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想。
清晏仙君并未否认。
他指尖微动,那缕微凉的仙泽再次拂过她的眼角,带着一种近乎叹息的温柔。
“是。”他承认得干脆,目光灼灼,锁着她,“白貂乃我座下主系统之女,顽皮贪玩,被吾扔到你怀中。”
一旁默默吃瓜的小小顿时炸毛:“唧?!”
她就说奇怪!怎么跟小美追着玩得好好的,突然天旋地转就掉进卿卿怀里了!还被自家老爹派了个任务!原来是你扔的!!
大反派,你个大坏蛋!!
小小一怒之下怒了一下,刚跺了跺脚,就被自家老爹扯出了系统空间。
这边,两人还在对峙。
“为何?”谢意卿攥紧了他的衣襟,心底情绪翻江倒海,有被“算计”的微恼,有得知真相的震撼,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跨越了漫长时光与轮回的悸动。
“你为何一定要拐我?从我还未化形的时候开始,到安排系统,再到......再到亲自分神入世,陪我演那一场生老病死的戏码?就因为我当年躲着你?”
清晏仙君凝视着她,清冷的眸子里仿佛融化了万载寒冰,只剩下炽热的坦诚。
“并非戏码。”他纠正道,声音低沉而郑重,“每一世,七情六欲,悲欢离合,皆是真的。”
他微微俯身,与她额首相抵,气息交融。
“至于为何拐你......”他低笑一声,那笑声里带着积年的夙愿得偿和无比的认真,“自然是,蓄谋已久。”
“天命书算出,我们是天生姻缘。”
“吾等了千年,才等到你诞生。”
“你是天地间唯一一朵诞生即具灵识的仙花,仙缘深厚,却懵懂不知情爱。吾寻到你后,欲引你入仙途,伴吾身侧。”
“但你需先历情劫,明悟本心。”
“而吾,”他顿了顿,指尖抚过她的发丝,语气是毋庸置疑的独占意味,“绝无法容忍他人来做你这情劫的引子。”
“唯有吾亲自来。”
“因此......从将你带回仙府精心养护开始,到安排系统引你入小世界历练,直至最后......以分神化作他们,陪你走过凡人一生,白头偕老,生离死别......这一切,都只是为了——”
“让你体会世间至情,而后,亲自接引你回归,从此仙途渺渺,只与吾共度。”
所有的“巧合”,都是他的处心积虑。
所有的“别离”,都是为了最终的重逢。
少女抬眸,眼中水光潋滟,“可我的任务还未完成......我还没有攒够积分。”
清晏轻叹一声,声音低沉而温柔,“历情劫,原本三世便已足够。”
“那为何......我去了那么多小世界?”
“卿卿,一世,真的不够。”
他重复了魏淮那句临终之言,眼底翻涌着深沉的、几乎要将人溺毙的情感,“无论以何种身份,无论经历多少轮回,都不够。”
“除去三世情劫,其余皆是......”他话音微顿,似有轻颤,“是吾的私心。吾怕你不愿接受吾。”
“神仙......也会生出私欲么?”
谢意卿抬起手,指尖轻触他近在咫尺的脸颊。温热的体温,磅礴流转的仙泽,一切都是真的。
男子垂眸,“遇见你之前,从未有过。”
“所以,”她声音微哽,却含着一缕如释重负的笑意,“仙君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不惜亲自入局,陪我变老、变丑......最终目的,还是为了把我这株不起眼的小芍药,拐回你的仙府里......当盆景?”
清晏仙君眼中光华大盛,似有万千星辰坠入其中。
他收拢手臂,将她紧紧拥入怀中,仿佛终于寻回了遗失万年的珍宝。
“不是盆景。”他郑重地、一字一句地在她耳边纠正,语气里是无限的缱绻与承诺。
“是仙侣。”
他微微揽住她的腰身,语气郑重,
“清晏在此,恭祝瑶华上神,飞升天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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