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那林感觉这张脸好像在哪见过,有点点熟悉的感觉。
就在这时,身边的断眉转过头呵斥小黑子吼道:“有没有点规矩?”
这一声怒吼,把那林都给吓的哆嗦了一下,可谓是气派十足。小黑子低头不敢直视断眉的眼睛,周围的人同样不敢吭气。
那林打圆场说道:“没事、没事,休息的时候可以去商业区那边玩,咱们这里还是很人性化的。”
“指导员”看向断眉说道:“素质有待提升。”
断眉瞪了一眼小黑子,转过头没再继续说话。
那林再次看向小黑子寻找刚刚那张似曾相识的脸时,苍云峰已经低下了头,用帽檐遮挡住了脸。
很快,他们被带到了所谓的“宿舍区”——一栋低矮的板房。里面被分隔成若干个小间。苍云峰和小黑子,连同另外六个同样眼神灰败的新面孔,被分配进了门牌上写着“一号”的房间。
一股更浓郁的汗臭和霉味扑面而来。房间极其简陋,左右各两张上下铺的铁架床,中间一条狭窄的过道,没有任何个人空间。墙上布满污渍,角落里堆着些破旧的杂物。这就是他们八个人接下来要挤在一起的地方。
“都听好了!”一个皮肤黝黑、眼神凶狠、穿着克伦边防军旧式军服、肩章被拆掉的男人走了进来,他扫视着这群新兵,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我叫吴刚,一班的班长!这里,就是你们睡觉拉屎的地方!一号和二号宿舍,合并为一个班!十六个人!归我管。”
他指了指苍云峰和小黑子:“你们俩,还有你们几个……你们住在一号宿舍,一号宿舍八个人!剩下八个人住隔壁二号宿舍!你们,还有三号、四号宿舍是二班、三班!都给老子记住自己的班!出了岔子,整个班连坐!”
除了苍云峰和小黑子之外,还有六个人留在了一号宿舍,另外一些人去了后续的宿舍。
吴刚站在一号宿舍和二号宿舍的走廊处喊道:“今晚就开始执勤!一班的你们运气好,第一晚就轮到一班上岗!”他拿出一个皱巴巴的执勤表,“一班16个人,分成四个组,每组四个人。执勤点:正门岗四个人,后门岗四个人,东区巡逻四人,西区巡逻四人!四个小时一班!轮换!”
他根本没打算询问意见,直接开始分组:“你,还有你(指着小黑子和苍云峰)还有你俩……今晚负责……正门岗……”
苍云峰是万万没想到,刚到园区就被分到了正门岗。说是站岗,事实上也没什么好观察的,就是站那杵着。
进入园区的手续比之前更加森严,不仅要核实身份,还要求检查所有的车辆,任何枪械都不能带入园区。
之前只是随便看一眼,现在是明令禁止。
苍云峰、小黑子还有另外两个新兵蛋子身上挂着AK47,在大门口闲逛观察这些白家的守卫,刚好有一辆白色的陆地巡洋舰开到了园区大门口,正在接受检查。
几个穿着不太合身迷彩服的白家守卫正拿着探测仪,围着第一辆越野车忙活。
“引擎盖打开!”一个叼着劣质香烟、脸上有刀疤的守卫不耐烦地敲着车前盖。
司机赶紧照办。
另一个守卫几乎把半个身子探进引擎舱,拿着强光手电筒四处乱照,手指在犄角旮旯里抠索,仿佛在寻找什么秘密夹层。
刀疤脸又喊。“后备箱!全打开!东西都搬出来!”
司机和副驾驶忙不迭地把后备箱里的杂物——几箱方便面、矿泉水、备胎、甚至工具箱——一件件搬出来堆在地上。
守卫们用探测仪仔细扫描每一件物品和车辆底盘。
坐在越野车后排的老板都不满意了,按下车窗问道:“干什么玩意儿啊?我啊,不认识了么?”
负责登记的守卫赶紧走上前,讪笑着赔罪道:“周总不好意思,例行检查,这也是为了你们的安全考虑,毕竟之前发生过事,现在特别重视这个。”
姓周的男子很不爽,但还是把车窗给关上了。
检查后备箱的男子将后备箱门关上,示意司机可以走了。
当车辆开进园区后,旁边一个抱着AK47的守卫朝着地上吐一口,低声跟同伴抱怨,“妈的,脱裤子放屁!以前掀开后备箱瞄一眼就放行了,现在倒好,跟查走私军火似的,连车底都要钻进去看!操,这大热天的,老子一身汗跟洗过澡一样。”
“谁说不是呢,”另一个守卫抹了把额头上的油汗,眼神里满是烦躁,“上面一句话,底下跑断腿。这流程,搜自己老婆都没这么仔细!”
“关键是屁用没有!”刀疤脸检查完引擎舱,累得喘了口气,骂骂咧咧,“真有硬点子要搞事,这点检查顶个卵用?耽误工夫!你看后面排的队,都他妈堵着了!”
抱怨归抱怨,手上的活一点没马虎。
苍云峰默默观察着这一切,园区的戒备等级确实提升了,而且是那种带着神经质的过度反应,这印证了之前的猜测——白家是真的警觉了。
就在苍云峰偷偷观察周围的环境时,一班班长吴刚又来了。这是克伦边防军的老兵,他人还没露面呢,声音已经先到了,“都给我打起精神!正门后门是园区的脸面!更是最重要的关卡!眼睛放亮点!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报告!谁敢打瞌睡,或者放进不该进的东西、放走不该走的人……”他拍了拍腰间的枪套,“老子亲自送他吃‘花生米’!”
苍云峰和小黑子以及另外两个人立即立正敬礼,大声喊口号给予回应。
吴刚很满意,背着手带着两个人走向了另外一侧。
在吴刚走后,小黑子低声吐槽道:“装什么玩意儿,当个班长很了不起么?”
“嘘——”苍云峰提醒小黑子说道:“小点声,别给自己惹麻烦,新官上任三把火不懂么?”
小黑子个头小,长得黑,他很不开心的嘟囔道:“不是说兵营里面全都是好战友么?感情比亲兄弟都亲,怎么断眉当了个连长之后就不搭理咱们了?还有这个班长,哪有一点人情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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