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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3章 突破元婴（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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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江南终于在硝烟中归于平静。元湛站在金陵城的箭楼之上，玄色长袍被江风掀起一角。下方朱雀大街上，挑着菜担的农户与推着独轮车的货郎往来穿梭，街角面摊蒸腾的热气中，夹杂着孩童追逐嬉闹的笑声。那些曾经悬挂世家匾额的宅院，如今改作了粮仓与学堂，门楣上的朱漆虽未干透，却已透着几分安稳的烟火气。
他身后的白灵儿捧着鎏金账册，血木灵根催动的藤蔓在指尖绕成圈，将账册边缘的毛刺抚平：“宗主，江南八省的贪官污吏已依律处置，五千三百二十四万亩良田重新丈量分配，佃户们按人头领了新的农具。只是...”她纤长的睫毛颤了颤，声音压得更低，“欧罗巴那边传来消息，索伦高塔号召诸国组建‘神圣联盟’，一起讨伐诺曼和黄泉宗。”
元湛望着长江口的方向，那里正有百艘白骨大舟列阵。二阶法船的龙骨泛着幽冥冷光，船舷上铭刻的阎罗纹法阵吞吐着黑雾，将途经的海鸟瞬间化为白骨。他突然轻笑出声，指尖凝聚的魂火在风中明明灭灭：“让他们联合吧。”
海风卷着咸腥气扑面而来，吹动他墨色的发丝。“十艘二阶法船，足以扫平日不落海峡。”他屈指轻弹，十二枚镇魂铃在袖中发出低沉的嗡鸣，“江南的丝绸、茶叶、瓷器，够诺曼装备十个军团。他要的铁矿与硫磺，咱们的幽冥桩下有的是。”
“传信给威廉”
深夜的箭楼只剩元湛一人。他指尖划过城砖上残留的箭痕，那是乾龙军攻城时留下的印记。地府功德如暖流淌过经脉，在丹田凝成金色的漩涡——这是平定江南后新增的七万道功德，比剿灭白莲教时多出整整三倍。
“这天下，终究是要变了。”他望着天边的闪电，紫电如银蛇般撕裂乌云，照亮他眼中翻涌的野心，“所谓正邪，不过是胜者在史书上盖的印罢了。”
远处的白骨大舟突然齐鸣，幽冥号角的声浪惊起满城宿鸟。元湛抬手按在城砖上，掌心的庚金噬魂剑虚影一闪而逝。
“第一次世界大战就由我们来展开吧！”
元湛心中有了大致计划，诺曼在欧罗巴一人战多国，就算有高卢暗中支持，可还是独木难支，黄泉宗的商会在欧罗巴征召夏人组成外籍军团帮助诺曼，算是分散了一些压力，然还是不够解渴，所以他打算把野心勃勃的东桑拉上战车，让他们在欧罗巴喋血，在亚美利加厮杀。
心中勾勒出计划的元湛，心情愉悦便开始游山玩水。
脚踏白骨飞舟穿云破雾三月有余。
昆仑之巅的万年玄冰折射着七彩霞光；南海龙宫秘境的珊瑚丛中，千年老蚌吞吐着蕴含水灵精魄的珍珠，虾兵蟹将举着玄铁长矛巡逻，见到飞舟上的幽冥符文便吓得缩入石缝；蜀地青城山的晨雾里藏着金丹期老道的剑意；北疆大漠的沙尘暴中，沙砾撞击白骨船身的脆响……
每途经一处灵脉复苏之地，他便会取出三枚镇魂铃悬于船头。铃声与地脉共振时，方圆百里的亡者残魂会化作淡青色气流汇入飞舟，在舱壁上凝结成记载当地风物的血色咒文。这趟游历不仅让他摸清了神州大地的灵脉走向，更将各地阴煞之气炼化为突破紫府的资粮——当飞舟抵达天荡山时，舱内已积起三寸厚的魂晶，在幽冥火照耀下泛着流动的暗光。
天荡山主峰的千年古松似有灵智，松针在元湛落地时齐齐垂落，如臣子叩拜。闭关洞外的重重杀阵早已启动，阵眼处的功德金丹悬于半空，九万九千九百十九道功德金光在丹体流转，与地底喷涌的阴气交织成太极图案。元湛盘坐于寒玉床，指尖划过眉心，紫府内的阎罗殿虚影骤然清晰：漆黑殿门的铜环上盘着双头血蟒，门楣雕刻的六道轮回图正缓缓转动，十八层地狱的哀嚎声顺着门缝渗出，与洞外松涛共振成诡异的乐章。
神识化作的金色流光沉入阎罗殿，主位上的混沌之气突然沸腾。时而化作青面獠牙的恶鬼撕咬，时而凝成慈眉善目的佛陀说法，在元湛的神识淬炼下反复塑形。当他低喝"破"字时，紫府内惊雷炸响，七十二道紫色雷龙盘旋而下，每道雷龙都裹着天劫特有的灭魔金光。混沌躯体在雷火中不断崩解又重组，墨色官袍上的勾魂符文被雷火灼烧得愈发鲜明，生死簿的书页在雷光中哗啦啦翻动，记载着元湛斩杀过的姓名。
最痛苦的莫过于元婴凝面之时。七窍被雷火灼穿三次，神识在修补五官轮廓时反复撕裂，直到第七道雷龙劈落，元婴那双与元湛神似的眼眸才终于睁开。
紫府内的阎罗殿随着元婴成型剧烈震颤，殿外的功德金丹纷纷炸裂，金光与阴气如潮水般涌入元湛体内。天荡山方圆百里的稀薄灵气疯狂汇聚，在山巅形成直径十里的灵气漩涡，云层被漩涡中心的吸力扯成螺旋状，露出被血色霞光染红的苍穹。闭关洞内，元湛缓缓睁眼，吐出的气息在接触空气时凝结成冰。
"元婴初期。"他屈指轻弹，指尖弹出的幽冥火在洞壁灼烧出这四字，火焰熄灭处浮现出细密的地府符文。起身时，寒玉床已在他突破时散发出的威压下碎成齑粉，而他玄色长袍上连一丝褶皱都未曾留下。
施展冥途步法时，元湛的身影会在原地留下半寸深的黑色脚印，脚印中渗出的阴气能让周围草木瞬间枯萎。
从关东大地到东桑岛链的三千里路程，他每一步都踏在幽冥节点上，脚下符文连成的黑色通路中，隐约可见挣扎的亡魂被吸入地底。
东桑最大岛屿的护岛禁制确实惊人。由三千六百名阴阳师的心头血绘制，外层是天照会的八咫镜虚影，内层缠着冥界须根，金字塔碎片嵌在阵眼，折射出四种不同属性的神光。元湛挥出的庚金剑气斩在禁制上，竟被反弹出三道虚影，分别带着哈迪斯，海拉，阿努比斯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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