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通终究敌不过天命。」
(第四卷终)
第一章圣魔元胎
仙秦阿房宫之巅。
星空如墨,时空紊乱。
嬴政真身端坐于星海中央,吐纳间与虚空能量潮汐共振,心跳与虚空气脉同频。在这光阴流速远超外界数十倍的小洞天内,仙秦之主正沉睡于亿万星辰环绕之中。
忽然,一道浩瀚意志穿透无尽黑暗,跨越重重宇宙,借量子纠缠之机潜入嬴政体内。
刹那间,缥缈仙音似从九天之外传来。
寰宇凝滞,星河震颤。
整片星海化作灰白静域,唯有时空概念在其中沉浮。继而虚空震动,万物俯首——此为天地之颂,无声之赞,直抵众生灵魂深处。
嬴政骤然睁眼,眸中流转着包罗万象的玄奥神光。
「终究……差一线。」
低沉叹息中,那横压万古、凌驾诸天的气息轰然觉醒。
自蜀山世界归来后,他便闭关苦修,欲突破帝君之境。为此甚至分化元神,降临万千世界,历经红尘百态,参悟诸般修行法门,取其精华。方才汇聚的气息,正是嬴政游历诸界的记忆、学识与感悟,以东方仙道之言,谓之「道果」。
这道果包罗万千,不仅涵盖地仙、人仙、鬼仙、神仙之道,更融汇其他体系精髓,堪称浩瀚。若将蜀山白眉真人的天仙果位比作山野青皮西瓜,他的道果便是经过无数次嫁接改良、施以催长之术的庞然异种。前者追求纯粹,后者力求广博,正如武道之中《九阴真经》与《九阳神功》之别。
然而,根基过于驳杂深厚,反成枷锁。帝君之位始终差之毫厘,任凭他如何努力也难以逾越。虽自觉神通法力不逊于昔日日光大菩萨,却终究欠缺关键契机。至于究竟欠缺何物,他心中已有隐约感应。
「噼啪——」
周身十二万窍穴骤然洞开,呼吸间引动周天星辰。浩瀚意志贯穿虚空,如盘古开天般演化万物。阴阳五行、山河湖海、亿万生灵,皆在瞬息间显现。无数星辰被点燃,熵增至极限后,浩瀚星海又急剧坍缩,最终凝成十岁童子般的星光人形。
这些星辰并非真实天体,而是取自凌空悬阁的元辰星核。此刻那星光童子正迸发超新星般的璀璨光芒——人身如天地,星河似宇宙。当亿万窍穴尽数点亮时,他的身躯已与整片星海彻底相融。
时光洞天内,狂暴的能量如怒涛般奔涌不息。那浩瀚无边的法力波动,令天仙地仙亦为之失色,连流淌的时光长河都仿佛凝固。赢政凝视着自己新铸的躯体,眼中闪过一丝思索。这具以星辰为窍、虚空为脉的玉质身躯,已超出凡俗理解的范畴。寻常人仙滴血重生的本领,在这具躯体面前显得可笑而幼稚。
"玉玄归真,圣魔元胎......与帝君法相比拟,仍是天壤之别。"
此躯之强横,可谓惊天动地,内蕴无穷神韵,熔铸地、神、人三仙之精华,甚至超越了上古大巫的肉身极限,但他仍感不够圆满。
嬴政五指微拢,指尖似星河交汇,无尽星光流转,气机凝聚之处,空间寸寸崩裂,显露出漆黑的缝隙。仅是随意一握,便令这片洞天的空间支离破碎。圣魔元胎之威,已非寻常修士所能揣度,不仅蕴含移山倒海的伟力,更具备不朽不灭的特性,体表自成一百零八道护体罡气,除非帝君出手,否则无人可破。
更可怕的是……这具躯体生机不绝,法力无穷!
可以说,在帝君、菩萨、诸天魔主之下,嬴政已立于绝巅,即便面对真正的帝君,他若全力施为,对方亦需慎重以待。圣魔元胎几近完美,潜力无边,唯独令他惋惜的是,此身尚未臻至天仙那种超脱色空、贯通先天的玄妙境界。天地人神鬼五仙中,他已得其四,唯有天仙之道,仍遥不可及。
"大道无涯,何时方能登顶?"
纵然历经万载沧桑,心境早已波澜不惊,但嬴政偶尔仍会自问:即便永生不灭,可真正能并肩同行、共赴大道尽头的,又有几人?求道之路,终究孤寂。
然而,他虽甘于孤独,却难断尘缘。若非如此,当年在秦时世界便可超脱而去,又何必苦心经营仙秦霸业?
一步迈出洞天,外界静候的女子缓缓抬眸,望见那道熟悉的身影,眼中顿时泛起璀璨神光。一记清冷如月的剑指倏然而至,快若流光,却在触及他身前一丈时骤然凝滞。
"邀月,莫要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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