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来的疯子修士?!”
“找死!”
“撕了他!”
棍棒、拳头、靴底,如同暴雨般落在伊万瘦弱的身体上。骨头断裂的脆响清晰可闻。他被打倒在地,肮脏的修士袍瞬间被鲜血浸透。那些暴徒围着他,疯狂地踢打、践踏,发泄着无端的兽欲。伊万蜷缩着,护住头脸,口中不断涌出带着泡沫的鲜血,意识在剧痛和窒息中迅速沉入黑暗的深渊。
当他再次恢复一丝模糊的意识时,发现自己被拖到了一个相对僻静的、堆满垃圾的巷子深处。魔鬼就站在旁边,依旧是那副粘稠滴落、令人作呕的模样。它俯视着地上如同破布娃娃般奄奄一息的伊万。
“愚蠢。”魔鬼的声音冰冷,听不出情绪。它抬起那只焦黑的爪子,悬在伊万血肉模糊的身体上方。一股粘稠的、暗红色的能量流从它爪心涌出,如同活物般覆盖在伊万最致命的伤口上。断裂的骨头在令人牙酸的咯咯声中强行复位、接续;破裂的内脏被强行粘合;翻卷的皮肉在暗红能量下快速愈合、结痂……纯粹的物理创伤在魔鬼的力量下迅速恢复。
然而,当它收回爪子,伊万的身体虽然不再流血,不再有致命的伤口,但他依旧蜷缩在冰冷的垃圾堆里,眼神空洞地望着布满蛛网的肮脏墙壁。身体可以被修复,但某种更本质的东西,在他目睹森林毁灭、圣城化为地狱、自己信念被彻底践踏的那一刻,已经彻底碎裂了。那空洞的眼神里,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绝望灰烬。
魔鬼看着这样的伊万,熔融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它沉默了片刻,粘稠的身体表面开始蠕动、变形。那些滴落的黑色焦油迅速凝固、变色,如同最精妙的伪装。几秒钟后,站在伊万身边的,不再是一个可怖的魔鬼,而是一个穿着朴素但整洁的灰色长袍、面容沧桑而带着悲悯神色的老修士。甚至连它周身那股硫磺恶臭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淡淡的、仿佛陈年圣经书页的味道。
“孩子,”它开口,声音温和、沙哑,充满了长者的慈祥,与刚才的冰冷判若两人,“你受苦了。你的疑问,你的愤怒,你的绝望……我都看在眼里。这世界的苦难,这所谓‘神圣秩序’的荒谬……需要一个解释,一个公道!”它向伊万伸出那只伪装得毫无破绽、如同普通老人般布满皱纹的手,“跟我来,孩子。我们去问个明白。去那至高的所在,去质问那端坐云端、漠视苦难的……‘祂’!为你所受的一切不公,讨一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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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万空洞的眼神微微动了一下。那里面似乎有最后一丝微弱的、属于他自身意志的火苗被点燃了。质问上帝?这个念头本身如同惊雷,炸响在他一片死寂的精神废墟上。他茫然地看着眼前这个散发着“神圣”气息的“老修士”,那温和悲悯的面容仿佛是他绝望深渊中唯一能抓住的浮木。他颤抖着,极其缓慢地,伸出了自己沾满血污和泥泞的手,放在了那只伪装的、温热的“手”上。
魔鬼(此刻是老修士)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隐藏在悲悯之下的、冰冷的笑容。
他们出发了。目的地是“至高之所”——一个只存在于传说和狂信者呓语中的、虚无缥缈的“门槛”。没有道路,只有无尽的跋涉。穿越狂风呼啸的荒原,翻越积雪皑皑的乌拉尔山脉,踏入广袤死寂的中亚戈壁。烈日灼烤着龟裂的大地,热浪扭曲着视线。黄沙如同饥饿的野兽,吞噬着足迹。干渴如同烧红的烙铁灼烧着喉咙。伊万形容枯槁,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但他麻木地跟着前面那个步履稳健的“老修士”。
不知走了多久,也许是几天,也许是永恒。他们抵达了一片无法用常理描述的“界域”。天空不再是天空,而是流动的、旋转的、散发着非光谱的混沌色彩。大地消失,脚下是翻涌的、如同活物的乳白色浓雾。没有方向,没有时间感。一种宏大、冰冷、漠然到令人灵魂冻结的“注视感”无处不在。
“老修士”停下了脚步。它转过身,面对着那片混沌色彩的旋涡中心。它脸上那悲天悯人的伪装如同劣质的墙皮般片片剥落、消融!露出了底下那粘稠、滴落、熔融扭曲的恐怖本体!它对着那片混沌,发出了震动整个虚无空间的、充满了怨毒和指控的咆哮:
“看看!看看你创造的‘杰作’!看看这充斥苦难、不公、暴虐和愚蠢的世界!看看这个被你遗弃、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可怜虫!”它指向身后呆滞的伊万,“他信你!他渴望侍奉你!他渴望建立你许诺的‘天国’!可你给了他什么?!饥饿!寒冷!驱赶!殴打!背叛!绝望!你高高在上!你漠不关心!你……是个骗子!是个暴君!是个……”
它的咆哮戛然而止。
那片混沌色彩的旋涡中心,没有任何声音回应。只有一道光。一道纯粹到无法形容、无法直视的“白”。它并非照射而来,而是直接“出现”在魔鬼的身上。
“呃啊——!!!”
魔鬼发出了一声凄厉到超越想象的、混合着极致痛苦和永恒恐惧的惨嚎!那道光落在它身上,它那粘稠、强大的、足以毁灭森林的躯体,如同烈日下的冰雪般开始急速消融!构成它存在的本源力量——那些黑暗、扭曲、亵渎的法则——被那道纯粹的白光如同橡皮擦抹去字迹般,无情地剥离、粉碎、净化!幽绿的眼眸瞬间黯淡、熄灭。熔融的躯体崩解、蒸发。滴落的焦油化作虚无的青烟。那股令人窒息的硫磺恶臭被一种无法形容的、冰冷的“洁净”气息彻底取代。
仅仅一个呼吸的时间。
光芒消散。
原地,只剩下一个“人”。
他有着和伊万记忆中魔鬼本体相似的轮廓,但所有非人的特征都消失了。皮肤是病态的苍白,布满皱纹和虚弱的青筋。身体佝偻,瘦弱不堪,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穿着一件同样变得破旧、普通的灰色长袍。他站在那里,剧烈地颤抖着,脸上布满了极致的恐惧和茫然,像一个刚刚从最深沉的噩梦中惊醒、却发现自己赤身裸体站在冰天雪地里的婴儿。那双眼睛,曾经燃烧着幽绿火焰的窟窿,此刻变成了浑浊、黯淡、充满人类般脆弱和困惑的灰色眼眸。他低头看着自己那双布满皱纹、微微颤抖的、属于人类老人的手,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意义不明的气音。
力量。那足以搅动森林、玩弄凡人的恐怖力量……消失了。彻彻底底,干干净净。被剥夺了。只剩下一个苍老、虚弱、风烛残年的……凡人躯壳。
魔鬼……不,现在,他只是一个被剥夺了力量的、连名字都失去的、名为“瓦列里”的可怜老人。他茫然地抬起头,看向同样呆若木鸡的伊万。那浑浊的灰色眼睛里,不再是恶意,而是一种巨大的、几乎将他压垮的恐惧和……无助。
角色,彻底调换了。
回程的路途,是穿越地狱的跋涉。失去了所有力量的瓦列里,虚弱得如同刚出生的羔羊,连一阵稍强的风都能将他吹倒。他的身体似乎也随着力量的消失而急速衰老,变得极其怕冷、怕热、怕颠簸。伊万在戈壁边缘一个破败的游牧村落,用身上最后一点值钱的东西——也许是瓦西里神父给的一个小铜十字架——换来了一辆几乎散架的小木车和一头瘦骨嶙峋、脾气暴躁的老骆驼。
他将枯瘦如柴、瑟瑟发抖的瓦列里小心翼翼地抱上那辆铺着破毡毯的小木车。车轮是用粗糙的木头拼接的,转动起来发出刺耳欲裂的吱嘎声,仿佛随时会解体。伊万将一根粗糙的麻绳套在自己同样枯瘦的肩膀上,如同最卑贱的纤夫,拖动着这辆载着“魔鬼”的小破车,踏上了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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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垠的戈壁在眼前展开,黄沙连着灰白色的天空,单调、死寂、令人绝望。烈日灼烧着伊万裸露的脖颈,汗水混合着沙尘流下,在脸上冲出污浊的沟壑。他的脚磨破了,在滚烫的沙砾上留下带血的脚印。狂风卷起沙砾,抽打在脸上,如同无数细小的刀子。夜晚,寒气刺骨,他们只能蜷缩在破毡毯下,依靠着骆驼微弱的体温取暖。食物匮乏,水囊干瘪。伊万将自己那份少得可怜的水和干硬的面饼,大部分都塞给了车上虚弱呻吟的瓦列里。
瓦列里蜷缩在破车上,灰色的眼眸常常失神地望着这片无垠的荒芜。力量消失带来的巨大空虚感和这具孱弱凡人躯体的痛苦,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他看着前面那个在风沙中佝偻着背脊、奋力拖拽着破车和累赘(他自己)的渺小身影——那个他曾视为蝼蚁、肆意玩弄和摧残的人类。一种完全陌生的、如同细针般尖锐的情绪,开始在他那颗从未体验过“人类之心”的胸腔里滋生。是困惑?是……一丝微弱的、连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愧疚?
有时,在骆驼疲惫的脚步声中,在车轮单调的吱嘎声里,伊万会回过头,用那双依旧带着痛苦、却奇异地多了一丝平静的深色眼睛看着瓦列里。他的嘴唇干裂出血,声音沙哑,却固执地、一遍又一遍地讲述着:
“瓦列里……你看……真正的圣城……不该是下诺夫哥罗德那样……那里……不该有鞭子和鲜血……屋顶是温暖的红色……炊烟是直的……孩子们在干净的街道上跑……笑声像教堂的银铃……河水清得能看见鱼……河边有树……很大的树……鸟儿在唱歌……松鼠在枝头跳……每个人……都认识……都微笑……都分享面包……”
他的描述断断续续,词汇贫乏,却充满了近乎固执的向往。瓦列里浑浊的灰眼睛望着伊万在风沙中模糊的背影,听着那些关于红屋顶、孩子笑声、清澈河水和松鼠的呓语。荒漠的烈日晒得他头晕眼花,身体的每一处关节都在酸痛呻吟。奇怪的是,听着这些天真的、在他曾经拥有力量时只会嗤之以鼻的幻想,看着前面那个在苦难中依然拖着他不放、固执描绘着虚幻美好的渺小身影,瓦列里那颗被千年黑暗和虚无填满的、冰冷的心湖深处,似乎有一块极其微小、极其坚硬的冰,在伊万沙哑的声音里,在荒漠灼热的风中,悄然裂开了一条缝隙。一丝微弱到几乎不存在的暖意,一丝连他自己都感到荒谬的……平静?
漫长的跋涉终于抵达了终点——俄罗斯帝国的西南边境。低矮的木制哨卡横亘在尘土飞扬的土路上,旁边是一排简陋的土坯营房。几个穿着沾满油污的灰色军大衣、眼神如同鹰隼般锐利的边防军士兵,懒散地靠在哨卡旁,步枪随意地挎在肩上。空气里弥漫着劣质烟草和马粪的味道。
伊万停下脚步,解下肩上的绳索,小破车发出最后一声痛苦的呻吟停住了。他走到哨卡前,干裂的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一个下巴上留着浓密胡茬、眼神凶狠的军士长叼着烟斗,斜睨了他一眼和他身后那辆破车上的干瘪老头。
“证件!”军士长声音粗哑,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伊万默默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用油布仔细包裹的小本子——那是他作为梁赞州修道院修士的身份证明,尽管破旧不堪,但上面的印章和神父(瓦西里)潦草的签名依然清晰。这是他唯一的身份凭证。
军士长接过去,粗鲁地翻开,浑浊的眼睛扫过上面的文字和印章,又上下打量了一下伊万褴褛的修士袍,鼻子里哼了一声。他随手把证件丢还给伊万,然后像驱赶苍蝇一样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通过。
接着,他那鹰隼般的目光落在了小破车上的瓦列里身上。“他呢?证件!”
瓦列里浑身一颤,浑浊的灰色眼睛里瞬间充满了巨大的恐惧。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只发出嗬嗬的干涩气音。他哪有什么证件?一个被剥夺了力量、连存在本身都成了谜的“前魔鬼”,在人间只是一个没有过去、没有身份的幽灵。
“他……他是我爷爷,”伊万抢上一步,声音干涩但清晰,“从……从撒马尔罕那边逃难回来的……老家打仗……证件……路上丢了……”他的谎言并不高明,带着明显的紧张。
“爷爷?”军士长嗤笑一声,眼神如同冰冷的刀子刮过瓦列里那张布满异域风霜(实则只是被荒漠折磨)的苍老脸庞,“撒马尔罕?哼!我看是奥斯曼的探子还差不多!”他猛地一挥手,“没有证件?抓起来!按间谍罪处理!扔进黑屋子!”
几个士兵如狼似虎地扑上来,粗暴地将惊恐挣扎的瓦列里从破车上拖了下来。老人枯瘦的手臂被反拧到背后,发出痛苦的呻吟。
“不!他不是!放开他!”伊万急了,冲上去想阻拦。
“滚开!修士!”一个士兵不耐烦地猛地一推搡。伊万本就虚弱不堪,这一下直接将他推得踉跄后退,绊到一块石头,重重地摔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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