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销懒洋洋地抛接着墨玉麒麟佩,玄色锦袍在风中轻扬。他红瞳微眯,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小女官嫉妒了?没办法,谁让姐姐喜欢我。”
“你!”小昭气得跺脚,“谁知道你用了什么手段!”
“别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好吧~”何销忽然俯身,墨发垂落肩头,红瞳中满是戏谑,“小女官年纪小,怕是不知道昨夜这玉佩沾过什么吧?”他笑着将那麒麟双目的血色玛瑙凑近放在少女眼前,声音低柔,“姐姐说,要拿它当聘礼呢~”
那血色玛瑙中,仿佛有流动的鲜血一般,吸引人的视线。江小昭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什、什么聘礼?”
“自然是姐姐爱我的证明啊~”何销直起身,瞥了她一眼,“那像你什么都没有,就不要一直缠着姐姐了。”
“你!”小昭气得牙痒痒,手中的奏折差点摔在地上,气愤道:“你这个男狐狸精!陛下一定是被你蛊惑了!”
何销轻笑一声,红瞳中闪过一丝得意:“小殿下说得对,我就是狐狸精。”他指尖挑起一缕墨发,红色的瞳孔在阳光下泛着妖异的光泽,“可惜啊,姐姐就喜欢我这样的。”
小昭气得眼眶发红:“你、你不要脸!陛下明明是为了天下苍生才......”
“才什么?”何销忽然凑近,红瞳中满是危险的光芒,“小女官,你年纪小,有些事情还是不要知道的好。”他指尖轻弹,一枚金瓜子落入江小昭怀中,“去喂你锦鲤吧,别在这里碍我眼。”
小昭攥紧金瓜子,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你等着!我一定会让陛下看清你的真面目!让她早晚踹了你。”
“好啊~”何销转身走向御书房,玄衣下摆绣着的麒麟纹在阳光下泛着金光,“不过在那之前......”他回头冲小昭眨了眨眼,“记得把奏折送去御膳房,姐姐说今日想吃你亲手做的桂花糕呢~”
小昭愣在原地,看着何销推门而入的背影,气得直跺脚。御书房内隐约传来女帝慵懒的声音:“销,你又欺负小昭了?”
“怎么会~”何销的声音甜得发腻,“姐姐~我只是在教她治国之道嘛~”
小昭抱着奏折站在廊下,看着紧闭的雕花门,气的牙痒痒。忽然觉得这个总是缠着陛下的男人,怎么看都不像个好人,尤其是那双妖异的红瞳,简直就像话本里蛊惑君王的狐狸精,而陛下居然还总是纵容着他。
“哼!”小昭转身走向御膳房,嘴里嘟囔着,“过两年等我长大了,一定要把陛下从你这个男狐狸精手里抢回来!”
御书房内,于念听着廊下的动静,无奈地摇头:“你呀,总逗她做什么?”
何销俯身将她圈在龙椅间,红瞳中满是笑意:“姐姐心疼了?”他指尖挑起于念的下巴,“那臣今晚好好赔罪可好?”
窗外蝉鸣聒噪,混着鎏金铃铛的轻响,小昭站在御膳房门口,看着手中的刚刚做好的桂花糕,忽然觉得这个夏天格外漫长。
御书房的雕花窗棂漏进一缕晨光,江小昭捧着新沏的云雾茶轻手轻脚推开门,正撞见何销懒洋洋倚在龙案旁。他指尖缠着于念一缕青丝把玩,玄色官服领口松垮,露出昨夜暧昧的红痕。
“陛下该用药了。”江小昭把青瓷盏重重搁在案上,震得奏折都跳了跳。
何销慢悠悠直起身,手指轻轻划过药碗边缘:“小女官亲自煎的药,莫不是加了黄连?怎么脸上这么苦兮兮的。”他忽然倾身凑近少女耳畔,“不过~昨夜姐姐尝的蜜渍金桔倒是甜得很......”
“何大人!陛下日理万机,你怎能......怎能......”小昭涨红了脸后退,用力的握紧自己的手心,她总记得这个性格顽劣的少年,在自己成为女官后,随着陛下对自己的愈发看重,再次见面时,他仿佛在宣誓主权一般,就披着陛下的狐裘,用沾血的指尖逗弄她发间的绢花。
“怎能什么?”何销歪了歪头,嘴角的笑容愈发恶劣,红瞳中满是戏谑。
于念从奏折堆里抬头,瞥见江小昭那气鼓鼓的模样,忍不住轻笑:“小昭今日梳的双环髻倒别致,挺可爱的。”
“陛下,这是是尚宫局新教的样式。”江小昭眼睛亮起来,刚要转圈展示,却被何销的嗤笑打断。
“是吗?尚宫娘子怕是不知,这发髻原是前朝罪妃赴死前的装扮。”何销指尖凝出冰晶,将少女鬓角的海棠花冻成琉璃。“还是说”他红瞳扫过小昭腰间的玄铁匕首,腕间红绳铃铛随他的动作泠泠作响,“小女官在暗示我些什么?”
窗外梧桐树影扫过少年昳丽的面容,倒真像极了史书里祸乱朝纲的妖妃,见此情景,江小昭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她忽地扬起天真笑靥:“何殿主连百年前的宫妆都认得,莫非夜里总翻《前朝宫闱秘录》解闷?听说灵月殿暗阁藏着前朝皇族的族谱呢”
“呵,小女官可知...”何销的指尖抚过于念批过的奏折,“上月刑部的大牢死了十七个造谣的舌头,难不成小女官也想成为其中的一个?。”
“够了,你们两个。”于念搁下朱笔,扶了扶额,无奈的看向二人,这两个家伙不知为何,每次一见面就互掐,“小昭去帮我把南舟舆图取来。”
听到于念说的话,江小昭连忙点了点头,转身准备跑去拿东西,“好的陛下,我马上去拿!”说着少女就带着雀跃的背影转身离去。
看着少女跑远的背影,何销忽然将下颌搁在于念肩头:“姐姐你听她刚刚说的话,那些老东西在我背后说坏话,他们都说我名不正言不顺呢,姐姐不能给我个身份嘛,他们都说我是狐狸精。”
在屋外的江小昭听到了屋内的话语,身子僵在片刻,她低头看着自己今日特意换上的那新制裙子,裙摆绣的夜合花却在听到屋内传出的铃铛声时,像是蔫了一样。
屋内,何销腕间红绳缠着的鎏金铃,正随着他的动作往于念膝上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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