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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7章 对话（第1页）
痕在黛丝多比娅的搀扶下艰难起身，科斯魔警惕地护在侧翼，三人深深地看了一眼挡在他们身前、与那毁灭化身对峙的墨云。
没有多余的言语，他们知道此刻留下只会成为累赘，强压下心中的担忧和屈辱，迅速朝着相对安全的区域撤离。
废墟之上，只剩下墨云与悬浮空中的律者。
死寂再次降临，但这一次，空气中弥漫的硝烟和血腥味被一种更沉重的、无形的压力所取代。
那是两种截然不同的、足以撼动世界的伟力在无声地对峙。
律者那双燃烧着纯粹毁灭意志的紫色眼眸，终于从墨云身上移开片刻，扫了一眼科斯魔等人消失的方向，随即又牢牢锁定回来。
他那张属于康斯坦丁、此刻却被诡异纹路覆盖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些许……思考？或者说，是某种源于更高意志的“困惑”。
“天外……之人……”
律者空洞沙哑的声音响起，不再是之前单纯的毁灭宣告，而是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仿佛在穿透表象，解析墨云存在的本质。
“你的力量……不属于此界。”
律者的声音如同冰冷的金属在摩擦，
“崩坏……是这个星球生命必须面对的……宿命。是筛选，是净化，是……最终的答案。”
他那燃烧着紫焰的瞳孔直视着墨云，带着一种非人的、近乎“怜悯”的漠然：
“你，强行介入……改变不了结局。命运的洪流……只会将你……一同碾碎。”
他缓缓抬起那只曾撕碎痕手臂的手，指向墨云，又仿佛指向这片疮痍的大地：
“离开……或旁观。你……无需成为……敌人。”
墨云静静地听着，手中的黑白色龙纹长枪依旧斜指地面，枪尖流淌的深邃光晕如同呼吸般明灭。
他脸上那惯常的慵懒早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静如渊的专注。听完律者的话，他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却无比坚定的弧度。
“离开？旁观？”
墨云的声音很平静，却清晰地穿透了这片压抑的空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信念，“或许在你的‘宿命’看来，崩坏是唯一的道路。但在我眼中……”
他微微一顿，目光扫过这片被崩坏蹂躏的土地，扫过那些被掩埋的战士残骸，最终回落到律者身上，眼神锐利如刀：
“……生命本身，无论处于何种绝境，都拥有挣扎、抗争、乃至……创造奇迹的权利！”
墨云手中的长枪嗡鸣一声，枪尖抬起，直指律者心脏！
一股磅礴浩瀚、仿佛承载着无尽岁月与不朽意志的气息轰然爆发，与律者周身的毁灭紫焰分庭抗礼！
“我行走诸界，是开拓的‘无名客’！”
墨云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绝，
“守护旅途中的文明，见证生命的星火，这便是我的‘道’！要我袖手旁观，看着一个世界在绝望中沉沦？看着亿万的生灵在所谓的‘宿命’下化为灰烬？”
他向前踏出一步，脚下的焦土无声龟裂：“绝无可能！”
“即便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墨云的眼神燃烧着炽热的信念之火，
“我也会用我的枪，为这个世界，为每一个不屈的生命，争取一线生机！这就是我的回答！我的……开拓！”
最后一个字落下，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律者脸上的“困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被冒犯的怒意。那空洞的笑容彻底扭曲，变得狰狞而残酷。
“愚蠢……的……抵抗！”
话音未落，律者周身紫黑色的崩坏能如同沸腾的火山般轰然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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