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衍与叶铭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认同。王衍率先开口:“裴兄所言极是,修行之路漫漫,若只知蛮力相争,终究难成大器。”
他轻轻托起掌心的五色彩莲,只见莲瓣微微颤动,似有所感,“今日这莲能成,多亏了叶兄剑意刺激,让我得以窥见五行流转之真谛。”
叶铭抚剑而立,剑身上残留的电芒尚未完全消散,映得他眉目愈发清亮:“王兄的彩莲亦非寻常之物,其蓄势之法、爆发之机,皆暗合天道。与我交手时,我分明感觉到五行之力在剑锋下有了新的感悟。”
“好了好了,你俩就别搁这商业互吹了。老王,我们还等着品尝你那‘玲珑醉’呢,你说是吧沐师兄,裴师兄。”
萧凌云突然从人群中走出,一把将王衍和叶铭分开,笑嘻嘻地揽着两人的肩膀:“走了走了,今日这场大战看得我热血沸腾,正需要美酒来助兴!老王你答应过的‘玲珑醉’可不能食言啊!”
王衍闻言哭笑不得,轻轻弹指震落袖口尘埃:“你小子一天天就惦记着我那点东西。”
一旁的沐川闻言也附和道:“是啊,王兄。这饮酒之事可还是你提的呢。”
王衍无奈地摇摇头,却也不再推辞。“走吧,换个地方喝。”
说罢,王衍身影一闪,化作一道流光朝着庭院中遁去。
萧凌云几人闻言纷纷对视一眼,旋即跟上王衍的身影。
众人跟着王衍来到一处幽静的小院,院中青石铺地,四周种满了奇花异草,淡淡的花香混合着灵气萦绕在空气中。
王衍袖袍一挥,院中的石桌石凳自动排列整齐,他又从储物法宝中取出各式珍馐佳肴摆在桌上,最后郑重地将盛着“玲珑醉”的玉壶放在中央。
萧凌云见状迫不及待地抓起酒壶,然而还未等他倾倒,王衍已轻轻抬手按住壶柄,目光扫过在场众人后淡淡开口:“等等,凌羽兄和白薇姐呢?我记得通知了他们的。”
沐川闻言微微一笑,解释道:“他们二人去五行殿闭关了,估摸着一时半会回不来。”
王衍听罢微微颔首,收回按着酒壶的手:“既如此,我们便不等他们了。”
说话间他将其中一瓶“玲珑醉”收入纳戒中,随后指尖轻叩玉壶,一缕馥郁酒香随之弥漫开来,竟引得院中灵蝶纷纷聚拢盘旋。
他执起酒樽率先倒满一杯,澄澈液体在月光下泛着琥珀光泽,“来,今日大家能齐聚于此,实乃幸事,我先干为敬。”
说罢,王衍仰头将酒饮尽,酒液入喉,他微微眯眼,似在品味其中妙处。
众人见状,也纷纷倒酒,举杯相庆。一时间,欢声笑语在小院中回荡。
酒过三巡,众人都有些微醺。
萧凌云脸颊绯红,倚着石桌笑得肆意张狂:“痛快!这般美酒配得上今日这场惊世之战!”
他举起酒杯向王衍敬酒,酒水洒出一半也浑然不觉。
王衍见状则是无奈摇了摇头,“老萧,你这酒量可比你的嘴还漏风。”话虽如此,却还是提起玉壶为他添满酒杯。
与此同时,一旁的沐川和裴右安也已经面色酡红,眼神略显迷离。
沐川倚着石桌,手指无意识地拨弄着桌上的灵果,口中喃喃自语:“这‘玲珑醉’当真奇妙,每饮一口,便觉体内灵力运转都顺畅几分。”
裴右安则仰头望着夜空,手中酒杯微微晃动,洒出的酒液在地上勾勒出奇异的纹路。
他忽然轻笑出声:“没想到在这危机四伏的秘境中,我们竟能有这般闲情逸致。”裴右安说着将杯中残酒一饮而尽。
王衍看着裴右安豪迈的模样,不禁会心一笑:“修行本就是张弛有度,若终日紧绷心弦,纵使境界精进也失了本真。”
说罢,说罢,他举杯向众人示意,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时间匆匆,夜风渐起,吹散了几分酒意。
萧凌云和张三金勾肩搭背,脚步踉跄地朝着院角的古树走去,口中含糊不清地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时而爆出几声畅快的大笑。
沐川的头枕着手臂趴在石桌上,眉头舒展,嘴角还挂着淡淡的笑意;裴右安则仰面朝天,衣襟敞开,任由月光洒满胸膛,呼吸绵长而均匀。
王衍则是轻手轻脚地将沉睡的王知梦抱入厢房,为她盖上锦被后折返庭院。
月光下,他的身影显得格外挺拔,周身萦绕着若有若无的五行灵气。
当他重新落座时,发现叶铭依旧端坐如松,剑横膝上,目光清澈如初。
“叶兄似乎有心事?”王衍斟了杯新酒推过去,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轻轻摇晃,映出两人倒影。
叶铭接过酒杯却未饮,指尖摩挲着剑柄上的纹路,沉默片刻后忽然开口:“王兄,你可是踏上了那条路?”
王衍闻言微微一怔,捏着酒杯的手指顿了顿,沉默片刻后,郑重地点了点头。
“没错。”
叶铭闻言微微一愣,眼眸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随即苦笑着摇了摇头:“那条路……我也曾试图探寻,却始终不得其门而入。”
他轻叹一声,目光望向夜空中的明月,“成就‘十旋者’已是九死一生,更遑论那传说中的‘唯一气旋’。古往今来多少惊才绝艳之辈都折戟沉沙,我原以为这不过是典籍中的妄言。”
说到此处,他忽然转头紧盯王衍,眼中迸发出炽热的光芒,“但直到今日与你交手,我才真正相信,这世间真有人能踏上那条路。”
王衍放下酒杯,目光平静而深邃:“叶兄,这条路其实并非断路。”
叶铭闻言先是一愣,随即身体前倾,目光如炬般锁定王衍:“还请王兄明示!”
他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握拳的手背上青筋暴起,显然内心波澜起伏。
王衍双眸缓闭,片刻后,一指点出,只见一道流光迸射而出,径直注入叶铭额头处。
叶铭见状下意识想要躲避,却闻王衍传音道:“不要抵抗。”
叶铭强压下心头惊疑,依言放松身心。那道流光没入眉心刹那,他只觉识海轰然作响,无数关于“那条路”的信息如潮水般涌入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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