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家坳的谭清竹,最近干了件让全村人都惊掉下巴的大事——她花了五百文钱,从人牙子手里买了个男人回来做夫君。
这事说起来,也是迫不得已。谭家就谭清竹一个闺女,爹娘走得早,留下她和一间快塌了的土坯房,还有几分薄田。眼瞅着年近二十,再不嫁人,就要被村里那些长舌妇的唾沫星子淹死。更重要的是,家里没个男人,重活累活全压在她一个女儿家身上,地里的收成也就勉强糊口,遇上灾年更是雪上加霜。
清竹是个有主意的姑娘,她不想随便嫁个歪瓜裂枣委屈自己,也不想嫁给村里那些眼高于顶的人家去当牛做马。左思右想,她听说镇上人牙子那里偶尔会有走投无路、自愿卖身为奴或者寻求庇护的男人,虽然大多是老弱病残,但万一……呢?
揣着自己省吃俭用,加上爹娘留下的最后一点念想——一块成色普通的银锁片换来的五百文钱,清竹咬着牙去了镇上。人牙子看她一个姑娘家来买男人,眼神那叫一个古怪,差点没把她哄出去。清竹也不管,耐着性子在那几个形容枯槁、眼神麻木的“货”里挑拣。
最后,她选中了角落里一个沉默寡言的男人。
那男人看起来约莫二十三四的年纪,身材倒是高大,只是脸色苍白得吓人,嘴唇干裂,穿着一身破烂不堪的粗布衣,缩在角落里,眼神空洞地望着地面,浑身散发着一股“我很不好惹但我快死了”的气息。
人牙子见她选了这么个“药罐子”,乐得眉开眼笑,连声道:“清竹姑娘好眼光!这汉子叫石柏川,听说是外乡人,路上生了场大病,被我们捡回来的。虽然看着弱,但底子好,养养就活泛了!五百文,值!”
清竹心里嘀咕,值不值的,她也不知道,只觉得这男人眉眼间有种说不出的干净,不像那些贼眉鼠眼的。最重要的是,他看起来……很安静,不像会家暴的样子。就他了!
于是,谭清竹用她全部的家当,把这个名叫石柏川的男人,半扶半拖地弄回了谭家坳。
消息一传开,村里顿时炸开了锅。
“啧啧,清竹这丫头是疯了吧?花五百文买个病秧子回来,是当菩萨供着吗?”
“我看悬哦,指不定哪天就蹬腿了,那五百文不就打水漂了?”
“可怜哦,爹娘不在了,一个姑娘家就是容易被骗……”
清竹听着这些风言风语,只当没听见。她把石柏川安置在自己房间旁边的小耳房里,那原本是堆放杂物的地方,她特意打扫干净,铺上了家里仅有的一张旧草席。
接下来的几天,清竹简直是把石柏川当成了易碎的瓷器来照顾。她自己舍不得吃的细米,熬成了稀粥一口一口喂他;家里仅存的一点红糖,也全给他冲了水;夜里还得起来好几次,看看他烧退了没有。
石柏川大多数时候都在昏睡,偶尔清醒了,也只是睁着一双黑沉沉的眼睛,安静地看着清竹忙碌,不说话,也不动弹,像个精致的木偶。
清竹有时候也会犯愁:这家伙该不会是个哑巴吧?或者……是个傻子?她五百文不会真买了个“菩萨”回来供着吧?
这天,清竹又端着一碗加了点野菜叶子的稀粥进了耳房。石柏川难得醒着,靠坐在墙边,眼神清明了些。
清竹把碗递过去:“能自己喝吗?”
石柏川看了她一眼,然后慢慢地伸出手,接过了碗。他的手指很长,骨节分明,只是瘦得皮包骨头,还微微有些颤抖。
他小口小口地喝着粥,动作很慢,但很稳。喝完一碗,他把碗递还给清竹,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在摩擦:“谢……谢。”
清竹心里“咯噔”一下,会说话!不是哑巴!她差点喜极而泣,连忙道:“不客气,你……你感觉怎么样?”
石柏川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过了一会儿,他才低声道:“我……我叫石柏川。以后……劳烦姑娘了。”
“我叫谭清竹,你叫我清竹就好。”清竹松了口气,能交流就好,“你安心养病,等病好了再说。”
石柏川沉默地点了点头,又闭上了眼睛,似乎很疲惫。
清竹看着他消瘦的侧脸,心里那点“买亏了”的念头渐渐淡了。不管怎么样,人是她买回来的,总不能真让他病死。就当……提前养着个劳动力吧,虽然现在看起来,更像是她多了个“累赘”。
日子一天天过去,在清竹的悉心照料下,石柏川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转起来。脸色不再是那种吓人的苍白,有了点血色;也能下床走动了,虽然脚步还有些虚浮。
他话依旧不多,但眼神不再空洞,开始会默默地观察这个家,观察清竹。他看到清竹天不亮就起床,去地里干活,回来还要做饭洗衣,晚上还得在油灯下缝缝补补,小小的身板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
石柏川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一个大男人,非但不能帮忙,反而成了她的负担。五百文……他这条命,似乎还挺“值钱”。
这天,清竹从地里回来,累得满头大汗,一进门就看到石柏川站在院子里,手里拿着一把扫帚,正在笨拙地扫地。
清竹吓了一跳:“石柏川!你怎么起来了?快放下,你身子还虚着呢!”
石柏川停下动作,转过身,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笑容很淡,却像是冰雪初融,让清竹愣了一下。
“我好多了,看院子脏了,想帮你干点活。”他的声音比之前清亮了些,但还是带着点虚弱。
“不用不用,你好好歇着就是帮我最大的忙了!”清竹连忙上前,把扫帚从他手里夺下来,“快回屋去,外面日头毒。”
石柏川没再坚持,只是看着清竹忙碌的背影,眼神更加复杂。
又过了几天,石柏川的精神头更好了。他开始尝试着做更多的事情,比如帮清竹劈柴——虽然他劈柴的动作还很生疏,劈出来的柴块大小不一,歪歪扭扭;比如帮清竹挑水——他第一次挑水,扁担刚上肩就晃悠得厉害,走了没两步,水就洒了一半,还差点把自己绊倒,看得清竹心惊肉跳,连忙让他住手。
清竹哭笑不得:“石柏川,你真不用勉强自己。等你彻底好了再说。”
石柏川看着自己挑回来的那小半桶水,脸上有些发红,低声道:“我……我总得做点什么。”不能一直白吃白喝。
清竹看着他那副认真又有些窘迫的样子,心里忽然觉得有点好笑,又有点暖暖的。她摆摆手:“行了行了,知道你心善。这样吧,你要是实在闲不住,就帮我看看火,或者择择菜?这些轻松。”
石柏川立刻点头:“好。”
于是,谭家的院子里,经常能看到这样一幅景象:谭清竹在外面挥汗如雨地干活,石柏川就在屋里,要么乖乖地坐在灶门前添柴看火,要么就笨手笨脚地择着菜叶子,偶尔抬头,目光追随着那个忙碌的身影,眼神里有种难以言喻的温柔。
村里人见石柏川一天天好起来,不再是那个病恹恹的样子,又开始有了新的议论。
“嘿,那病秧子居然活过来了?谭家丫头运气还不错嘛。”
“活过来有啥用?看着就不像个会干活的,细皮嫩肉的,估计是个书生?”
“书生顶个屁用!能下地?能挑担?还不是得靠清竹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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