待的几分钟像几小时那么长。终于,母亲熟悉的声音传来:"璒璒啊?出啥事了?"
"妈,你记得我十岁那年摔破的碗吗?"汪璒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那是她重生后故意打碎的碗,为了掩饰自己不像小孩的敏捷反应。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青花边的那个?你当时用左手接了下,差点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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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璒心跳加速。正常时间线上,那个碗应该是右手接的。母亲记得的是被改变后的版本!
"妈,你做过关于我的梦吗?"
"常做。"张娜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清晰,"最近总梦见你穿着军装,站在一个蓝色发光的圆房子里......璒璒,是不是出事了?"
"没事,就是想你了。"汪璒强作镇定,"对了,村里来的画地图的人长什么样?"
"戴眼镜,瘦高个,说话文绉绉的。老往后山跑,说是找老基地......"
汪璒浑身发冷。这描述酷似吴芳提到的某个"已清除"记忆者,理论物理学家陈远。
"妈,你最近别出门,我让铁柱哥多去看看你。"
挂断电话,汪璒确定了一件事:母亲确实是记忆者,而且敌人已经盯上了汪家村。
清晨,汪璒带着决定来到周将军办公室。她交出一份精心准备的技术文档和两个存储器。
"我的决定是:继续研究,但设置自毁机制。"她直视将军的眼睛,"红色存储器是完整的量子监测系统,蓝色的是限制程序,一旦检测到未经授权的访问就会擦除所有数据。"
将军仔细检查文档,突然抬头:"你母亲怎么样?"
"很好。"汪璒面不改色,"她说村里来了测绘队。"
将军与吴芳交换了一个眼神:"陈远的小组。他们上个月失踪了。"
"我认为他们在找蓝州基地的遗迹。"汪璒大胆推测,"也许那里还藏着什么......"
"你的洞察力真是令人印象深刻。"将军站起身,"准备一下,两小时后我们飞蓝州。"
"路杊呢?"
"已经出发去汪家村了。"将军的表情软化了些,"放心,他会保护好你母亲的。"
飞机上,汪璒终于有机会查看路杊给的存储器。里面的内容令她毛骨悚然——时序委员会不仅掌握了数十名记忆者的详细信息,还有一份"时空干涉技术"的雏形,标注来源为"兰州基地1975"。
更可怕的是,文件中多次提到"源点个体",描述特征与她完全吻合:重生者、前世军人、量子科学家...
"到了。"将军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窗外,兰州郊外的荒山上,一座废弃军事基地的轮廓隐约可见。最引人注目的是中央那个半球形建筑——圆屋,即使在阳光下也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汪璒深吸一口气,摸了摸藏在衣内的陶瓷刀。无论圆屋里有什么,她都将面对自己两段人生的终极真相。
蓝州基地的铁门在汪璒面前缓缓开启,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混合着霉味和金属氧化气息的陈旧空气,让她不自觉地屏住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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