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张九皋手持桃木剑,脚踏罡步,口中念念有词,随着咒语声,阵法中的朱砂线条开始泛出微弱的红光。
铁柱紧握东风剑站在阵法边缘警戒,眼睛却忍不住瞟向那奇异的景象。
朱砂线条如同被注入了生命,红光越来越亮,最后汇聚到中央的那缕头发上,头发突然直立起来,在无风的环境中诡异地扭动着。
"来!"张九皋一声厉喝,桃木剑指向预先准备好的罗盘,那缕头发"嗖"地飞向罗盘,在盘面上盘旋几圈后突然燃烧起来,化作一缕青烟钻入罗盘中央。
罗盘的指针疯狂旋转,最后稳稳指向西北方向。
"静安寺方向,不超过五里。"张九皋收起桃木剑,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施术者就在那里。"
祁教授拄着拐杖走过来,仔细查看罗盘:"静安寺周边...那里有不少废弃的外国人别墅区。"
铁柱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国民党撤退时留下的?"
"很可能,这些邪术需要大量资源和空间布置,普通民宅根本满足不了。"祁教授点头。
张九皋收起法器:"天黑前我们必须赶到那里,血引追魂术会惊动施术者,他们可能会转移据点。"
铁柱看了看表:"给我一小时,我需要准备些装备。"
下午三点,三人乘坐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来到静安寺附近,这一带确实如祁教授所说,散布着许多西式别墅,大部分因主人逃离而荒废。
"就是那栋。"张九皋指向一栋被高大围墙包围的三层洋楼,罗盘指针正直直指向它,"阴气很重,至少有三条人命折在里面。"
铁柱从后座取出一个帆布包,里面是他刚从当地驻军那里调来的装备:两把托卡列夫手枪、四枚手榴弹、一把军用匕首,以及他特别要求的,三支强光手电筒。
"手枪对付不了纸人,但拿枪的人总得怕子弹。"他分给祁教授一把手枪,"教授,你在外围接应。"
祁教授刚要反对,张九皋就打断了他:"您伤势未愈,进去反而危险,我和铁柱同志打头阵,您在外面观察有无异常动静。"
老教授最终不情愿地同意了,铁柱注意到他悄悄将一本破旧的线装书塞进口袋,书脊上烫金的《山海经》三个字一闪而过。
趁着天色尚早,三人做了简单分工。
张九皋将从正门突破,以道法压制可能存在的结界;铁柱则绕到后院,防止有人逃跑;祁教授守在街角的电话亭旁,随时准备呼叫支援,尽管749局的"支援"究竟是什么,铁柱还不太清楚。
傍晚六点,行动开始,铁柱猫着腰穿过灌木丛,来到洋楼后院,这里杂草丛生,一个干涸的喷泉池里堆满了落叶。
他悄无声息地翻过矮墙,落地时东风剑在腰间轻碰,发出细微的金属声。
后门虚掩着,铁柱轻轻推开一条缝隙,浓重的霉味混合着某种奇怪的腥气扑面而来,他拔出手枪,侧身闪入门内。
里面是一条昏暗的走廊,墙壁上残留着斑驳的壁纸,铁柱贴着墙前进,耳朵捕捉着任何细微的声响。
突然,他听到楼上传来一声闷响,接着是张九皋的喝斥声。
铁柱立刻冲向楼梯,却在拐角处猛地刹住脚步,地上散落着几个纸人,比昨晚袭击他们的要小得多,只有手掌大小,但数量众多,正从四面八方朝他爬来。
"见鬼!"铁柱抬脚踩碎几个,但更多的纸人从地板缝隙、墙纸后面涌出,他果断拔出手枪,对着天花板连开三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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