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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1章 疯狂的芈福（第2页）
"芈福......"孙先的银霄剑感应到宿敌的气息，发出愤怒的震颤。
"不，那只是容器。"白泽的瞳孔收缩，"真正的芈福已经......与门融为一体......"
众人向钟楼突进，每一步都艰难异常。街道两旁的建筑正在扭曲变形，砖瓦表面浮现出青铜纹路。更可怕的是，天空的裂缝越来越大，那只巨眼已经露出三分之二，瞳孔中倒映着众人的身影。
"时间不多了......"王永年突然停下脚步，伪眼的光芒开始不稳定，"世界崩塌在加速......"
九儿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远处的海面已经完全凝固，变成一面巨大的青铜镜。镜中倒映的不是天空，而是无数蠕动的黑影，正试图突破镜面。
"你们继续前进。"王永年突然摘下伪眼，银色的星云在其中旋转，"我来延缓崩塌。"
不等众人阻拦，他将伪眼抛向空中。星云扩散开来，形成一张银色大网，暂时稳住了最严重的几处空间裂缝。但他的右眼也因此流血不止，视线开始模糊。
"走！"孙先一把背起虚弱的王永年，银霄剑开路向前冲去。
当他们终于冲到钟楼下时，眼前的景象令人毛骨悚然。整座钟楼已经青铜化，表面布满跳动的血管状纹路。楼梯上堆叠着数百具新鲜尸体，都是最近被献祭的百姓，眉心镶嵌着微型青铜镜。
芈福——或者说那个披着芈福皮囊的存在——转过身来。他的脸已经半青铜化，嘴角撕裂到耳根，露出里面细密的金属牙齿："恭候......多时......"
九面青铜镜同时转向众人，镜中射出扭曲的光线。阿史那燕闪避不及，被一道光线擦过左肩，顿时那块肌肉开始晶体化。向宁的竹简自动护主，却被另一道光线击中，三分之一的竹简瞬间化为青铜。
"小心镜光！"白泽喷出一道金光，暂时干扰了镜子，"被照到会变成门的养料！"
孙先挥剑斩向最近的一面镜子，银霄剑与镜面接触的瞬间，囚牛纹突然亮起刺目银光。镜子发出尖锐的碎裂声，但剑身也被反震得几乎脱手。
"没用的......"芈福的青铜心脏跳动加速，"门已开七成......神临......在即......"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一支赤红箭矢突然贯穿他的喉咙。不是来自阿史那燕，而是从城内另一处射来！
众人惊愕回头，只见远处的屋顶上，昭虺残破的身影持弓而立。他的胸口还留着那个可怕的窟窿，但眼中燃烧着决绝的火焰："蛊虫......找到了......门枢......"
芈福发出不似人类的咆哮，一把拔出喉间的箭矢。伤口处没有流血，只有黑泥蠕动。但这一箭明显伤到了他，九面镜子的光芒都为之一滞。
"原来你还没死透......"芈福的声音变得尖锐，"那就再死一次！"
他胸口的青铜心脏突然射出九道黑光，直取昭虺。千钧一发之际，白泽纵身跃起，金角绽放出太阳般的光芒，与黑光正面相撞。
"就是现在！"白泽在光芒中大喊，"攻击心脏！"
阿史那燕的落日弓拉至满月，一支缠绕着金乌真火的箭矢离弦而出。孙先的银霄剑同时刺出，囚牛之力全开。向宁将残存的竹简抛向空中，圣贤文字化作金光加持在两人武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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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与剑同时命中青铜心脏。
惊天动地的爆炸中，整座钟楼开始崩塌。芈福的皮囊如破布般撕裂，露出里面完全由黑泥构成的躯体。他疯狂地抓向空中，试图抓住那些碎裂的镜片："不......还差......一点......"
昭虺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他身后，残破的双手死死抱住芈福："师兄......该醒了......"他的身体开始发光，那是本命蛊最后的燃烧，"看看你侍奉的......到底是什么......"
耀眼的白光吞没了两人。当光芒散去时，原地只剩下九面破碎的镜子和一颗裂成两半的青铜心脏。
天空中的巨眼突然剧烈收缩，流露出痛苦的神色。青铜门的虚影开始模糊，那些从门缝中探出的苍白手臂疯狂挥舞，却无法阻止闭合的趋势。
"成功了？"九儿扶着虚弱的王永年，声音发颤。
白泽却没有丝毫放松："不，只是暂缓。门枢虽毁，但门已经开了七成......"它看向城外，"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众人顺着它的目光看去，只见凝固的海面突然裂开无数缝隙。每个缝隙中，都有苍白的手臂正在奋力撕开裂口
锦州城墙上的守军早已变成干尸，却仍保持着站岗的姿势。他们青灰色的皮肤紧贴着骨骼，空洞的眼窝和微张的嘴巴形成诡异的微笑。当众人穿过城门时，那些干尸的头颅齐刷刷转动，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咔"声。眼窝深处爬出青黑色的蛊虫，每一只背上都有细小的青铜镜纹路。
"小心呼吸。"白泽喷出一团清气笼罩众人，金色的符文在雾气中流转。阿史那燕捂住口鼻，看到那些漂浮在空气中的红色微粒正在侵蚀清光屏障，发出细微的"滋滋"声。"空气中的血雾会钻入肺里生根。"
街道两旁的建筑正在发生骇人的异变。木质结构融化成粘稠的黑浆，顺着墙面向下流淌；石质部分则长出肉瘤般的突起，表面布满青紫色的血管。更可怕的是，这些"建筑"仍在缓慢蠕动，仿佛具有生命。九儿不小心踩到一滩黑浆，靴底立刻被腐蚀出几个小洞。
"别碰任何东西！"向宁展开残破的竹简，《鲁壁》上仅存的圣贤文字发出微弱的金光，勉强照亮前方十丈的路。"这些都被门的力量污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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