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细数起来,声音带着委屈的颤音:“我送你皮带,你说我胡闹;我去公司等你,你同事笑我是小尾巴,你就只会笑笑;我跟你告了三十七次白,你一次都没认真听过!上次我拿着围巾找你,你接个电话就走了,那围巾我织了整整三个晚上!”
越说越气,她抓起沙发上的抱枕砸过去:“祁辰,你凭什么啊?凭你年纪大?凭你长得好看?还是凭你觉得我阮卿卿离了你就活不了?”
抱枕被祁辰稳稳接住,他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攥紧了,钝钝地疼。
“对不起。”他低声说,声音里满是懊悔,“是我不好,我不该让你等那么久,不该对你的心意视而不见。”
他其实很早就动了心。第一次见她穿着公主裙跑过来,眼睛亮晶晶地说喜欢他时,他就觉得这小姑娘像颗小太阳,晃得他心头发烫。
可他比她大八岁,总觉得她还小,怕自己的心思吓到她,更怕给不了她安稳,只能一边纵容,一边克制。
那天接到的电话是家里长辈突发急病,他慌了神,才会忘了她手里的围巾。等忙完医院的事,回头找她时,她已经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那几天,他把办公室翻了个底朝天,又调了监控,才知道她把围巾扔进了垃圾桶。
他让人把那条皱巴巴的围巾捡回来,洗干净熨平整,现在还放在床头柜上。
“我知道错了,卿卿。”祁辰放软了语气,试探着伸手想去碰她的头发,又怕她躲开,“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阮卿卿却把头扭得更偏,盯着地毯上的花纹:“不好。我阮卿卿也是有脾气的,不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她站起来,往门口走:“这船挺大的,祁总还是找别人玩吧,我要回去找我朋友了。”
祁辰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力道不大,却带着不容挣脱的坚持。他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塞进她手里。
是枚戒指,设计简约,钻石不大,却在灯光下闪着细碎的光。
“这是……”阮卿卿愣住了。
“我早就准备好的。”祁辰看着她,眼底是前所未有的认真,“本来想找个合适的机会给你,一直没敢。”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阮卿卿,我不敢保证永远不犯错,但我保证,以后你的心意,我一定好好接住。你愿意……再给我一次追你的机会吗?这次换我来。”
阮卿卿捏着那枚戒指,指腹传来冰凉的触感。她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透过手腕传来,还有他声音里的紧张。
心里的气像是被戳破的气球,慢慢瘪了下去,却又有点不甘心。凭什么他一句话,她就要乖乖原谅?
她甩开他的手,把戒指塞进他怀里:“再说吧。”
说完,拉开门就跑了,像是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
祁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低头看了看怀里的戒指,无奈地笑了笑。
小姑娘脾气还挺大。
不过没关系,他等了那么久,不在乎再多等一会儿。
反正这一次,他不会再让她跑掉了。
祁辰原本打算按捺住心急,给阮卿卿足够的空间,慢慢修复关系。他甚至让助理排好了“追妻计划表”,从每天一杯她喜欢的焦糖玛奇朵开始,到摸清她所有的喜好,循序渐进,势要让她看到自己的诚意。
可计划刚执行到第二天,就彻底崩盘了。
邮轮的露天泳池边,阮卿卿穿着比基尼躺在遮阳伞下,林薇薇正拿着防晒霜给她抹背。
旁边突然凑过来一个金发碧眼的年轻男孩,手里端着两杯鸡尾酒,笑容灿烂得晃眼:“美丽的小姐,能请你喝一杯吗?”
阮卿卿抬眼笑了笑,刚要开口,手腕突然被人攥住。祁辰不知何时站在旁边,脸色沉得像要下雨,对着那男孩冷冷吐出两个字:“滚。”
男孩愣了一下,大概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人,刚想理论,就被祁辰身后的保镖“请”到了远处。
“祁辰你干什么!”阮卿卿甩开他的手,眉头皱得紧紧的,“你凭什么对人家那么凶?”
“凭他不该碰你。”祁辰俯身,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阴影,将她整个人罩住,“卿卿,别闹了,跟我回去。”
“谁跟你闹了?”阮卿卿偏过头,故意提高声音,“我在这里玩得好好的,倒是你,像个盯梢的,有意思吗?”
正说着,又有个穿着白衬衫的斯文男生走过来,手里拿着一本素描本:“这位小姐,我刚才画了幅你的速写,觉得很配你的气质,不知道能不能送给你?”
画上的阮卿卿侧躺在沙滩椅上,阳光落在发梢,确实画得传神。阮卿卿刚要接过来,手腕再次被祁辰攥住,这次力道大得她都疼了。
“我的人,轮得到你画?”祁辰眼神冷得像冰,直接夺过素描本,撕了个粉碎。
男生吓得脸色发白,讪讪地走了。
“祁辰!”阮卿卿气得站起来,“你简直不可理喻!”
“我不可理喻?”祁辰低头看着她,眼底翻涌着压抑的怒火和恐慌,“那他们呢?一个个凑上来,安的什么心你知道吗?”
“我不管他们安什么心,总比某些人强!”阮卿卿瞪着他,“至少他们不会吊着我玩,不会让我追三十七次都得不到一句回应!”
她转身就走,祁辰却一把将她拽进怀里,紧紧箍住,声音沙哑得厉害:“不许走。卿卿,别气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你没错,是我错了。”阮卿卿在他怀里挣扎,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我错在不该喜欢你,错在以为你对我有一点点不一样……”
“不是的。”
祁辰低头吻掉她的眼泪,动作又急又重,带着失而复得的恐慌,“我对你从来都不一样。从你第一次跑到我面前说喜欢我,我就记住你了。我只是……只是怕自己太老,配不上你;怕你只是一时新鲜,过段时间就腻了;怕我给不了你想要的……”
他很少说这么多话,尤其是这样剖白心迹的话,声音里的颤抖骗不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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