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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归墟寂静（第1页）

立夏的晨光漫过归墟入口的桃林，林楚阳踩着露水往核心方向走时，怀里的罗盘突然变得温润。八族后人提着祭品跟在后面，沙烈的定沙珠托着新采的野果，李月的镇魂笔悬着平安符，狼崽子的战狼叼着刚打的野兔，祭品篮里飘出的清浊二气在草叶上凝成露珠，“太爷爷说归墟核彻底寂静后，得带‘活物祭’，地脉才会显安稳相。”

“奶奶的笔记说核寂时会有‘三声鸣’。”苏木的银冠在晨光里闪着光，灵狐玉佩往核心方向探了探，生门露水在草叶上画了串引路符，“你听这露水在响，第一声鸣快到了。”她往祭品上撒了把双生花瓣，“这些花瓣沾着学院娃娃们的气，能让地脉知道守护的人越来越多了。”

林苍往桃林边缘摆了个测脉仪，青布衫的北斗七星沾着聚魂香灰，仪器的指针正稳稳指向核心，“老祖宗说指针不晃就是脉平了。”他往仪器旁插了根“听脉草”，草叶笔直地竖着，“这草能听地脉心跳，以前混沌气作乱时它弯得像弓，现在直得能当箭用。”

走到核心入口的瞬间，罗盘突然发出“叮”的轻响。归墟核的光罩已经变得透明，能看见里面的本源茧裹在根须里，之前翻滚的清浊二气变得匀匀缓缓，像熟睡的呼吸，“是第一声鸣！”林楚阳往光罩上按了按罗盘，盘背的双生桃图案突然发亮，与茧上的纹路完美重合，“核真的静下来了！”

沙烈突然将定沙珠往光罩旁一放，沙粒组成个小小的沙盘，里面显形出归墟核的缩影：本源茧在中央沉睡，八族图腾的光纹像被子似的盖在上面，“是地脉在显形！”他往沙盘里撒了把海水，沙粒突然凝成海浪，在核影周围轻轻摇晃，“连海水都变乖了，以前混沌气作乱时，这沙浪能掀到头顶。”

李月的镇魂笔往光罩上画了道符，墨汁刚碰到光罩就被吸收。本源茧突然轻轻颤动，茧壁显形出八个小字：“浊气尽散，地脉安流”，字迹刚显形就化作光点，往八族图腾飞去，沙蝎图腾的眼睛亮了亮，墨蝶图腾的翅膀扇了扇，“是核在回话！”她往符纸上吹了口气，“奶奶说只有脉平到极致，茧才会显字。”

狼崽子突然让战狼们对着核心嚎叫，狼啸声刚落，归墟核突然发出第二声鸣。光罩外的黑雾残影正在融化，化作无数小光点往地脉渠里钻，之前被浊气污染的草木突然返青，枯了三年的桃根抽出新芽，芽尖上沾着清浊二气，“是地脉在自我修复！”他往新芽上撒了把狼族秘药，“这药能催草木，让桃林长得更快。”

林楚阳往核心深处望时，本源茧周围的根须正在结网，将整个核裹成个巨大的茧房，十二门的光带像血管似的缠在网外，“是地脉在做‘安睡巢’。”他往网里扔了块归墟核碎片，碎片刚碰到光带就融化，网眼突然长出青苔，“太爷爷说青苔长满网眼，核就能睡千年，中间不会再闹浊气。”

苏木的灵狐玉佩突然钻进光罩，在本源茧旁转了圈。茧壁的根须突然往玉佩上缠，拉出道细细的光丝，与桃林的双生树连在一起，“是地脉在牵线！”她往光丝上吹了口气，丝线上突然开出小花，“奶奶说这叫‘脉通花’，只有核与人间气脉彻底连通才会开，以后桃林的花开得好不好，就看这花谢没谢。”

正午的太阳升到头顶时，全球传来消息。西域的沙暴停了，杜门族人正在沙丘上种庄稼；南海的黑潮退了，京门渔民撒网就能捕到满舱鱼；山门的狼山雪化了，牧民赶着羊群往新草甸走，“异象全消了！”沙烈举着传讯符欢呼，符上的沙纹组成个“平”字，“杜门的传讯说连最顽固的流沙都定住了！”

林楚阳往罗盘上看时，盘心的双生桃图案正在旋转，显形出各地的景象：渔村的渔船正在出海，渔网闪着清浊二气；苗寨的吊脚楼前，娃娃们在学画罗盘；断剑门的山门前，张砚的师弟正在教弟子练剑，“是地脉在传景！”他往图案上点了点，渔村的画面突然放大，“快看渔村，码头的黑泥变成金沙滩了！”

众人赶到渔村时，渔民们正往海里撒鱼苗。之前被浊气毒死的鱼虾突然成群游来，围着渔船打转，码头的黑泥真的变成了金沙滩，沙粒里混着归墟核的光屑，踩上去暖乎乎的，“是地脉在送生机！”老渔民往林楚阳手里塞了条活鱼，“这鱼三年没见了，今早撒网就捕到满舱，肯定是你们守脉积的德！”

苏木往沙滩上撒了把生门种子，种子刚落地就发芽，长出片小小的红树林，“奶奶说红树林能护堤岸。”她往树根上浇了点生门露水，树根突然往海里伸，“这些根须会顺着地脉渠往归墟长，以后就算有小股浊气漏出来，红树林也能挡住，不会再污染渔村。”

林苍往码头立了块测脉碑，碑石上刻着“海晏河清”四个字，“老祖宗说渔村得有块‘镇水碑’。”他往碑上撒了把西陵土，“这土混着归墟核粉末，海水涨潮时碑会发亮，要是有浊气从海里冒出来，碑字就会发黑，渔民们一看就知道该躲。”

傍晚的归墟方向突然亮起。道巨大的彩虹从桃林升起，一头连着归墟入口，一头搭在双生树顶，虹光里缠着八族图腾的影子，沙蝎在虹桥上爬，墨蝶在虹光里飞，狼首在虹桥那头嚎叫，“是地脉彩虹！”狼崽子指着彩虹欢呼，“奶奶说这叫‘通脉虹’，只有核与人间气脉彻底平衡才会显，千年难遇！”

林楚阳往彩虹上望时，罗盘突然往虹光里飞，盘心的双生桃图案与虹光产生共鸣。虹光里显形出归墟核的影子，本源茧正在沉睡，八族图腾的光纹顺着虹光往人间流，“是核在送灵气！”他往虹光里扔了块罗盘碎片，碎片炸开的光在虹上画了个太极，“太爷爷说太极镇虹，这彩虹能留三天，让地脉灵气好好滋养人间。”

苏木的灵狐玉佩往虹光里钻，生门露水在虹上画了串莲灯，灯影顺着虹光往归墟飘，“是给老祖宗们送灯呢。”她往灯里吹了口气，灯影突然活过来，在虹上组成个“安”字，“奶奶说莲灯能通阴阳，老祖宗们在归墟看见灯，就知道人间安稳了。”

沙烈突然指挥族人往虹光下撒沙，沙粒在地上组成个巨大的八卦，“杜门的‘安沙阵’！”他往阵心扔了颗定沙珠，沙阵突然发亮，将虹光的灵气往八族聚居的地方引，“这样各地的地脉气都会变顺，不光归墟附近安稳，天下的地脉都能沾光。”

李月的镇魂笔往虹光里画了道符，墨汁在虹上写出“风调雨顺”四个字，字迹刚显形就被虹光吸收，往云层里飘。天空突然落下细雨，雨丝里混着清浊二气，落在庄稼上，禾苗突然长高半尺；落在渔网上，网眼的浊气全被洗干净，“是墨雨润田！”她往雨里伸了伸手，“奶奶说这雨能让庄稼增产，渔民多捕鱼。”

夜幕降临时，第三声鸣突然从归墟核传来。声音穿过彩虹，传遍八族聚居的每个角落，听到鸣响的人都觉得心头一暖，之前被浊气伤的旧疾突然好转，“是核的安魂鸣！”林楚阳往归墟核心的方向作了个揖，“太爷爷说这声鸣能安神脉，听过的人这辈子都不会被浊气侵体。”

彩虹渐渐变淡时，归墟核的光罩突然收缩，与本源茧融为一体。八族图腾的光纹往茧里钻，最后显形出个巨大的双生桃图案，与罗盘盘心的一模一样，“是核在留印！”苏木往图案上指了指，“奶奶说这印能护核千年，就算千年后有浊气想作乱，看见这印也得退避三舍。”

离开归墟时，林楚阳最后望了眼彩虹消失的地方。桃林的双生树在晚风中轻轻摇晃，树叶的影子在地上组成个太极，与归墟核的图案遥相呼应。他摸了摸怀里的罗盘，双生桃图案的光已经变得柔和，像在安静地沉睡，“太爷爷他们肯定没想到。”他往苏木肩上靠了靠，“当年他们守脉时，哪见过这么安稳的景象。”

苏木的银冠往罗盘上晃了晃，灵狐玉佩在两人之间转圈：“奶奶的笔记说核寂后，守脉人要做‘三件事’。”她往渔村方向指了指，“一是帮百姓恢复生计，二是教娃娃们识地脉，三是每年来归墟看看，别让核太孤单。”她往林楚阳手里塞了片虹光凝结的花瓣，“这花瓣能存虹灵气，想核了就拿出来看看。”

林苍往桃林撒了把“安脉种”，青布衫的北斗七星突然变暗，之前吸收的归墟灵气全顺着种子往土里钻。桃树的根系突然往地脉渠深处长，与归墟核的根须连在一起，“老祖宗说这叫‘连根礼’。”他往林楚阳手里塞了个布袋，“剩下的种子分八族，往各地的地脉节点撒，让天下的地脉都连起来，一处安稳，处处安稳。”

回到苗寨时，地脉学院的娃娃们正在灯下画罗盘。每个娃娃的纸上都画着双生桃图案，旁边歪歪扭扭写着“地脉永昌”，烛火里显形出归墟核的影子，正在娃娃们的画上点头，“是核在看娃娃们！”林楚阳往每个娃娃手里放了块归墟核碎片，“这碎片能帮你们画得更像，以后守脉的事，就靠你们了。”

深夜的苗寨飘着花香，双生殿的守脉烛烧得正旺，烛火里的守护者虚影还在看书，供桌的“传千秋”三个字闪着光。林楚阳望着窗外的星空，归墟方向的星星格外亮，组成个巨大的罗盘形状，“太爷爷说星象随脉动。”他往苏木身边凑了凑，“你看那星星，多像咱们的罗盘，永远指着地脉安稳的方向。”

苏木往烛里添了点生门油，灵狐玉佩在烛火里转了圈：“奶奶的笔记最后说，核寂不是结束，是新的开始。”她往归墟方向指了指，“等咱们老了，就带娃娃们来看核，告诉他们当年是怎么清浊气、守地脉的，让他们知道这安稳日子来得多不容易。”

窗外的风突然带来彩虹的余温，地脉学院的娃娃们还在梦里呓语，说着“罗盘”“地脉”“守脉人”。双生殿的守脉烛轻轻摇晃，烛火里的虚影往归墟方向望了望，像是在说：“放心睡吧，有这核、这脉、这娃娃们，千年安稳，说到做到。”

而在归墟核的最深处，本源茧的根须上结满了露珠。每颗露珠里都映着人间的景象：渔村的渔船归港，苗寨的娃娃读书，八族的族人劳作，露珠轻轻颤动，将这些景象印在茧壁上，像在做本千年的日记，记录着地脉安稳后的每个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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