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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混沌之手（第1页）
灵泉石室的血脉结界还在泛着金光，血脉精灵围着屏障飞舞，将最后一缕混沌气净化成白雾。可石室之外的地脉通道里，却传来令人牙酸的“咯吱”声——不是岩石松动，是混沌幼虫啃食地脉的动静，还有残余的混沌潮汐在通道深处翻滚，像蛰伏的毒蛇，随时可能顺着地脉支流再次涌来。
“不能总缩在石室里！”萧战突然将青铜战刀往地上一剁，暗金能量震得地面碎石跳动，他左臂的混沌之手泛着淡淡的黑芒，指尖还残留着之前挡潮汐时沾上的混沌气，“主谋在融合天阙的阳属性法则，等他融完，母巢的力量还会涨！咱们得趁现在打通地脉通道，把外围的弟子都撤到灵泉来，再找机会去断主谋的路！”
林九刚用星草修补完星杖的裂缝，星珠重新亮起微弱的银芒，他凑到通道口观察，星砂探出去没多久就快速缩回：“通道里的混沌气太浓，还有成片的幼虫堵着，普通术法清不掉。而且深处的残余潮汐带着母巢能量，比之前的更邪，星砂碰着就被腐蚀。”
苏雪也皱着眉，归墟眼的金红雾气探入地脉，能看到通道中段有片“混沌死水”——那是潮汐退去后留下的浊水，里面裹着细小的母巢能量颗粒，任何活物靠近都会被缠上，“死水下面还有地脉支流，要是不清理，幼虫会顺着支流钻到灵泉下方，到时候结界也挡不住。”
“清理？老子来！”萧战突然撸起左臂袖子，混沌之手的黑纹在皮肤下涌动，之前只到小臂的纹路，此刻竟隐隐往肩膀爬，“他娘的这混沌之手，之前冻母巢能量就觉得不对劲，现在碰着这死水的母巢颗粒，反而有点……饿？”
众人都愣住了。林九立刻上前，星砂轻轻碰了碰萧战的左臂，星芒竟被黑纹吸走一缕：“祖父道书提过，蚕蛊本就与母巢同源，之前你吸收的混沌残留，其实是母巢的‘子能量’，现在碰到纯母巢能量，蚕蛊在主动吸！”
“吸？那不是正好！”萧战眼睛一亮，抓起青铜战刀就往通道走，“正好让这玩意儿吃饱，看看能不能把这死水冻成冰疙瘩！林九，你用星砂帮我挡幼虫；雪丫头，你盯着我左臂的纹路，要是我不对劲，就用血脉丝抽我！”
苏雪还想叮嘱，萧战已经带着三名北派弟子冲了出去。通道里的混沌幼虫立刻察觉到动静，成片地往他爬来，萧战挥刀劈去，暗金能量将幼虫劈成黑灰，同时左臂往地面一按——混沌之手的黑芒暴涨，地面瞬间结起一层薄冰，刚爬过来的幼虫被冻在冰里，动弹不得！
“成了！”萧战大笑一声，继续往前冲。到了混沌死水处，他深吸一口气，左臂猛地插进死水里——黑芒顺着水面扩散，原本浑浊的死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冰，里面的母巢能量颗粒被冻成细小的冰晶，顺着混沌之手的纹路往他体内钻！
“就是现在！林九！”苏雪立刻提醒，她看到萧战的黑纹正在快速往肩膀爬，原本淡黑的纹路竟染上一丝暗红，“纹路在涨！他意识要受影响了！”
林九的星砂立刻织成网，罩在萧战周身，星芒往他眉心探去——刚触到萧战的额头，就被一股狂暴的气息弹开：“他娘的……好强的杀意！”萧战的眼神突然变得猩红，握着战刀的手开始发抖，刀身竟沾染上淡淡的黑芒，“想……砍东西……想把这些混沌玩意儿全劈碎！”
“萧战！清醒点！”苏雪的金红血丝立刻缠上他的左臂，试图压制黑纹的蔓延，可血丝刚碰到黑纹，就被吸走一缕能量，“他体内的母巢能量太多，蚕蛊在催他的杀性！”
萧战也感觉到了不对劲——脑子里像有个声音在喊，让他放开了杀，让他吸收更多母巢能量。他咬着牙，突然举起青铜战刀，对着自己的左臂狠狠划了一刀！暗金血液喷涌而出，与混沌之手的黑芒交织在一起，黑纹的蔓延瞬间停住，猩红的眼神也恢复了一丝清明：“他娘的……这招管用！”
原来暗金血液是守墓人血脉的核心，能暂时压制混沌能量。苏雪松了口气，却又揪紧了心——萧战这是在拿自己的血换清醒，可血液总有流尽的时候。
“别愣着！继续清通道！”萧战抹了把脸上的血，左臂虽然还在疼，但混沌之手的冻力没减。他再次按下左臂，将剩余的混沌死水全部冻住，开辟出一条丈宽的冰道，“弟子们，把冻住的幼虫清走，咱们把通道往风阙方向打，那边还有被困的弟子！”
林九的星砂也配合着往前铺，星芒照亮通道，同时净化残留的混沌气：“你悠着点！别每次都用刀划！我星砂能帮你暂时稳住意识，虽然不如你自残来得快，但能省点血！”
“省个屁！”萧战又劈死一只漏网的幼虫，左臂的黑纹又开始蠢蠢欲动，他毫不犹豫地再次划了一刀，暗金血液滴在冰道上，融出细小的坑，“星砂太慢！等你稳住，我早砍到自己人了！老子这身体，还扛得住几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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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雪看着他手臂上深浅不一的伤口，眼眶微微发红，金红血丝悄悄缠上他的左臂，在伤口处织成细薄的血膜——既能帮他止血，又能悄悄注入西陵血脉力，辅助压制混沌能量：“别硬撑，通道打通一段就歇会儿。归墟眼能看到，风阙方向的弟子还安全，不用急。”
可萧战根本没停。他知道，每多拖一刻，主谋融合阳属性法则的进度就多一分，母巢的威胁就大一分。他带着弟子们继续往前冲，混沌之手冻住挡路的混沌气，战刀劈开顽固的幼虫，左臂的伤口结了又裂，裂了又结，暗金血液在冰道上留下一串刺眼的痕迹。
就在通道快要打通到风阙时，意外突然发生——萧战的混沌之手突然失控，黑芒暴涨，竟将身边一名北派弟子的战刀冻住，同时他的眼神再次变得猩红，战刀猛地挥向那名弟子！
“萧战！住手！”苏雪的金红血丝瞬间缠住战刀，将刀身掰偏，林九的星砂也立刻缠住萧战的左臂，星芒往他眉心猛灌，“你看看清楚！是自己人！”
萧战这才回过神，看着被吓呆的弟子，又看了看自己失控的左臂，狠狠一拳砸在冰墙上：“他娘的……这破玩意儿越来越不听使唤了！”他举起战刀，这次没有划左臂，而是划向自己的胸口——守墓人之心的位置！
暗金血液从胸口涌出，比左臂的血更浓，更纯。混沌之手的黑芒瞬间被压制，甚至退回去半寸，他的眼神也彻底清醒：“守墓人之心的血……能压得住！以后别拦着我，我心里有数！”
苏雪和林九看着他胸口的伤口，再也说不出话。他们知道，萧战这是在赌——赌守墓人之心的血能暂时压制蚕蛊，赌自己能撑到解决主谋的那天。
终于，通道打通到了风阙入口。被困的五名弟子看到冰道，激动地冲了过来，对着萧战连连道谢。萧战摆摆手，靠在冰墙上喘着气，左臂的黑纹已经爬到了肩膀，胸口的伤口还在渗血，左手的暗金戒指——那枚北派传承的“镇蛊戒”，光芒已经弱得几乎看不见。
“戒指快撑不住了。”林九凑过来，星砂轻轻碰了碰戒指，星芒竟被戒指吸走，“这戒指之前能帮你稳定蚕蛊，现在能量快耗尽了，以后你再用混沌之手，意识失控的次数会越来越多。”
苏雪也点头，归墟眼能看到，萧战体内的母巢能量已经形成了细小的“能量茧”，裹着蚕蛊的核心，“要是找不到净化母巢能量的办法，蚕蛊迟早会彻底控制你的意识，到时候……”
“到时候再说！”萧战打断她，抓起青铜战刀站起来，胸口的伤口还在疼，但眼神依旧坚定，“现在最重要的是把弟子们都撤到灵泉，然后找主谋算账！他娘的就算老子最后变成怪物，也要先把那杂碎劈了，再跟自己算账！”
他率先往风阙里走，混沌之手的黑芒虽然弱了些，但冻力依旧。林九和苏雪对视一眼，跟上他的脚步——通道打通了，安全了，可萧战身上的隐患，却比之前的混沌潮汐更可怕。
而在通道深处的阴影里，一道身影正看着萧战的背影，胸口的玉骨碎片泛着淡金色的光——是主谋！他早就察觉到萧战的动静，却没有出手，只是看着萧战体内的母巢能量茧越来越厚，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蚕蛊……混沌之手……倒是个不错的‘容器’。等你彻底失控，就会变成母巢最好的养料，归墟的守墓人，终究还是要归我所用……”
他转身消失在阴影中，只留下一缕淡淡的阳属性法则气息——那是他故意留下的，为了进一步刺激萧战体内的母巢能量，加速他的失控。
风阙的幽冥火还在微弱地燃烧，萧战带着弟子们往灵泉方向撤，左臂的黑纹在火光下忽明忽暗，胸口的暗金戒指偶尔闪过一丝微光，像在做最后的挣扎。这场反击，他们赢了通道，却输了隐患，而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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