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特意加重了“家事”两个字,红瞳里翻涌着怒意,那怒意不是针对艾琳娜,是护短的本能,像母兽护崽时竖起的尖牙。
艾琳娜被按得肩膀生疼,锁骨处的银链都陷进了肉里,但在看清梦璃幽眼底的愤怒时,突然收了玩笑的神色。
那愤怒里藏着的不是敌意,是对“自己人”的维护。
她见过这种眼神,那人也是这样,看似平静,实则早已竖起了刺。
她垂下眼睫,紫发遮住半张脸,声音放软了些,像被风吹低的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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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们之间的信任。”
指尖轻轻碰了碰梦璃幽的手背,带着点示弱的意味。
“是我嘴欠,你别往心里去。”
梦璃幽的手指松动了些,但没完全松开,直到感觉到艾琳娜的肩膀不再发颤,才缓缓收回手。
她转了个手腕,骨节发出轻微的“咔”声,像是在平复翻涌的情绪。
指尖还残留着艾琳娜衣袖上的香气,与她自己身上的龙涎香混在一起,有点奇异的和谐。
“将事告诉我。”
【看来在我出去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啊。】
艾琳娜揉着发红的手臂,那里已经留下淡淡的指印,她看着梦璃幽紧绷的侧脸,心里暗忖。
【今天竟然动了真格.........多半是那只小猫又说了什么,可什么话竟能让她这么维护对方。】
她的眼瞳不自觉地黯淡了下,像被风吹灭的烛火,转瞬又亮起,眼底闪过一丝狡黠。
掌心突然泛起淡紫色的光,光芒像水纹般散开,里面浮出个巴掌大的手机。
银灰色的外壳,边缘被磨得发亮,显然用了很久,屏幕是弧形的,亮着时像块融化的黑玉。
“幸好我有录音的习惯。”
艾琳娜用指尖划开屏幕,指纹解锁时发出“嘀”的轻响,她点开一个标着“璃梦·第一次见面”的音频文件,语气里带着点邀功的得意。
音频里传来滋滋的电流声,接着是璃梦伪装过的声音。
梦璃幽静静地听着,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的银线。
音频放完,手机屏幕暗下去,映出梦璃幽的脸。
她抬手按在额角,指尖抵着太阳穴,像是在消化信息,指腹的温度透过肌肤传过去,带着点微颤。
梦璃幽忽然低头,视线落在艾琳娜身上,并托着两座山峰。
那里的衣襟被灯光照得透亮,能看到锁骨的弧度,像新月。
“就只有这些?”
她的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松动,像冰雪初融的溪流,尾音甚至带了点自己都没察觉的沙哑。
艾琳娜耸肩,将手机收进空间袋,紫发随着动作甩了甩,发梢扫过书架上的铜铃,带起一阵轻响。
“就这些。我跟她也就见过几次,每次都是她找我,话都在这了。”
她顿了顿,指尖敲了敲墙壁,那里的砖石是暖黄色的,带着岁月的温度。
“而且,不然,以她护主的性子,你还想听?怕是痴心妄想”
梦璃幽沉默着,指尖在虚空中轻轻划动,像是在梳理思绪。
空气里飘着古籍的墨香,混着烛火的烟味,很安静,只有艾琳娜偶尔晃动时,银镯子发出的轻响。
她没再追问艾琳娜和璃梦的事,转而抬眼,红瞳里映着火的跳动,像两簇安静的焰。
“你对‘那人’的印象。”
“你想问这个啊.........”
艾琳娜的声音略微低沉,原本轻松的语气也变得凝重起来。
她的表情严肃了些,紫瞳里的玩笑神色如潮水般褪去,仿佛被一片乌云遮住的月亮,失去了原本的明亮。
她缓缓地飘离墙壁,与墙壁之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然后轻轻地用脚尖点着地毯上的花纹,仿佛在思考着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我跟她不同,很多事情我不能多说。”
艾琳娜的语速很慢,似乎每一个字都经过深思熟虑。
她顿了顿,伸出手指,在空中虚画了一个轮廓。
“她跟你挺像的,一样的白发,一样的红眼,就连气质也十分相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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