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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2章 孤灯明灭照残局（第2页）
“不会什么？”曦儿追问道。
兰婆与青芷对视一眼，似乎在做某种决定。最终，她转向曦儿：“孩子，你可知世界树领域如今不同往昔了。自无雪离开后，领域内部就产生了分裂。一部分人认为应当继续敞开怀抱，与外界保持联系；另一部分则主张封闭领域，避免卷入外界纷争。”
曦儿静静地听着，心中却波澜起伏。
“主张封闭的一派逐渐占据了上风。”青芷接话道，声音中带着无奈，“所以现在世界树领域几乎与外界隔绝，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迎接过新客人了。”
兰婆的目光变得深邃：“那日你突破混沌归来，引起的空间波动惊动了许多人。不是所有人都乐见无雪神女的后裔回归。”
曦儿想起刚走出通道时遭遇的袭击，心下一沉：“那日的袭击...”
“是影族。”兰婆语气凝重，“他们主张彻底封闭领域，甚至...割断与世界树的部分连接，自成一方天地。你的出现，对他们来说是个变数。”
曦儿蹙眉：“为什么？我只是想回到母亲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因为你的血脉。”兰婆直视着她的眼睛，“无雪神女是世界树最纯粹的血脉继承者之一。而你，作为她的直系后裔，拥有可能唤醒世界树深层意识的力量。这对影族来说，是极大的威胁。”
曦儿沉默片刻，消化着这些信息。原来即使回到了母亲的世界，她依然无法摆脱纷争与算计。
“那我母亲...”她犹豫着开口，“她为什么离开？”
兰婆眼中闪过痛色：“那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了。无雪她...发现了世界树正在衰弱的秘密，为此与长老会产生了分歧。她认为必须寻求外界的帮助，而大多数人坚持世界树领域的事情应当内部解决。”
“世界树在衰弱？”曦儿震惊地问道。她感受到的明明是磅礴无边的生命气息。
兰婆沉重地点头：“表面上的繁荣掩盖不了内在的枯萎。世界树的核心区域已经封闭近百年了，连我们也无法进入。生命之泉的流量逐年减少，领域边缘的区域已经开始显现衰败的迹象。”
青芷轻声补充：“这也是影族主张封闭领域的原因之一。他们认为外界的污染和索取加速了世界树的衰弱。”
曦儿想起自己体内新生的混沌能量，忽然心念一动：“我的力量...或许能有所帮助？”
兰婆的目光骤然锐利起来：“你身上的混沌能量确实特殊。这几日我们暗中观察，发现它似乎能与世界树的力量产生共鸣。但是...”她话锋一转，“现在不是轻举妄动的时候。影族已经注意到你了，在你完全恢复并了解情况前，最好不要暴露太多。”
正当三人交谈之际，林间忽然传来一阵异动。青芷立即警觉地转身：“有人来了。”
几个身影从林间走出，为首的是一位身着暗色长袍的中年男子，面色冷峻，眼神锐利如鹰。他的目光扫过三人，最后定格在曦儿身上。
“兰长老，青芷守护者。”他微微颔首，礼节周到却毫无温度，“这位想必就是近日引起空间波动的客人了？”
兰婆上前一步，不动声色地将曦儿护在身后：“影长老消息灵通。这位是无雪神女的女儿曦儿，刚刚回归领域。”
被称作影长老的男子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波动：“无雪神女的女儿？这可真是...出乎意料。”他仔细打量着曦儿，“能够从混沌深渊中归来，想必非同寻常。”
曦儿感受到对方身上散发出的若有若无的压力，但她没有退缩，而是平静地回视：“侥幸逃生而已，不值一提。”
影长老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过谦了。能从无序绝渊中走出的人，万年来屈指可数。”他话锋一转，“既然是无雪神女的女儿，回归领域自是应当。不过如今领域情况特殊，还请客人暂且在西林苑休息，待长老会商议后，再行安排觐见世界树的事宜。”
这话说得客气，实则却是要将曦儿软禁看管起来。
兰婆正要开口反驳，曦儿却抢先道：“谨遵长老安排。我本就需要时间休养恢复，西林苑清静，正合我意。”
影长老似乎有些意外于她的顺从，多看了她一眼，方才点头：“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了。稍后会派人引导客人前往西林苑。”说罢，带着身后几人转身离去。
待他们走远，青芷急道：“西林苑在领域边缘，生命气息稀薄，而且...”
“而且是影族的势力范围。”兰婆接话道，眉头紧锁，“孩子，你不该答应得这么痛快。”
曦儿却微微一笑：“正如影长老所说，我确实需要时间休养恢复。在哪儿并不重要。况且...”她眼中闪过一抹混沌的光芒，“远离中心，或许更能看清一些事情。”
她内视着自己那颗缓缓跳动的混沌之心，感受着其中蕴含的尚未完全掌控的力量。世界树领域的局势显然比她想象的复杂，母亲离开的原因更是迷雾重重。
但不知为何，她心中并无恐惧，反而有一种奇异的平静。历经混沌重塑，焚心为烛，她早已不是那个只能随波逐流的少女。
无论前路如何，她都将以自己的方式，照亮归途，查明真相。
兰婆凝视她片刻，忽然笑了：“无雪若是见到如今的你，定会欣慰。”她轻轻拍了拍曦儿的肩膀，“既然你已有决断，老身也不多言。西林苑虽偏，却也有我们的眼线。必要时，青芷会联系你。”
曦儿点头致谢，目光却飘向森林深处。在那生命气息最磅礴的方向，不仅有着世界树，还有着母亲留下的谜题与未尽的道路。
而她，将一步步走向那里，无论前方是光明，还是更深沉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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