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完手机里的信息,里布斯的瞳孔细微地收缩了一下。
这条信息虽然不长,但每个字都蕴含着血腥与效率,一个念头闪电般掠过里布斯的脑海。
“这小子……办事……还真是利索啊!”
里布斯预料到了尤金会动手干掉克鲁恩,但他也没想到会快到这个地步!
从他昨夜在卧室给尤金下达指令,到现在收到“清除完毕”的报告,仅仅过去了一个夜晚!甚至连克鲁恩手下那群彪悍的亲信,也被尤金巧妙地一锅端掉,一个不剩!
这个尤金心思缜密、手段狠辣到了极致,展现出的,是顶尖的杀手和阴谋家的素质。
“怎么了,亲爱的?”凯西娅察觉到里布斯脸上极为微妙的表情,慵懒地开口问道,目光带着探寻,另外三姐妹的目光也投了过来。
里布斯没有回答凯西娅的问题,他放下刀叉,拿起手边的餐巾,姿态优雅地轻轻擦了擦嘴角。
“没什么大事,只是收到阿尔弗雷德的一个工作简报。纽约这边的小麻烦……已经彻底解决了。”他刻意停顿了一下,“一个叫尤金的年轻人,办事效率不错。看来,他能接得住纽约这摊子事了。”
凯西娅等人也识趣地不再追问,“麻烦解决”,意味着她们的男人在纽约的地位更加稳固,她们只会继续享受这份权力带来的奢华。
享用完自己的早餐后,里布斯穿上一身笔挺的西装,是时候召见这位效率惊人的“年轻人”了。
……
纽约中央公园南侧,“橡树苑”餐厅顶层的私人包厢内。
尤金端坐在里布斯和阿尔弗雷德对面。
“效率很高,尤金。”里布斯看着眼前这个面容平静、眼神锐利的年轻人,“克鲁恩的愚蠢让我浪费了不少时间,但你的表现……弥补了损失。”
“为您分忧是我的职责,议长。”尤金微微欠身,姿态恭敬但绝不卑微,“昨晚的事情,我们已经与警方及关键部门‘沟通’过了。下一步要清理克鲁恩残留的混乱影响,向‘高附加值’安保咨询和风险控制业务转型。”
“很好。”里布斯点点头,对尤金滴水不漏的回答感到满意。“记住,纽约不需要街头霸主,需要的是一个能真正融入这座城市规则,并为我所用、为集团创造价值的掌舵者。别让我失望。”
“我明白,议长。绝不辜负您的信任。”尤金的声音沉稳有力。
午餐结束后,里布斯站在窗边,看着尤金乘车离开,嘴角勾起一丝淡淡的笑容。
麻烦解决了,棋子换上了新的,自己的势力也该在纽约生根发芽了。
……
接下来的几天,里布斯按照原计划驻留在了纽约。
甚至还利用夜莺俱乐部的人脉关系,抽空与纽约市长和警察局长进行了一次气氛“融洽”的会晤,各方对“黑兔安保”在稳定纽约部分地区秩序方面做出的“贡献”表示了高度肯定。
夜莺俱乐部这个顶级名利场虽然好用,但有利也有弊。
俱乐部的主席汉密尔顿欣赏里布斯的锋芒,但夜莺俱乐部并非铁板一块。
其中一位元老级成员,老派能源巨头哈洛德(harold),却对里布斯这位来自中西部的“暴发户”充满了戒心。
哈洛德根基深厚、视纽约为自己的后花园。
他强烈反对汉密尔顿将里布斯破格召入夜莺俱乐部,
哈洛德认为里布斯手段过于激进,且带着浓重的“芝加哥黑帮”气息,他的快速崛起威胁到了纽约老钱们精心维持的微妙平衡。在他们眼中,里布斯……则像一条侵入的鲨鱼。
哈洛德需要一个突破口,一个能精准打击里布斯、迫使其收缩甚至退出纽约的关键人物。
他盯上了弗兰克。
经过一番仔细的调查,哈洛德将弗兰克的身世挖的清清楚楚。
在芝加哥,弗兰克曾经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只不过后来被里布斯给收拾了一顿,成为了里布斯手下的一员。
这位弗兰克,接触着里布斯庞大的财富流动,知晓许多见不得光的资金来源和转移路径。他看似对里布斯忠心耿耿,内心深处并非全无缝隙。
一次私密的会面在哈洛德位于长岛深处的庄园里进行。
“弗兰克先生,”哈洛德将一杯年份波特酒推到对方面前,“我很欣赏你在索恩集团的运作能力。但你的价值不应该被一个暴发户的野心埋没。芝加哥的规矩在这里行不通。”他身体微微前倾,“离开里布斯,到我这边来。我能给你的,远超你想象的回报和自由——真正的上流社会通行证,而非永远活在里布斯阴影里。”
弗兰克一听这话,吓的脸上瞬间血色尽失,端着酒杯的手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哈洛德先生……请慎重!您是不了解里布斯!那个人……”他下意识的四下看了看,眼中充满惊恐,“他当年在芝加哥,是从枪林弹雨的街头杀出来的!戴利家族够强大吧?被他连根拔起!政坛两大党多少大佬挡他的路,全被他碾进了土里!更别说瘸帮、赤血帮那些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都成了他的踏脚石!要不是我能替他洗钱、投资、把他抢来的钱变‘干净’,我早就和那些挡路的人一样沉进密歇根湖了!让我离开他,那就是要我的命啊!”
哈洛德嗤笑一声:“呵,芝加哥?一个中西部的小池塘罢了!瘸帮?赤血帮?在真正的力量面前,不过是一群挥舞棍棒的猴子!”他从书桌抽屉里抽出一份镶金边的文件,甩在弗兰克面前,“我哈洛德能源控股集团,市值超过500亿!对付一个资产不过10亿的里布斯,岂不是易如反掌?”
弗兰克眼依旧神动摇:“哈洛德先生,钱……钱斗不过他!他那些手段……”
“够了!”哈洛德猛地一拍桌子,声音低沉而致命:“弗兰克!你以为我是请你来喝下午茶谈心的?我给你两个选择。”
他竖起手指:“一、成为我的人,乖乖按我说的做,让里布斯在纽约寸步难行。事成之后,纽约有你一席之地,你将是受人尊敬的上流人物。”
“二、就是死。你觉得今晚你能活着走出这座庄园吗?你的‘意外死亡’报告,会比你想象的还完美。”
冰冷的杀气弥漫在书房里。两名穿着考究西装的壮硕保镖,无声地上前半步。
弗兰克感到后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本来就是个墙头草,更是极其惜命的人。
芝加哥的生存法则告诉他,眼前的老家伙比里布斯更冷血、更不择手段。在绝对的威压和对死亡的恐惧面前,那点对里布斯的敬畏终于被碾得粉碎。
“……我……我需要做什么?”弗兰克低下头,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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