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小瞧人!”
叶妍挺直了小腰板,下巴一抬,瞬间开启了“文科生の反击”模式。
她反手紧紧握住陈默的手,仿佛要汲取力量,一双眼睛亮得惊人,盯着陈默,红唇轻启,一串带着古韵与情意的诗词便如清泉般流淌而出。
“既见君子,云胡不喜。”(从见到你的那一刻起,我的欢喜便无需理由。)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纵使没有翅膀,我们的心也能跨越一切相通。)
“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不是花丛不够美,而是我的眼里心里,早已被你占据了大半。)
“......”
处在高三这一人生智力巅峰时期的叶妍对于诗词那真是张嘴就来,虽然语速不快,却字字清晰,句句含情!
那些沉淀在书本里的古老情话,此刻被她赋予了鲜活的生命力,带着少女特有的娇憨与炽热,如同最动听的乐章,敲打在陈默的心上。
她一边背,一边紧紧握着陈默的手,眼神执着而热烈,仿佛要将这里面的情意都浓缩在这短短的几句诗里,献给他。
不用特别翻译,陈默自然都听得懂,他竭力想控制脸上的表情,可叶妍的情意却将之击溃。
终于,陈默再也坚持不住,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最后完全无法抑制,化作眼底璀璨的星光和嘴角扬起的温柔弧度。
他安静地听着,感受着她掌心传来的微热和微微的汗意,感受着她话语里那份沉甸甸的、用古老诗意包装的滚烫心意。
是谁说的理科生表白很浪漫?
在陈默看来,这份属于文科生的浪漫表白,笨拙又真诚,热烈又动人。
半晌,叶妍终于背完了,微微喘着气,脸颊红扑扑的,越到后面她越上头,可当肚子里的货搜刮完、背完诗后...她才后知后觉的开始害羞起来。
陈默终于忍不住,低低地笑出声来,声音里满是愉悦。
“好了好了,知道了知道了。叶大才女的情意,山高水长,日月可鉴,我感受到了,深切地感受到了!”他笑着,故意用夸张的语气,“我同意,我举双手双脚同意还不行吗?!能被叶大才女如此‘引经据典’地表白,小生荣幸之至,惶恐之至啊!”
叶妍被他这夸张的反应逗得又羞又窘,小拳头不轻不重地捶了他一下:“讨厌!”
但做都做了,背都背了,她索性豁出去了,双手抱着陈默的手臂轻轻摇晃,仰着小脸,带着点期待:“那...那换你来!我刚才都说了那么多了,你也得说!我也要听你讲~~”
她的声音软糯,带着撒娇的尾音,看着陈默的眼神都是湿润润的。
陈默享受着臂弯里温软的触感和她撒娇的小模样,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但面上却故意绷着,就是不开口。
他好整以暇地欣赏着她急切的样子,眼底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快说嘛!”叶妍见他不为所动,抱着他胳膊摇得更起劲了,身体也贴得更近,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在他耳边软磨硬泡。
“陈默~陈默哥哥~说嘛说嘛!一句就好!你作文写的那么好,肯定比我厉害!我想听你说~好不好嘛?”
她甚至使出了“陈默哥哥”这个大杀器,眨巴着大眼睛,一脸无辜又期待地看着他。
陈默越是不说,叶妍就越是想听,越是着急。她的小脸因为急切和撒娇而显得格外生动,红润的嘴唇微微嘟起,眼神湿漉漉的,写满了“快满足我”的渴望。
眼看这小祖宗在安静的图书馆里快闹出点动静了,陈默怕引来旁人侧目,这才凑近她耳边,轻声说:“乖,别闹。这里不方便,我们出去,出去再说给你听,好不好?”
“不好!”叶妍立刻警惕起来,抱着他胳膊的手箍得更紧了,像怕他跑了似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行!就在这里!现在就说!说完我们就走!不然...不然我不走了!”
看着怀里这只耍赖又执着的小猫,陈默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心底却软成一片。
他无奈地摇摇头,知道今天是躲不过去了,深吸一口气,目光变得深邃而温柔,专注地凝视着叶妍那双盛满了期待和星光的眼眸。
他微微俯身,缓缓开口,仿佛在吟诵一首专属于叶妍的诗集:
“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在我眼中,你就是那无需艳色点缀、独一无二的存在。)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愿我们的情意如同星月,永远相伴,交相辉映。)
“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从晨光熹微到暮色四合,行走坐卧,所思所想,唯你而已。)
说着说着,陈默停顿了一下,目光更加灼热,声音里带着温柔:
“叶妍,
你是我的惊鸿一瞥,
亦是此生不变的,
心之所向。”
最后一句,他不再是引用,而是最直白也最深情的告白。他的声音很轻,却像带着千钧之力,每一个字都清晰地敲在叶妍的心弦上。
话音落下,图书馆的角落陷入一片寂静。
只有窗外树叶的沙沙声,和两人之间清晰可闻的心跳与呼吸。
叶妍眼神迷离,她怔怔地看着近在咫尺的陈默,看着他深邃眼眸中倒映的自己,看着他认真而温柔的神情。
一股巨大的、难以言喻的甜蜜和感动瞬间将她淹没,比刚才那杯草莓奶盖还要甜上百倍千倍。
她只觉得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他和他的声音,还有那如同誓言般刻入心底的话语。
陈默看着她呆住的模样,眼中笑意温柔,轻轻捏了捏她依然紧抱着自己胳膊的手,莞尔一笑:“现在...可以走了吗?叶大才女?”
“唔~”叶妍有些没反应过来,张开小嘴愣了片刻,而后才火急火燎的低下头开始收拾桌上的东西。
陈默也不再撩拨她,直觉告诉他,要适可而止,不然等会真要擦起火来,难受的是自己!
于是便也开始老老实实收拾起自己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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