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比赛中奥登统治攻防两端的恐怖身影,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以为的并肩作战,或许早已变成仰望。
更衣室的空调嗡嗡作响,他望着镜子里自己的倒影,眼神逐渐锐利——那个曾经的黄曼巴,必须再次进化。
场边记者多丽丝·伯克将话筒贴近唇边,身后的摄像机镜头对准开拓者全员谈笑风生的画面。
"注意看,"她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难以置信的惊叹,"这支球队全员打满48分钟,却没有一人出现抽筋迹象,要知道这可是高强度的季后赛!"
而在tNt演播室,巴克利正抓着光头来回踱步,大屏幕上循环播放着奥登隔扣特科格鲁的慢动作,"这哪是篮球比赛?"他抓起手边的饮料猛灌一口,"根本就是成年男子在欺负高中生!"
演播室里爆发出一阵哄笑,却掩盖不住他眼底深深的震撼。
安利球馆的聚光灯如探照般刺目,奥登站在中圈反复转动着肩膀,关节发出细微的咔嗒声。
对面替补席传来斯坦·范甘迪标志性的暴喝,战术板被拍得震响,连地板都跟着微微发颤。
霍华德正在球员通道口做着夸张的动态拉伸,刻意将双腿劈成一字马,脖颈上的金链子随着动作晃出细碎的光。
但他低垂的眼睑下,那双琥珀色的瞳孔里,上一场被隔扣时的轻佻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野兽锁定猎物般的阴鸷。
"今晚,"霍华德突然直起身子,肌肉虬结的手臂甩出一道残影,指尖几乎点到奥登胸口,"我会让你见识真正的魔兽。"
他咧嘴露出标志性的大白牙,喉间溢出的笑声却像是砂纸摩擦。
可那绷紧到凸起的下颌线,以及太阳穴突突跳动的青筋,早已将他强装的轻松撕得粉碎。
奥登只是沉默地活动着手指,金属护腕在灯光下泛着冷光,仿佛在无声回应这场宣战。
开场哨响,魔术队的战术调整如出鞘利刃。
霍华德不再像往常般扎进禁区肉搏,而是频繁提到高位充当挡拆轴心。
当奥登被迫换防至外线时,魔术队的三分雨骤然倾盆。
特科格鲁假动作晃开罗伊后,在弧顶张弓搭箭,篮球划破空气的呼啸声与观众的惊呼声几乎同时炸响;
紧接着刘易斯借着霍华德的扎实掩护,在阿尔德里奇飞身扑来时强行出手,篮球擦着对方指尖空心入网。
首节5分钟的记分牌上,魔术队的三分命中数已经攀升到4次。
范甘迪激动地扯松紫色领带,西装外套不知何时已经甩在座椅上,露出汗湿的衬衫后背,对着场边的助理教练疯狂比划:"就这个节奏!继续拉开空间!"
刺耳的哨声划破球场喧嚣,麦克米兰挥动战术板的瞬间,罗伊已经快步凑到教练身旁。
他的白毛巾浸满汗水,随着急促的呼吸轻轻晃动:"他们调整了战术,"黄曼巴压低声音,目光死死盯着魔术队替补席,"霍华德现在就是个诱饵。"
奥登扯下护腕擦拭额头,指腹蹭过眉骨时微微停顿——技术台前,霍华德正仰起头灌下整瓶运动饮料,喉结剧烈滚动,水珠顺着脖颈滑进紧身衣,在他刻意绷紧的胸肌上折射出冷光。
第二节的哨音仿佛点燃了火药桶。皮特鲁斯像灵巧的猎豹,借着连续三个无球掩护窜到左翼,接到特科格鲁击地传球的刹那,膝盖几乎弯成直角,篮球脱手时手腕甩出漂亮的弧线;
雷迪克则如鬼魅般闪到45度角,阿尔德里奇补防的脚步刚到,他已经踮脚出手,篮球擦着篮网边缘应声入网。
奥登每一次扑向外线协防,魔术队的传导球就像精密的齿轮咬合,总能在瞬间找到空位。
考特尼·李这个初出茅庐的新秀成了最锋利的匕首,他先是虚晃骗过巴图姆的贴身防守,在底角张弓搭箭;
第二次更是迎着干扰,在身体失去平衡的情况下,用一记高难度漂移三分再次命中。
魔术队这群射手们这场比赛好似手感打探,一个个准的要命。
开拓者被迫扩大防线,这正中魔术队下怀。
霍华德蛰伏半场的獠牙终于显露,当普尔兹比拉替补登场,他立刻如饿虎扑食般切入禁区。
特科格鲁的高抛传球划过天际,霍华德舒展长臂在空中揽住篮球,落地时膝盖微屈,直接隔着普尔兹比拉将球砸进篮筐,篮板架发出不堪重负的震颤。
紧接着罗伊持球突破,在过掉尼尔森的瞬间,霍华德从弱侧闪电般杀出,长臂如巨网般罩下,啪的一声将篮球扇出底线。
魔术队替补席顿时沸腾,范甘迪激动得踢翻了脚边的战术板,红色的记号笔滚落在地,在地板上划出一道刺目的血痕。
当半场结束的蜂鸣器撕裂空气,安利球馆的穹顶仿佛被魔术队的欢呼掀动。
记分牌上刺目的65-52数字,让主场球迷陷入死寂,而客队替补席却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
霍华德张开双臂冲向球员通道,金链子在灯光下划出嚣张的弧线,他经过奥登身边时故意撞了下肩膀,嘴里嘟囔着"下半场继续"。
奥登攥着被汗水浸透的技术统计表,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霍华德15分8篮板的数据单看似平常,可那醒目的"+23"正负值却像淬了毒的匕首,狠狠扎进他的心脏。
统计表下方的三分数据更令人窒息——魔术全队22次远投命中11球,每次外线开火时,开拓者的防守轮转总像慢放镜头,眼睁睁看着对手从容出手。
更衣室的冷气混着汗酸味扑面而来。
麦克米兰将战术板拍在更衣柜上,发出沉闷的巨响:"我们得切断他们的传球路线!"
他用红色记号笔在白板上疯狂圈画,"格雷格,你需要更积极地扑出去!哪怕漏了霍华德,也不能让他们再这样投下去!"
奥登默默点头,喉结滚动着咽下苦涩。
余光中,罗伊正单膝跪地,反复调整护膝的松紧带,尽管"极限压榨"系统让他的膝盖表面完好无损,可他微微颤抖的手指,还是泄露了肌肉深处累积的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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