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身旁的弟子,又转向长老,语气里的恭敬更甚:“您这一突破,往后卦庄又添一位顶尖高手,咱们守护象背山、镇住这河旁霾雾,也更有底气了!”
话音刚落,身后的弟子们立刻齐声附和。十几道声音汇在一起,响亮却不刺耳,带着年轻人的朝气,又透着对长老的敬重:“恭喜师叔!贺喜师叔!”声音在河畔与象背间回荡,连气圈外悬浮的霾粒都似被震得晃了晃,原本凝滞的空气仿佛都跟着活络了几分。有几个年轻弟子脸上还带着激动的红晕,眼神里满是对长老的敬佩,连垂在身侧的手都悄悄攥紧,显然为卦庄添了强者而振奋不已。
路人僵在象背边缘,眉头瞬间拧成了死结,额前的碎发被河风扫得贴在皮肤上,却浑然不觉。他右手攥着梨木刀柄,指腹深深嵌进木头的纹路里,连带着指节都泛出青白,手背的血管像蜿蜒的青筋,在皮肤下隐隐凸起——方才气圈震颤时的异样还在心头萦绕,这群卦庄弟子却围着长老扎堆攀附,满是讨好的恭贺声在霾雾里飘着,完全忘了脚下是凶险的霾毒阵,河风里都裹着能渗进肌理的毒素,稍有不慎便会中招。
路人喉结狠狠滚动了一下,刚要抬步上前,靴底蹭过象背粗糙的皮肤,发出细微的“沙沙”声,想开口提醒他们“此地不宜喧哗,霾毒随时可能反扑”,可话还没到嘴边,就被身旁的季五抢先开了口。
季五本就枯瘦的身子因怒火绷得笔直,像根被拉到极致的弓弦。他右手往地上狠狠一戳,那根随身的枣木拐杖重重砸在碎石上,发出“笃”的一声闷响,震得碎石子往四周滚出半尺远,连气圈外悬浮的霾粒都似晃了晃。月白色道袍的下摆被风扫过,蹭过地面的碎石,又发出一阵“沙沙”脆响,衣料上沾了几点灰渍,他却半点不在意,只死死盯着那群卦庄弟子。
怒火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声音都发了颤,却依旧带着破锣般的沙哑力道:“奶奶个熊!你们是被猪油蒙了心,还是被喜悦冲昏了头,连命都不要了?”他枯瘦的手指指向扎堆的人群,指尖因用力而泛白,连指节都在微微发抖,“知不知道这是哪?是象背河旁的霾毒阵!是能让你们围在一起扎堆拍马屁的安全地界吗?”
话落时,他猛地咳嗽了两声,胸口剧烈起伏,月白色道袍的领口随着呼吸上下晃动,眼神里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怒火,连扫过坎堂堂主石墨的目光都带着锐利的锋芒——仿佛要将这群人沉迷攀附、无视凶险的模样,狠狠剜出来。
一旁的路人看着季五怒不可遏的模样,攥着刀柄的手稍稍松了松,心里的憋闷也散了些。他没再上前,只是往季五身侧挪了半步,目光紧盯着那群还在发愣的卦庄弟子,同时悄悄将内力聚在掌心,做好了随时应对霾毒异动的准备。
他往前踏了半步,枯瘦的脸绷得紧紧的,眼神像淬了冰的刀子,挨个扫过卦庄弟子:“这霾雾里藏着什么都不知道,你们这阵热闹要是惊动了蜮或者蜮仆,搞不好你师叔的好日子,就是你们的祭日!到时候哭都来不及!”
这话像盆冰水,瞬间浇在卦庄众人头上。云内长老脸上的笑意僵住,脸色“唰”地沉了下来,玄色锦袍的领口都似跟着凝了寒气,方才突破的喜悦淡去大半;石墨的笑容也挂不住了,嘴角僵在半空,尴尬地收回拱手的手;身后的弟子们更是一个个垂着头往后缩,有的悄悄攥紧了符箓,眼神里满是慌乱,先前的殷勤劲儿消失得无影无踪。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突然听马坤粗哑的嗓门响了起来——他猛地举起开山刀,指向前方,刀柄被攥得发白,络腮胡下的嘴角咧开,露出几分激动:“快看!快看前面!那雾好像散了些,视线变得清晰起来了!”
但他话音还没落,斜后方突然炸起一个粗哑的嗓音,像块石头砸进平静的空气里:“小心!都给老子赶紧趴下!”
喊话的是个满脸虬髯的路人,络腮胡乱蓬蓬地遮了半张脸,只剩双铜铃似的眼睛瞪得溜圆。他粗布短褂上还沾着泥点,显然是刚从山里赶过来,此刻哪顾得上解释,见身边一个穿蓝布衫的少年还愣着,大手一伸就攥住少年的后领,像提小鸡似的把人按在地上,自己也“咚”一声砸下去,膝盖重重磕在石头上都没皱一下眉。
说时迟那时快,众人刚勉强把身子贴紧地面,半秒都不到的功夫,就听头顶传来“咻咻”的锐响——一簇泛着青黑寒光的剑叶正朝这边射来!那剑叶比手掌还宽,边缘锋利得能映出人影,带着股腐木头的腥气,擦着一个老者的发髻飞过去。
“啪!啪!啪!”连续几声脆响,剑叶尽数钉在周围的老槐树上,深绿色的汁液顺着树干往下淌,溅在地上还冒起细小的白泡。被钉中的树枝“咔嚓”断了好几根,枯枝烂叶顿时像下雨般在头顶漫天飞舞,还有几片带刺的碎叶落在虬髯路人的脖子上,他随手一掸,指尖竟被划开道小口子。
等气圈震颤扬起的烟尘稍散,悬浮的霾粒慢慢沉落,那虬髯路人率先撑着地面抬头。他粗糙的手掌按在碎石上,指缝里还沾着灰,可刚直起半截身子,原本紧绷的脸瞬间没了血色,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连嘴唇都泛出青灰。
他的瞳孔猛地收缩成针尖大小,连眼白都因极致的惊惧染上血丝,视线像被钉死在前方,连眨眼都忘了。方才还被霾雾模糊的地面,此刻在散落的天光下露出狰狞面目——那根本不是寻常山路该有的土黄色,而是泛着一种像陈年腐叶泡透的黑褐色,土层硬邦邦的,表面还结着一层细碎的痂,用脚尖轻轻一碰,竟簌簌掉下来些黑渣,凑近闻,能嗅到一股若有若无的腥涩味,显然是被霾毒反复浸透,连泥土都变了质。
更让人头皮发麻的是,那黑褐色的土层上,根本没有半分平整的地方,全是层层叠叠堆着的白骨。最显眼的是一颗滚落在碎石堆里的颅骨,眼窝空洞地对着灰蒙蒙的天,像是在无声控诉,颧骨上斜斜嵌着半截锈迹斑斑的箭头,箭尾早已烂得不见踪影,只剩箭头深深扎进骨缝里,箭身被岁月和毒素腐蚀得发黑,连原本的金属光泽都荡然无存。
不远处,一截腿骨断成了两截,断口处参差不齐,边缘还带着细碎的骨茬,像是被蛮力硬生生掰断的。断口上沾着些早已干枯的黑褐色碎肉,紧紧贴在白骨上,风一吹,那碎肉竟微微颤动,仿佛下一秒就要剥落下来。还有几根细小的指骨,混在黑褐色的碎石里,颜色与石子相差无几,若不是阳光恰好照在上面,反射出一点微弱的骨白色,稍不留意就会被当成普通石子踩在脚下。
有几根肋骨斜插在土层里,弧度扭曲得不成样子,像是被重物碾压过,骨头上还残留着几道深深的划痕,不知是被利器所伤,还是被什么野兽啃咬过。整片地面上,白骨与黑土交织,碎石与残肉混杂,一眼望去,竟看不到半分生机,只剩一股沉沉的死气,压得人胸口发闷,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河风顺着象背吹过来,卷起的不是泥土,而是细碎的骨渣,“沙沙”地落在路人的靴面上。一股冲鼻的腐臭味跟着风飘来,混着霾毒残留的腥气,直往人鼻子里钻,呛得他忍不住偏过头咳嗽,胸腔里一阵翻涌。
他喉结狠狠滚动了两下,像是有块滚烫的石头卡在喉咙里,上不去也下不来。开口时,声音发颤得厉害,连平日里那股粗哑的、带着风沙感的嗓音都弱了几分,尾音还不自觉地飘着,满是难以置信的惶恐:“这……这是啥鬼地方?咋这么多死人骨头?连块好皮肉都没有……”
每说一个字,他的肩膀就微微抖一下,目光死死黏在脚边的白骨上,连移开都不敢。说着,他下意识往旁边挪了挪——动作慢得像怕踩碎地上的空气,靴底蹭过黑褐色的土层时,特意往上抬了抬,小心翼翼地避开脚边那根弯成弧度的肋骨。那肋骨泛着陈旧的黄白色,表面还沾着些黑渣,他盯着它,仿佛那不是一根骨头,而是一碰就会惊扰地下亡魂的禁忌,连呼吸都放轻了半分。
撑在地面的手也悄悄往后缩,粗糙的指尖刚碰到一块碎石,又像被烫到似的猛地收回,指节因为用力攥紧而泛出青白。他的眼神里满是惊惧,瞳孔还没从方才的收缩中完全散开,看向地面的目光里,除了害怕,还多了几分敬畏——这满地的白骨,不知埋了多少岁月,藏了多少凶险,他再也不敢随意触碰地上的任何东西,连脚都不敢轻易挪动,生怕自己的一个不小心,就打破了这片死寂下的某种平衡。
旁边一个身着素色布衫、鬓角染霜的老者,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羊脂玉佩——那玉佩本是温润的白色,此刻在他掌心竟被攥得泛了冷。他脸色凝重得像块铁,目光扫过远处一棵歪脖子树下的白骨堆,那里还躺着半截腐朽的木棺,棺盖碎成了几块,露出里面更密集的骸骨,声音压得很低:“若我没看错,这地面的黑气、还有这剑叶的邪气,该是传说里的‘尸地’。阳星兄,你走南闯北见得多,你说呢?”
被称作阳星兄的青衣人,手早就按在了腰间的佩剑上。深青色的剑鞘被他攥得发烫,指腹深深嵌进鞘身的缠绳纹路里,连指节都因用力而泛出青白,手背的青筋像绷直的弓弦,在皮肤下清晰凸起——显然,这满地白骨与诡异氛围,早已让他绷紧了神经,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他的目光像淬了冰的冷刀,一寸寸扫过地上层层叠叠的白骨,从嵌着箭头的颅骨,到断口参差的腿骨,再到混在碎石里的细小指骨,每一处都没放过。连呼吸都刻意放轻了,胸腔起伏极浅,仿佛怕稍重的气息都会惊动藏在暗处的凶险,打破这片死寂下的恐怖平衡。
开口时,他的声音冷得像寒冬里的冰碴,每个字都带着刺骨的寒意,没有半分温度:“没错,就是那让阴阳两界都闻风丧胆的‘尸地’。”话音顿了顿,他目光落在白骨间一处不起眼的角落,语气里添了几分凝重,“你看那白骨堆里的黑草——只有在这种吸够了亡魂死气、被毒素浸透的土地里,才会长出这种开着紫花的毒草。”
说着,他抬起按在剑鞘上的手,指尖朝不远处的白骨缝隙指去。顺着他的方向望去,果然有几株发黑的野草从两根肋骨的间隙里钻出来,草叶像被墨染过,透着暗沉的黑,连茎秆都纤细得仿佛一碰就断。而在每株野草的顶端,都开着米粒大小的紫花,花瓣紧紧蜷缩着,颜色浓得发暗,在灰蒙蒙的天光下,透着说不出的诡异,仿佛连周遭的空气,都因这紫花而多了几分阴寒。
阳星前辈的话音刚落,空气里还飘着“尸地”二字的寒意,人群中突然炸起个清亮的声音,像颗带着劲的小石子,打破了沉闷:“但这地方,也是人冥两界各派顶尖高手挤破头想进的修行‘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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