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灯在雨后的路面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我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与瑶瑶十指相扣。她靠在座椅上,发丝间淡淡的白茶香混着些许汗水的味道,让我忍不住又紧了紧交握的手指。
"先给谁打电话?"我轻声问,指腹轻轻摩挲着她有些发烫的手背。
瑶瑶懒懒地划开手机,她玉手在屏幕上轻点,拨通了标注为"母上大人"的视频电话。
电话几乎立刻被接通,屏幕上映出一位优雅的女士,眉眼间依稀可见瑶瑶的影子。
"妈妈~"瑶瑶的声音不自觉地软了几分,带着浓重的鼻音,"请柬都寄过来了,得劳驾您帮忙发啦..."
"等等!"瑶瑶妈妈突然凑近屏幕,眉头紧锁,"你声音怎么回事?感冒了?"
我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却还是被敏锐的阿姨发现了。
"子墨也在?"屏幕里的视线转向我,"你们俩怎么回事?"
"阿姨好,"我硬着头皮凑近镜头,"就是...昨晚空调开得有点低..."
瑶瑶在我腰间掐了一把,抢过话头:"妈!就是小感冒,我们已经在回家路上了。"
电话那头传来茶杯放下的轻响,瑶瑶妈妈叹了口气:"厨房柜子第三格有老姜红糖,子墨啊,你给瑶瑶煮碗浓浓的姜汤..."
"啊,好,好的,阿姨!"我赶紧应下,余光瞥见瑶瑶正偷偷发笑。
挂断后,瑶瑶又拨通了陈叔叔的电话。电话那头的男声在听到女儿声音的瞬间就提高了八度:"瑶瑶!嗓子怎么哑了?"
"爸~"瑶瑶立刻变成撒娇模式,"没事啦,就是有点着凉..."
"等着!我让人送药过去!"电话那头传来椅子倒地的声音。
"不用不用!"瑶瑶急忙阻止,"子墨会照顾我的..."
挂掉电话,瑶瑶长舒一口气,把发烫的额头抵在我肩上:"到你了。"
瑶瑶帮我拨通自家电话,按下免提。妈妈立刻在车厢里炸开:"囡囡啊!请柬寄过来了吗?"
"都搞定了,妈。"我看了眼身旁昏昏欲睡的瑶瑶。
"梦瑶呢?"我爸的声音插了进来,"她喜欢的那套茶具我们买到了..."
"伯父伯母好~"瑶瑶强打精神凑近话筒,声音软糯得让我心头一颤。
"哎呦!"我妈惊呼,"这声音...你们感冒了?"
我还没来得及解释,电话那头已经炸开了锅。我爸嚷嚷着要寄中药过来,我妈则开始念叨各种偏方。最后在瑶瑶的再三保证下,他们才勉强同意我们回家休息。
挂掉电话,车厢里一时安静下来。瑶瑶靠在我肩上,呼吸有些粗重。等红灯时,我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触手一片滚烫。
"难受吗?"我轻声问。
她摇摇头,发丝蹭得我脖子发痒:"就是有点晕..."
我立刻调高空调温度,把准备好的保温杯递到她嘴边:"喝点温水。"
瑶瑶小口啜饮着,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路灯的光晕透过车窗,在她苍白的脸上流转,让我心疼得不行。
回到家,玄关的感应灯自动亮起。瑶瑶刚弯腰换鞋就晃了一下,我赶紧从背后环住她的腰:"小心!"
"没事..."她靠在我怀里,声音闷闷的,"就是有点腿软。"
我二话不说,直接把人打横抱起。瑶瑶惊呼一声,随即笑着搂住我的脖子:"徐子墨你干嘛!"
"执行阿姨的圣旨啊,"我抱着她往浴室走,"洗热水澡然后吃药。"
浴室里水汽氤氲,我蹲在浴缸边小心翼翼地帮瑶瑶擦洗长发。水珠顺着她的锁骨滑落,在暖光灯下像一颗颗晶莹的珍珠。
"我自己来..."她害羞地想抢过毛巾。
"别动,"我轻轻按住她的肩膀,"让我照顾你。"
洗完后,我们裹着同款浴袍窝在沙发上。瑶瑶蜷缩在我怀里,湿漉漉的发梢蹭得我脖子发痒。我一边给她吹头发,一边盯着她喝完那碗加了三倍姜汁的红糖水。
"好辣..."她吐着舌头抱怨,却还是乖乖咽下最后一口。
我低头亲了亲她泛红的耳尖:"良药苦口。"手指穿梭在她如瀑的黑发间,吹风机的暖风里飘散着白茶的芬芳。
吃完药,瑶瑶已经困得东倒西歪。我轻手轻脚把她抱上床,刚想转身去关灯,就被她拽住衣角:"...别走。"
月光透过纱帘,在她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我掀开被子躺下,她立刻像八爪鱼一样缠上来,冰凉的脚丫塞进我两腿之间取暖。
"冷..."她在我颈窝里嘟囔。
我收紧手臂,把她整个人圈在怀里:"睡吧,我守着。"
窗外,秋虫在草丛里低吟浅唱。瑶瑶的呼吸渐渐平稳,温热的气息拂过我的锁骨。
在这静谧的夜里,我们交握的双手上,婚戒在月光下泛着温柔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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