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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2章 池上绫的过往2（第1页）

"牧野君。"宫本小次郎的声音适时从廊下传来，"对女士该温柔些。"

池上绫趁机挣脱起身行礼。比起令人作呕的牧野天机，总是西装革履的宫本小次郎至少表面维持着绅士风度。虽然她知道，这份彬彬有礼下藏着同样精明的算计。

"宫本君来得正好。"她借倒茶的机会退到安全距离，"听说贵家族在华国代表团访问期间表现亮眼？"

宫本小次郎的笑容僵了一瞬。那场访问对三大家族都是灾难——牧野天机被废，宫本家实验室遭袭，而池上家......她偷瞄了一眼牧野天机裤裆位置，对方立刻暴怒地摔了茶盏。

"别在我面前提那个张谦！"牧野天机面目扭曲，"等找到他，我要亲手——"

"牧野君。"池上绫轻声打断，"茶要凉了。"

这场煎熬的茶会持续到日落。送走两位"贵客"后，池上绫在回廊拐角处遇见了父亲。池上正穿着传统的墨色羽织，镜片后的眼睛毫无温度。

"牧野家开出的条件最好。"他直接了当，"但宫本家背后有松井氏支持。你明白该怎么做。"

池上绫攥紧袖口："父亲，我才二十岁，而且——"

"而且什么？"池上正冷笑，"别忘了是谁供你吃穿，送你留学。池上家的女儿，生来就是为家族服务的。"

月光透过格栅窗，在父亲脸上投下冰冷的条纹阴影。那一刻池上绫突然意识到，在他眼中，自己与实验室里那些基因改造体没什么不同——都是可以利用的工具罢了。

一个月后，牧野天机彻底被韩枫废掉，而松井家族准备出手帮助牧野家，此时的池上家先入为主，为松井家主举办接风宴，池上绫穿着沉重的十二单衣，像个人偶般端坐在主宾席。松井隆志——那个五十多岁、手指戴着三枚宝石戒指的胖子——正用看待货物的目光打量她。

这是池上正得知牧野天机身死后，为池上绫寻找的松井家靠山。

"听说绫小姐的曈术已经达到家族最高的境界？"松井隆志的肥厚嘴唇间露出烟熏黄的牙齿，"正好我府上有几幅古画想请绫小姐一同欣赏。"

池上绫机械地点头，味同嚼蜡地咽下怀石料理。宴席进行到一半时，她借口补妆离席，逃也似的跑到庭院深处的镜池边。

水面上倒映着被灯笼染红的月亮。池上绫盯着自己扭曲的倒影，突然想起美咲老师的话："幻术最忌迷失本心......"

"找到你了。"

这个声音让池上绫浑身一颤。穆筱筱不知何时出现在回廊阴影处，依旧是一身黑色皮衣，指尖转着那枚蓝月徽章。

"最近过的怎么样？"穆筱筱走近，月光下她的瞳孔泛着不自然的蓝色，"听说你过两天就要被送给那个老色鬼了？"

池上绫的指甲陷入掌心："你监视我？"

"是关心。"穆筱筱轻笑，"月神组织能让你的幻术更进一步。想想看，到时候别说松井家，整个R国隐世家族都要看你脸色。"

水面的月亮突然破碎——是池上绫的眼泪砸了下去。她想起牧野天机恶心的触碰，想起宫本小次郎虚伪的笑容，想起父亲冷酷的命令......

"为什么帮我？"她抬起泪眼。

穆筱筱的笑容扩大了："因为你的眼睛...是百年难遇的月瞳啊。"她俯身在池上绫耳边低语，"明天估计他们就会动手，如果考虑清楚了，到我们常去的那家咖啡厅，我会来接你。"

宴会厅方向传来嘈杂声，池上正正在找她。穆筱筱的身影如雾气般消散，只留下那枚蓝月徽章躺在回廊地板上。

池上绫拾起徽章，对着月光转动。徽章背面的铭文在月色下浮现：

第二天清晨，侍女在池上绫的房间发现叠得整整齐齐的十二单衣，以及梳妆台上静静躺着的池上家徽章。

候机室里，池上绫盯着手中新换的护照——"绫·史密斯"，照片上的女孩眼神空洞得像个人偶。窗外，私人飞机的引擎开始轰鸣。

"舍不得？"穆筱筱递来一杯香槟，指甲上的蓝色月牙图案在灯光下妖异闪烁。

池上绫摇头，十二单衣的层层束缚早已换成利落的黑色套装。昨夜出逃时，她最后回望了一眼池上家的宅邸，那个金丝笼子般的"家"。

"很好。"穆筱筱抿了口酒，"到了M国，你会见识到真正的力量。"

飞机穿越云层时，池上绫做了个漫长的梦。梦中她站在镜池边，水里的倒影突然变成无数张脸——父亲严厉的、牧野天机淫邪的、松井隆志贪婪的......最后全部扭曲成穆筱筱似笑非笑的表情。

"我们到了。"

穆筱筱的声音将她惊醒。舷窗外是M国东海岸的夜色，无数灯光如星河倾泻在大地上。但最引人注目的，是远处一座造型诡异的黑色建筑——它像是由无数个不规则的晶体拼接而成，在月光下泛着金属光泽。

"那是......"

"月神总部。"穆筱筱的眼中闪过一丝狂热，"欢迎来到新世界，绫。"

下机后，一队全副武装的护卫迎接她们。池上绫注意到这些人的瞳孔都带着不自然的蓝色光晕，就像穆筱筱一样。车队驶向那座晶体建筑，沿途经过的检查站都使用某种生物识别技术，守卫们对着一块蓝色晶石扫描虹膜。

进入主建筑后，池上绫的曈术不自觉地被激活——这里的空间结构完全违背常理，走廊时而扭曲成不可思议的角度，天花板上的光源如同悬浮的星体。最令人不安的是，墙壁上那些看似装饰的纹路，近距离观察时竟在缓慢蠕动。

"这些是......"

"活体建筑。"穆筱筱骄傲地解释，"来自域外势力的技术，会随着使用者的需求改变形态。"

她们最终来到一个圆形大厅。中央悬浮着一块足有两米高的蓝色晶体，内部有云雾状物质缓缓旋转。池上绫的月瞳突然刺痛，视野中浮现出无数重叠的影像——战争、星空、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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