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边:1号宇宙·b银河系——赤星b的“天医”与神山之光
云舟3号的曲率引擎余温未散,赤星b的红色阳光就透过舷窗,在主控舱地板上投下一片灼热的光斑。林月瞳(1号)盯着全息星图上跳动的数据流,指尖划过赤星b的地表模型——红色玄武岩覆盖了90%的陆地,只有北极圈附近有一片狭长的针叶林,而他们的降落点“红土平原”,正对着一座通体漆黑的山峰,山峰顶端缠绕的淡紫色云雾,在扫描仪上显示出异常稳定的时空能量波动。
“这颗星球的磁场强度是地球的1.5倍,”林月瞳调出地质数据,“红色地表下藏着大量氧化铁,所以才会呈现这种‘赤星’地貌。更关键的是,除了那座黑山峰,其他区域的时空能量都很紊乱,像是被某种力量撕扯过——看来支点只能在黑山上。”
叶云天(1号)刚要开口,主控舱的“生命体探测仪”突然发出急促的蜂鸣。屏幕上瞬间跳出数十个绿色光点,正从东北方向的灌木林里涌出,朝着云舟3号快速移动。王磊立刻切换到外部摄像头,画面里的景象让舱内几人都屏住了呼吸:
一群皮肤深褐、浑身肌肉虬结的人,赤裸着上身,腰间裹着粗糙的兽皮,脖子上挂着兽牙或骨饰。他们手里握着磨得发亮的石矛,矛尖沾着新鲜的兽血,为首的男人身材格外高大,脸上画着黑色的螺旋图腾,看到云舟3号这艘银白色的“金属巨物”时,他突然举起石矛,朝着天空嘶吼一声——那声音像是野兽的咆哮,带着原始的凶悍与恐惧。
“至少五十人,携带原始武器,情绪极度激动,”王磊的手指悬在“能量护盾启动键”上,“队长,他们把我们当成威胁了,要不要启动低功率护盾?至少能挡住石矛,避免受伤。”
赵凯也跟着点头,伸手握住了副驾旁的应急武器箱:“这些原始部落对未知的敌意很强,之前蓝星A还有科技基础能沟通,这里连文字都未必有,不展示点‘力量’,他们可能会直接攻击。”
叶云天却摇了摇头,伸手按住了王磊的手。他盯着屏幕里为首男人紧绷的肩膀,还有他眼底深藏的不安——那不是纯粹的凶悍,而是弱小文明面对未知时,用“攻击性”伪装的恐惧。“不能用科技威慑,”叶云天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对他们来说,护盾、武器都是‘怪物的爪牙’,只会让他们觉得我们要毁灭他们,反而会拼死反抗。我们得让他们看到,我们没有恶意。”
他转头看向陈曦,目光落在她肩上的银白色医疗包上:“陈曦,你带便携AI医疗助手跟我出去,林月瞳和王磊留在舱内,关闭所有武器系统,没有我的指令,不许启动任何设备。”
陈曦立刻点头,拉开医疗包拉链——里面的AI医疗助手只有手掌大小,外壳是淡蓝色的,按下顶端的按钮,就能弹出全息检测屏,还能储存少量应急药物。她跟着叶云天走到舱门处,能清晰听到外面部落人的嘶吼声,还有石矛敲击地面的“咚咚”声,像在进行某种威慑仪式。
舱门缓缓降下,带着轻微的机械嗡鸣。叶云天和陈曦刚踏出第一步,为首的男人就猛地将石矛指向他们,嘶吼着吐出一串音节,虽然听不懂,但那凶狠的语气,任谁都能明白是“不许靠近”。其他部落人也跟着举起石矛,矛尖齐刷刷地对准两人,身体紧绷得像拉满的弓弦。
叶云天停下脚步,缓缓举起双手,掌心向上,示意自己没有武器。他尽量放慢语速,用最温和的语气说:“我们没有恶意,不是来抢你们的土地,也不是怪物……我们是来帮你们的。”
部落人显然听不懂他的语言,为首的男人甚至往前踏了一步,石矛的尖端几乎要碰到叶云天的胸口。就在这时,人群后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哭喊,像是女人的声音。
叶云天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穿着兽皮裙的女人,怀里抱着一个小女孩,跌跌撞撞地跑过来。小女孩看起来只有四五岁,小脸通红,嘴唇干裂,闭着眼睛靠在女人怀里,呼吸急促得像破旧的风箱,身体还在微微发抖。女人跑到为首男人面前,“扑通”一声跪下,双手举起小女孩,用带着哭腔的音节不断哀求,手指一会儿指向孩子,一会儿指向叶云天和陈曦,眼里满是绝望的祈求。
为首的男人脸色瞬间变了。他蹲下身,粗糙的手掌轻轻贴在小女孩的额头上,下一秒,他猛地抬头,看向叶云天的眼神里,凶悍褪去了大半,只剩下焦急与无措。他犹豫了几秒,突然放下石矛,对着叶云天做了一个“过来”的手势,嘴里还断断续续地重复着一个音节:“卡……卡……”
陈曦立刻反应过来:“‘卡’可能是‘孩子’的意思,他想让我们救这个小女孩!”
叶云天对她点头,两人慢慢走过去。陈曦蹲下身,先对着女人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医疗包,又指了指小女孩,用手势示意“我要检查她的身体”。女人犹豫了一下,看了看怀里气息越来越弱的孩子,最终还是轻轻点了点头,将小女孩递了过来。
陈曦立刻按下AI医疗助手的按钮,淡蓝色的全息屏弹了出来。她将设备贴近小女孩的额头,屏幕上瞬间闪过一串数据:体温40.3c,心率152次分钟,肺部ct显示有大片阴影——结论:急性细菌性肺炎,伴呼吸衰竭风险。
“是急性肺炎,”陈曦抬头对叶云天说,“这颗星球没有抗生素,靠自愈几乎不可能活下去,必须尽快用药。”
她从医疗包里拿出一支装着淡黄色液体的注射器——这是1号宇宙研发的广谱抗生素,能在24小时内抑制肺炎病菌。可就在她要给小女孩注射时,为首的男人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眼神里满是警惕,嘴里发出愤怒的低吼,另一只手还想把孩子抢回去。
陈曦没有挣扎,而是拿起AI医疗助手,将全息屏转向男人。她指着屏幕上“肺部阴影”的图案,又指了指小女孩的胸口,然后做出“难受咳嗽”的表情;接着,她拿起注射器,对着自己的手臂比划了一下注射的动作,再做出“呼吸顺畅、微笑”的表情,反复演示了三遍。
男人盯着全息屏上清晰的肺部图像,又看了看怀里孩子苍白的小脸,沉默了足足半分钟。他大概是从陈曦的手势里看懂了“这东西能让孩子好起来”,终于慢慢松开了手,只是目光依旧紧紧盯着注射器,生怕那是伤害孩子的“武器”。
陈曦立刻将抗生素缓慢注射进小女孩的静脉,AI医疗助手同步显示“药物已起效,预计12小时内体温下降,48小时内肺部炎症缓解”。她又从医疗包里拿出一小瓶营养液,用针管一点点喂给小女孩——孩子已经没有力气吞咽,只能靠营养液维持体力。
做完这一切,陈曦将小女孩还给女人,然后对着为首的男人,指了指孩子,又指了指太阳,做出“等待三天”的手势。男人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抱着孩子,带着部落人慢慢后退了十几米,却没有离开,只是在不远处围成一个圈,警惕地守着,像是在监视,又像是在“保护”他们。
接下来的三天,叶云天和陈曦每天都会准时出现在部落的营地——那是一片用兽皮和树枝搭建的帐篷,就扎在红土平原边缘的灌木林里。他们每天给小女孩检测体温、补充营养液,看着她的脸色从潮红慢慢变成淡粉,呼吸从急促变得平稳,甚至在第三天清晨,小女孩还睁开眼睛,伸手抓住了陈曦头发上的发绳,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
这一笑,像是打破了部落人与他们之间的最后一道隔阂。围在周围的部落人先是安静了几秒,然后突然爆发出一阵欢呼,有人甚至拿起石矛敲击地面,发出“咚咚”的声响,像是在庆祝。为首的男人——后来叶云天从他的手势里知道,他叫“黑石”,是这个部落的首领——突然对着叶云天和陈曦跪了下来,双手放在胸前,嘴里念叨着同一个词,语气虔诚而恭敬。
紧接着,所有部落人都跟着跪下,齐声重复着那个词,声音在红土平原上回荡。陈曦小声问叶云天:“他们在说什么?”
叶云天摇了摇头,但他从他们眼底的敬畏里,读懂了答案——那是对“拯救者”的称呼,或许是“天医”,或许是“神明的使者”。他走上前,扶起黑石,指着小女孩,又指了指自己和陈曦,然后伸出手,轻轻拍了拍黑石的肩膀,做出“朋友”的手势。
黑石愣了一下,然后突然笑了——那是一个很粗糙的笑容,却格外真诚。他拉着叶云天的手,朝着远处的黑色山峰走去,一边走,一边用手势比划:山峰是“神圣的”,能“保护部落”,山顶的云雾里有“温暖的力量”。
叶云天立刻明白,这座山就是赤星b的“神山”,也是星图上标注的“时空能量异常区”。他拿出全息星图,调出黑色山峰的能量数据——时空能量稳定率99.2%,比蓝星A的支点还要高出1.3%,是完美的时空支点位置。
但怎么让黑石理解“流浪宇宙计划”?叶云天想了想,指着星图上代表“时空裂缝群”的黑色区域,又指了指赤星b的红色地表,然后做出“黑暗吞噬土地”的动作;接着,他调出信号装置的全息模型,指着模型顶端的光柱,做出“光柱挡住黑暗”的动作,反复比划了好几遍。
黑石盯着星图看了很久,突然指着黑色裂缝区域,又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做出“害怕”的表情,然后指了指信号装置,做出“安全”的表情。叶云天立刻点头,黑石便对着部落人嘶吼了一声,所有人都站起身,拿起身边的石斧、绳索,还有打磨过的木杠——他们要帮着搭建信号装置。
搭建过程比想象中顺利。部落人虽然没有科技工具,却有着惊人的体力和协作能力:他们用石斧砍断粗壮的黑木,用绳索将金属支架绑在木头上,甚至有人背着几十斤重的设备,沿着陡峭的山壁爬到半山腰。叶云天和王磊负责组装信号装置的核心部件,林月瞳调试能量参数,陈曦则留在营地,给部落里其他生病的老人和孩子做简单治疗——她发现这个部落里有不少人得了关节炎,是长期在潮湿的灌木林里生活导致的,便教他们用加热的黑石热敷关节,还留下了几瓶消炎软膏。
当最后一根信号天线安装完成时,赤星b的夕阳刚好落在黑色山峰的顶端,将淡紫色的云雾染成了金红色。叶云天按下启动键,信号装置顶端突然射出一道淡蓝色的光柱,直冲云霄,穿透云雾,在赤红色的天空中划出一道稳定的光痕,像一根连接天地的“光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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