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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8章 两难（第1页）
两道身影快得只剩残影，一时间谁也没有占上风。
可汐语的心却一直悬着——她还记得月白之前说过，以前的夜渊只是一缕魂魄，力量不足一成；而如今的他，周身魔气浓郁得几乎化不开，那股压迫感，分明是本尊下界！
她的双手紧紧攥在一起，指甲几乎嵌进掌心，脸上写满了焦急。
突然，夜渊的招式变得刁钻起来，他故意卖了个破绽，待月白挥剑袭来时，猛地侧身避开，同时一掌拍向月白胸口。
“嘭——”的一声巨响，巨大的冲击波将月白震得向后飞退了十几米，他在空中猛地喷出一口鲜血。
“月白！”汐语惊呼出声，眼泪瞬间涌了上来。
她心乱如麻，慌乱中双手迅速结印，想要调动体内的潮汐之力支援。可夜渊身法太快，魔影闪烁间，她的灵力刚触碰到魔气，便瞬间被打散，根本无法靠近。
想到方才月白向她解释，自深海回来后，他一直闭关未出。还以为他的神力又有所提升，可此时她才知道并非如此。
许是时机未到，须顺应天意，不可强求。可如今，面对魔君本尊，这未恢复的神力，竟成了致命的弱点。
其实月白心里早有打算。
他知道自己的神力尚未完全归位，硬拼绝非夜渊的对手，便一直在琢磨如何能出其不意困住对方。只要能有一炷香的时间，汐语的潮汐之力便能将这魔气彻底净化。
这双生劫，若注定无法躲避，即便拼了自己的性命，同归于尽，他也要保阿汐无虞。
汐语看着月白身上被魔刃划出的伤口，鲜血不断从伤口渗出，将白衣染得通红。她眼底再次涌上水雾，声音带着哭腔喊道：“夜渊，我跟你走！不要再伤害他了！”
夜渊攻势稍缓，他转头扫了汐语一眼，眼中带着几分嘲讽：“早这样乖不就好了？谁让你......”
“我答应你！”汐语急声打断他，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我现在就跟你走，你不要再继续打了，我求你！”
夜渊掌心凝聚的魔气微微一滞，他猩红的赤瞳狠狠盯着汐语，像是要将她看穿。
“还真是感人啊。”他的语气颇带着咬牙切齿的狠厉，可仔细听，却又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嫉妒，“为了他，你倒是什么都愿意做。”
就在这时，月白眼神突然一变。他知道这是唯一的机会，便不再保留，突破身体的极限，猛地调动全身灵力。
银白的光芒从他周身爆发，瞬间冲破了缠在周身的魔气。他趁夜渊分神之际迅速结印，一道巨大的光网从空中落下，将夜渊牢牢困住！
夜渊却未见丝毫慌乱，他冷笑一声：“你以为能困住本君几时？”
月白没有理会他，只是凝向汐语，声音带着一丝急促：“阿汐！就是现在！”
话音刚落，夜渊神情一滞，下意识转头看向汐语，似乎在等着看她会如何行动。
汐语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她瞬间领会了月白的意思——这是她调动潮汐之力的最佳时机！
可就在她腾空飞起，准备结印时，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三声熟悉的呼喊。
“阿语！”
“汐儿！”
“汐汐！”
夜渊冷哼一声，只轻飘飘地瞥了一眼身后赶来的身影，眼中满是不屑，随即又将目光紧紧凝在汐语身上。
墨枭、雪辰、白烈和晓瞳正疾驰而来。三人脸上的神情个个心痛、震惊，又带着难以置信——这一天还是来了，汐语真的要离他们而去。
汐语强压下心底的不舍，回头望了他们一眼，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对不起......”说完，她不再耽搁，转身继续结印，将双掌对准被困在光网中的夜渊。
墨枭三人僵在原地，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抹纤细的身影悬浮于空中。她终于不再掩藏实力，周身淡蓝色的光芒如潮水般漫开，额间隐隐闪烁着神秘的符文印记。
随着她结印的动作加快，周围的空气开始变得湿润，一道道水纹在空中凝聚、盘旋，最终缠绕成一团耀眼夺目的潮汐之力，朝着夜渊席卷而去......
夜渊却依旧是那副好整以暇的模样，指尖漫不经心地划过光网，看向汐语的目光专注得可怕，那所谓的“温柔”像裹着毒的糖，甜得让人发寒。
可汐语无暇顾及这些，此刻她的心像被攥紧的鼓，每一次跳动都在催促自己：快些结束，快些让所有人远离这个危险又可怕的魔君。她指尖泛白，结印的速度又提了几分，周身的蓝光愈发炽盛。
不多时，夜渊脸上的从容终于裂开一道缝，脸色渐渐苍白，像是被抽走了血色，可唇角却偏偏勾起一抹诡异而畅快的笑意，声音带着病态的愉悦：“小公主，好狠的心啊——不过......本君喜欢......”
汐语的施法猛地一顿，像被按下了暂停键。
她有些茫然地看了夜渊一眼，眼底满是疑惑，不懂他话里藏着的阴谋，只觉得那笑意像针，扎得人心里发慌。
可还没等她细想，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压抑的细微异响，像块石头砸进平静的湖面。汐语心底骤然一沉，一股不妙的预感如藤蔓般窜上心头，缠得她呼吸都滞了半拍。
她惶然回头，心脏猛地揪紧——月白已经支撑不住，歪倒在潮汐之力的光晕里，那光晕本是柔和的蓝，落在他惨白如纸的脸上，更显得他虚弱不堪。可他的眼神却依旧坚定，像燃着的星火，哑着嗓子道：“阿汐...别停......”
汐语的手倏地收回，像被烫到一般，周身的潮汐之力瞬间失去支撑，化作细碎的光点消散在空气中。她踉跄着往前两步，声音里满是颤抖，泪水已在眼眶里打转：“怎么会这样......”
“哈哈哈！”夜渊狂妄的笑声骤然响起，像惊雷炸在半空，震得人耳膜发疼，“小公主，怎么不继续了？只要你不停手，不过一刻钟，本君便会同你最爱的月白神君一起，化作天地间的尘埃，一同消散——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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