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比北京的大三倍,设备全是国际最新款,有些汪璒只在外国期刊上见过照片。角落里甚至还有个小休息室,放着简易床和书桌。
"条件有限,凑合用。"吴芳笑着说,"每周有补给车来,需要什么写清单就行。基地有图书馆、健身房,东区还有个小电影院——虽然片子都是几年前的。"
汪璒抚摸着崭新的实验台,心情复杂。一方面,这里的科研条件堪称梦幻;另一方面,她清楚自己被"保护"在这里的真正原因——军方想要控制她的研究方向和成果。
"吴教授,研究范围有什么限制?"
吴芳推了推眼镜:"理论上没有。但实际上......"她压低声音,"周将军更关心军事应用。"
果然如此。汪璒点点头表示理解。前世她也经历过类似情况,知道如何在满足军方需求的同时保护基础研究。
路杊交接完手续就离开了,说是"有任务"。汪璒没多问,她清楚军人的纪律。吴芳带她熟悉了基地布局,然后安排了住处——一间约15平米的单身宿舍,简洁但舒适。
"今天先休息,明天再工作。"吴芳临走时说,"晚餐六点,食堂在西区。"
关上门,汪璒终于能独自思考。她从行李中取出母亲给带的辣椒酱和那本《量子力学与军事应用》,轻轻放在床头。书页间夹着路杊留下的字条:"基地图书馆三楼有特别收藏室,密码是你生日倒序。"
特别收藏室?汪璒记下这个信息,然后开始检查房间。不出所料,在床头灯罩内发现了一个微型监听器。她故意对着空气说:"好累,先睡会儿。"然后关灯躺下,在黑暗中继续思考。
第二天早餐时,汪璒见到了基地的其他科研人员——大约三十人,大多是物理和工程领域的专家。他们对她这个"神童"既好奇又保持距离,只有少数几人主动搭话。
"汪研究员,久仰。"一个戴眼镜的年轻男子坐到她对面,"我是计算机组的张明,负责量子算法实现。"
汪璒与他聊了几句,发现对方水平很高,对量子计算的前沿理解深刻。这让她对基地的科研实力有了新认识。
上午九点,基地召开全体会议。周将军亲自出席,宣布汪璒将领导新的"量子通信与加密"项目组。
"同志们,"周将军环视众人,"国际形势严峻,某些大国正在研发量子武器。我们的任务是确保祖国不落后,甚至...领先。"
汪璒注意到他说"领先"时看了自己一眼,意味深长。会议结束后,周将军单独留下她。
"汪璒同志,有时间吗?我想看看你的研究计划。"
将军的办公室比想象中简朴,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世界地图,上面标注着各种符号。办公桌上摆着一个相框,里面是年轻时的周将军与一位老者的合影。老者有些眼熟,但汪璒一时想不起是谁。
"坐。"周将军倒了杯茶给她,"听说你对我上次给的限制技术清单有异议?"
汪璒心头一紧。她确实在反馈意见中提出某些技术可以有限度发展,没想到这么快就传到了将军耳中。
"是的。我认为量子加密应该继续研究,但可以建立技术防火墙......"
"防火墙?"
"一种自我限制机制。"汪璒解释,"比如在算法中预设条件,一旦检测到武器化应用就自动失效。"
周将军眯起眼睛:"你知道这听起来像天方夜谭,对吧?"
"理论上可行。"汪璒坚持道,"与其完全禁止,不如主动控制发展方向。"
将军沉默地喝了口茶,突然换了话题:"你相信命运吗,汪璒同志?"
"我......相信科学。"
"有趣。"将军微笑,"那么科学能解释你为什么知道2340年的军事技术吗?"
汪璒的手指微微颤抖。茶杯里的水面荡起细微波纹。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没关系。"将军站起身,示意谈话结束,"好好工作。周五项目评审,我要看到初步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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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办公室,汪璒的后背已经湿透。将军显然知道些什么,但态度暧昧不明。她决定今晚就去探访那个"特别收藏室"。
接下来的几天,汪璒全身心投入工作。量子通信是她的强项,加上基地的先进设备,进展神速。到周四晚上,她已经搭建起了基本框架,只差最后调试。
"汪组长,数据出来了!"助手小林兴奋地喊道,"信道稳定性达到99.7%,远超预期!"
实验室里响起掌声。汪璒微笑着感谢团队,心里却想着另一件事——现在是探索收藏室的最佳时机,大家都沉浸在项目成功的喜悦中,没人会注意她的去向。
基地图书馆在生活区东侧,晚上十点后基本无人。汪璒刷卡进入,径直走向三楼。走廊尽头有一扇不起眼的灰色金属门,门边是密码键盘。
输入生日倒序后,门锁发出轻微的"咔哒"声。汪璒推门而入,发现是个不足二十平米的小房间,只有几个档案柜和一台老式显微阅读器。
柜子上贴着年份标签。汪璒直接找到1990年,抽出一个标着"特种部队"的文件夹。翻开第一页,她的血液瞬间凝固——
《"雪狼"突击队组建方案及人员名单》
这不可能。"雪狼"是她前世所在的部队,按历史应该在2005年后才组建!汪璒颤抖着往下翻,在队员名单中看到了更惊人的内容:
"队长:周卫国(代号山鹰)"
周将军?汪璒脑中闪过他办公桌上的照片——那位眼熟的老者,分明是她前世的直属上级!照片拍摄时间显示是1978年,那时"雪狼"根本不该存在。
文件最后一页是张模糊的黑白照片:十几名年轻军人列队站立,前排中间赫然是年轻时的周将军,而他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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