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管别人家日子过得是不是水深火热,刘正每天都过得那叫一个自在。外面的天虽然很热,可刘正屋里却凉快得很。如今空调渐渐流行开了,稍微条件差不多的家庭,都琢磨着给家里装一台。
要是家里人口少,一家人就舒舒服服地窝在装了空调的屋里,享受那丝丝凉意,甭提多惬意了。可要是家里人多,大家就想出个法子,在两个卧室的墙上掏个洞,把空调内机往那儿一放,两个房间各占一半,真正把这空调利用到了极致。
立秋以后,傍晚的风有时候还挺凉快的。风轻轻拂过,带着一丝秋的凉意,吹散了白日里的燥热。
每到这个时候,就是刘正和何雨水两人出去逛街的时间,他们大多还是去什刹海。
现在的什刹海相对热闹了起来,街道两旁的路灯散发着柔和的光,映照在石板路上。到处都能看到有人摆摊。卖冰棍汽水瓷罐酸奶的,卖传统小吃驴打滚的,也有卖磁带的,还有卖一些小商品的比如袜子镜子纽扣之类的;照相的,理发的也不少;当然也有一群老头老太太在空旷的地方跳舞;一些偏僻的地方还有算卦的,整个什刹海充满了市井烟火气。
刘正和何雨水走在人群里,看着那一张张洋溢着笑容的脸,听着那极具特色、此起彼伏的叫卖声,心里头也跟着乐呵起来,那种简单的快乐油然而生。
等到天色渐渐暗下来,两人回到胡同里。在胡同口的小吃摊随便要上几个小吃,什么卤煮、炒肝之类的,吃得满嘴流油,吃饱了一抹嘴,心满意足地,然后慢悠悠地晃荡着往家走。
家里这会儿没剩几个人了。刘英和阎倩倩都怀上孩子了,炎黄岛条件好,又有不少人能帮忙照应着,她们就直接回炎黄岛去了。眼下就剩下刘雄和江小丫小两口。他俩五月份才刚结婚,今年也没打算要孩子,就想着先好好享受享受二人世界。平常呢,这小两口除了上班,一有空就出去溜达溜达,过得那叫一个自在,根本用不着刘正和何雨水操心。
回到家后,何雨水去洗澡的时间里,刘正又给远在炎黄岛的娄晓娥打了半个小时的电话。电话的好处这时候就体现出来了,两个人既可以天南海北地聊聊家长里短,也能谈谈工作上的事儿。当然,更能说些思念的肉麻话。虽说是老夫老妻了,但有些情感表达,该说还是得说。刘正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时不时还会因为娄晓娥在电话那头说的话而轻声笑起来。
这边电话聊得差不多了,何雨水裹着浴巾走了出来,头发还滴着水,她顺手拿过毛巾擦着头发。刘正见她出来,便把电话递给何雨水。然后起身往浴室走去,虽然傍晚不是太热,走回来的时候还出出了一身汗。
等刘正洗好澡,换了身干净的居家服出来,刘雄和江小丫从外面回来了。
简单弄了个果盘端到客厅。四人围坐在电视机旁,打开电视,边看着节目,边吃着水果,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屋子里弥漫着温馨又轻松的氛围。
昨夜,下了一场小雨,这算是秋天里头一场雨。雨滴轻轻敲打着窗户,窸窸窣窣的,仿佛在诉说着秋的到来。
雨后的天气果然大不一样,透着股秋高气爽的劲儿,还真有一种“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的意境。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青草混合的清新味道,吸上一口,让人浑身舒畅。
清晨,刘雄和江小丫早早出门上班去了。刘正和何雨水商量着今天是不是去远一点的地方,想必远郊山区的风景会更胜一筹。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一阵敲门声,紧接着是喊声:“老弟,老弟在家吗?”
这声音听起来有点熟悉,可一时间刘正真没想起来是谁。
刘正快步走到门口,打开门一看,原来是以前李怀德的秘书张钱山。曾经那个帅气俊朗的小伙子,如今脸上多了几分沧桑,皮肤变得粗糙了,眼神中也多了些历经世事的沉稳。他的声音也变粗了不少,要不是近距离仔细看,如果在街上遇到不说话的情况下,还真不一定一下子能认出来。
“张哥,哎呦,我的张哥,你这是打哪来呀?”刘正脸上立刻露出了惊喜的笑容,张开双臂,给了张钱山一个热情的拥抱。
张钱山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眼角的皱纹更深了:“老弟,咱这有多少年没见了?”
刘正把张钱山一行三人迎进院里,也没往屋里让,就在石榴树下的石凳上随意坐下。这倒不是刘正不懂礼数,实在是张钱山这人也随性,而且外面凉风阵阵,不热,待着还挺舒服。
何雨水听到动静,从屋里出来,微笑着打了个招呼,然后给几人倒上茶水,轻轻说了句:“你们先聊着。”便转身回屋了。
刘正笑眯眯地看向张钱山,问道:“张哥,我听李叔说了,他在退下来之前,安排你去西北挂职锻炼,感觉咋样啊?”
张钱山轻轻叹了口气,脸上露出几分感慨:“唉,别提了,一言难尽呐。以前跟在领导后面,觉得事儿都挺轻松,哪知道真到了为政一方的时候,各种各样的困难和挑战都冒出来了。”
刘正哈哈一笑:“张哥,等你以后取得成就,回头再看,就会发现那些困难和挑战都成了你成长的垫脚石。只要努力,就能铸就辉煌,坚持下去,早晚都会开花结果。再经过时间的沉淀,我相信张哥你未来肯定差不了。”
张钱山听了,忍不住笑出声来:“老弟,行呀,几年没见,你这小词整得一套一套的,了不得,哈哈哈。”
笑了一阵,刘正又问道:“对了张哥,李叔那去了没呢?”
张钱山点了点头:“去过了。遇到点麻烦事,想让老领导给拿个主意,这不就顺便来你这了。”
刘正佯装委屈,调侃道:“张哥,感情不是专门来看我的啊。”
张钱山表情变得郑重起来,身子微微前倾:“老弟,咱明人不说暗话,我这趟既是来看你,也是来求你的。恳请老弟你伸出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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