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道:“看来你是扶桑人,不管你听不听得懂,我都要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黄盖天,东胜神洲河洛人,交个朋友?反正我们也活不长了。”
山本菊郎虽听不懂他的话,但却从对方的伸出的手中隐隐约约感觉到了善意,于是也礼貌性地伸出了手,道:“你好,我叫山本菊郎。[こんにちは、山本菊郎と申します。]”
“嘿!大哥这还真是扶桑人?”一个小弟上前打量了一下山本菊郎,“盖了帽儿的,怎么连扶桑人跟我们一个牢房了?”
黄盖天没理会小弟的咋呼,只握着菊郎的手轻轻晃了晃,又松开,指腹蹭过掌心的茧子——那是常年干活才有的糙意,他咧嘴笑了笑,嘴角的刀疤扯得更歪,却没什么凶相:“管他哪的人,到了这儿,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他转头冲角落里喊了声:“老陈,还有没干的草?给两位朋友铺块地方。”
角落里挪过来个干瘦的老头,怀里抱着几把枯草,抖掉上面的泥渣往地上一放,叹着气嘟囔:“也就这点干净的了……昨晚阿桂咳得厉害,草都被他呕的东西弄脏了。”
晴香这才注意到草堆旁缩着个半大孩子,脸白得像纸,嘴唇干裂起皮,听见动静只虚弱地抬了抬眼,又把头埋了下去。
空气里那股溃烂的腥气,似乎就是从他那边飘来的。
“别吓着娃。”黄盖天拍了拍菊郎的胳膊,又指了指铺好的草堆,比了个“坐”的手势。
菊郎犹豫了下,扶着晴香慢慢坐下,草茎扎得慌,却比地上的黑泥干净些——至少没那黏腻的湿冷往骨头里钻。
刚才骂人的小弟蹲在一旁,抓着后脑勺打量他们:“你们是被那伙戴铁帽子的抓来的?我瞅着你们穿的衣裳,倒是扶桑本土人。”他说的话晴香兄妹依旧听不懂,只看见他手指指了指牢门外,又比划着戴帽子的动作,脸上满是嫌恶。
黄盖天在一旁充当“翻译”似的,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又摇了摇头,再指了指晴香兄妹,意思是他们听不懂。
小弟“哦”了一声,没再追问,却突然压低声音,往左右看了看,凑近黄盖天嘀咕:“大哥,你说昨晚被拖走的王二……是不是没了?我听见实验室那边有惨叫,叫得跟杀猪似的。”
“闭嘴!”黄盖天猛地瞪了他一眼,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狠劲,“想找死?不吉利的话少说!”
小弟脖子一缩,不敢再说话。
黄盖天正望着牢门的方向出神,石壁缝漏出的微光落在他脸上,刀疤的阴影更深了,他忽然从怀里摸出块干硬的饼,递了过来,用手比划着“吃”的动作,眼神里没了刚才的硬气,只剩点无奈的温和。
晴香看着那块带着牙印的饼,喉咙突然发紧。
她想起家里灶台上温着的米粥,想起曾经的悠闲与美好,鼻尖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却在抬头时看见黄盖天袖口磨出的洞,看见他手腕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瘀伤,又把眼泪硬生生憋了回去。
菊郎轻轻推回了黄盖天的手,摇了摇头,又指了指那个咳着的孩子。
黄盖天愣了下,随即笑了,把饼往孩子那边递了递,那孩子却只是摆摆手,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牢门外忽然传来“哗啦”的铁链声,是士兵在开锁。
所有人都猛地安静下来,连那孩子的咳嗽都停了,一个个缩着身子往角落里躲——刚才那两个押解的士兵走了进来,手里拿着粗麻绳,眼神在牢里扫来扫去,像在挑什么东西。
晴香的心“咚咚”狂跳,抓着菊郎的手不自觉用了力。
她看见士兵的目光落在了那个咳着的孩子身上,其中一个士兵咧嘴笑了,用刀柄指了指他:“这个不行了,拖去焚化室。”
他说的是汉语,牢房里的河洛人听得清晰。
另一个士兵应了声,伸手就去抓那孩子的胳膊。孩子吓得浑身一颤,往老陈身后躲,老陈护着他,哆哆嗦嗦地求情:“官爷,再给两天……再给两天他就好了,别拖他走……”
“碍事。”士兵一脚踹开老陈,老陈“咚”地撞在石壁上,疼得闷哼一声。
孩子被硬生生拽了起来,细瘦的胳膊在士兵手里像根柴火,他张着嘴想喊,却只发出“嗬嗬”的漏气声,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掉,砸在地上的黑泥里,洇出一小片湿痕。
“放开他![彼を放せ!]”菊郎猛地站起身,眼睛红得像要冒血。
士兵愣了下,转头看他,像是觉得好笑:“怎么?你想替他?[どうしたの?彼の代わりになりたいの?]”他手里的刀柄往菊郎胸口一顶,“老实待着,不然连你一起拖走![正直にして、さもなくばあなたと一绪に引きずって行きます!]”
菊郎攥着拳头,指节都在响。晴香拉着他的衣角,急得快哭了——她怕,怕哥哥也被拖走。
黄盖天也站了起来,挡在菊郎身前,对着士兵点头哈腰地笑:“大爷,他不懂事,您别跟他计较。这娃……这娃还有用,您看他还能喘气呢……
“有用?”士兵嗤笑一声,“寒川先生说了,喘气的不一定都有用。”他拽着孩子往外走,孩子的鞋掉了一只,露出的脚底板磨得全是血泡,在地上拖出一道浅浅的血痕。
牢门“哐当”一声关上,铁链又“哗啦啦”锁上了。老陈瘫坐在地上,捂着脸呜呜地哭,那哭声又闷又哑,像堵在喉咙里的石子。
晴香看着地上那道血痕,又看了看菊郎紧攥的拳头——他的指缝里渗着血,是刚才攥得太用力,指甲嵌进了肉里。
她伸手想去碰,却被菊郎躲开了,他只是望着牢门的方向,眼神冷得像冰,比这牢狱里的湿冷还要刺骨。
他们来自不同国家,说着不同的话——可此时此刻,望着那道渐渐干涸的血痕,听着老陈堵在喉咙里的哭声,每个人心里攥着的,都是同一份被碾碎的疼,和同一片透不出光的黑暗。
注:本章到山本兄妹二人进去牢房之前的对话都是日语,进去牢房之后,其他狱友说的是汉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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