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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 神的谜团（第3页）
急救室的光线透过窗户，在地面投下细长的光斑。
薇尔莉特和希雅并排坐在靠墙的木椅上，目光都落在中央的玻璃罐上——花羽浮在淡红色的溶液里，羽毛舒展如沉睡的蝶，翅膀上的伤口已不再渗血，只是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依旧紧闭。
薇尔莉特的金属指尖轻轻抵着罐壁，她望着花羽蜷缩的身体，声音轻得像叹息：“花羽……她什么时候才能醒呢？”
溶液在罐里微微晃动，映出细碎的光。
希雅侧过头，轻声安慰道：“别太着急，薇尔莉特小姐。”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罐中随液体起伏的花瓣，“花羽失血过度，需要恢复的时间，虽然比较长，但肯定会好的。。”
薇尔莉特点点头，指尖在罐壁上轻轻划了道弧线，像是在描摹花羽的轮廓：“我明白，希雅。”
只是那声“明白”里，仍藏着挥不去的牵挂。
圣女房间里，克琳斯拉着洛菲亚的手快步进门，带起的风掀动了桌角的书页。
她转身时，指尖还在微微发颤，眼里的光又亮又乱，像是有无数话堵在喉咙。
“克琳丝，你怎么了？”
洛菲亚被她拽得踉跄了半步，见她脸色发白，连忙扶住她的胳膊，“是不是刚才那少女的事……”
“姐姐，我其实……我看见了……”
克琳丝的声音带着急促的喘息，她攥紧洛菲亚的手，指节泛白，
“在她灵魂里，有字……”
“看见了什么字？”洛菲亚的声音放柔，抬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
克琳丝张了张嘴，眉头却猛地蹙起，像是被无形的力量堵住了喉咙：“为什么……我说不出来。”
那两个字明明就在眼前，【天空】与模糊的【意识】，可话到舌尖，却像被浓雾裹住，怎么也吐不清晰。
“克琳丝？”洛菲亚有些担忧地轻唤，“你到底是怎么了？”
“抱歉，姐姐，我没事。”
克琳丝深吸一口气，松开手后退半步，眼里的光亮淡了些，只剩下困惑，“是我太急了……或许看错了。”
“那你刚才说的是？”
洛菲亚没有追问，只是静静地望着她，目光里满是信任。
克琳丝摇摇头，声音低了些：“好了，姐姐，这个……我说不出来。抱歉。”
洛菲亚走上前，轻轻抱住她，手掌温柔地拍着她的后背：“没事的，我相信你。无论是什么，我都信你。”
“姐姐……”
克琳丝把脸埋在洛菲亚的肩窝，紧绷的脊背渐渐放松，像找到了可以依靠的港湾。
“我在。”
洛菲亚的声音贴着她的耳畔，轻得像羽毛，“想不起来就不想了，总有一天会清楚的。”
……
远在千里之外的荒原上，暮色正漫过断壁残垣。
一团莹莹的绿光穿过枯树的枝桠，像被风推着的萤火，最终落在一间歪斜的木屋前。
木门上的漆皮早已剥落，露出底下朽坏的木头。
绿光轻轻撞了撞门板，发出的轻响。
片刻后，门“吱呀”一声被拉开。
一个少女拄着拐杖站在门内，灰扑扑的粗布衫上打满补丁，她不住地咳嗽着，每咳一声，肩膀就剧烈地耸动，脸色苍白得像蒙了层霜：“是……是谁呀？”
话音未落，那团绿光突然化作一道细线，猛地钻进她的胸口。
少女的咳嗽声戛然而止。她浑身一震，眼睛猛地睁大，随即有淡绿色的光从她皮肤下透出，像水流般漫过四肢百骸。
不过数息，她原本佝偻的脊背挺直了，苍白的脸颊染上血色，连呼吸都变得平稳悠长。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不再是常年病弱的枯瘦，而是透着健康的红润。
然后，她随手将那根磨得发亮的拐杖扔到墙角，发出“哐当”一声闷响。
“该死的加涅特斯皮亚！”
她抬手抚上胸口，声音里淬着冰冷的恨意，与方才的虚弱判若两人，
“这陨落之仇，我迟早要还。”
她走到桌边，拿起一块裂了缝的铜镜，镜中映出的面容依旧带着少女的青涩，眼底却燃着与年龄不符的烈焰：“神格没了又如何？我还有灵魂。等我借这半神之躯重回天空之上……”
铜镜被她攥得咯吱作响，她冷笑一声，指尖在桌面上划出深深的刻痕：“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木屋外的风卷着沙砾掠过窗棂，像是在应和这沉寂了太久的复仇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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