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阳抄起墙角的短刀就跟上,他这几日总觉得心慌,夜里总梦到黑漆漆的棺木,棺盖缝里渗出血珠,滴在喜树的根须上。林婉儿走在最后,手背的胎记又开始发烫,像是在预警某种靠近的危险。
王猎户瘫坐在老林边的泥地里,手里攥着儿子的腰带,哭得撕心裂肺。周围围了不少村民,有人唉声叹气,有人窃窃私语,却没人敢踏进老林半步。刘万山站在人群外围,青布长衫下摆沾了泥,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见李承道过来,眼神里闪过一丝警惕,却还是上前一步:“道长,这孩子定是不听劝,闯了老林,被先祖怪罪了。”
“先祖怪罪?”李承道目光扫过老林深处,那里雾气缭绕,喜树的枝桠在雾里若隐若现,像伸出的鬼手,“我倒想知道,是什么样的先祖,要拿孩子的命当祭品。”
他话音刚落,人群里突然有人尖叫起来:“快看!他家窗台上!”
众人顺着那人指的方向看去,只见王猎户家的窗台边,挂着一串用红绳串起的喜树果,每颗果子上都沾着点暗红,风一吹,果子轻轻晃动,像一串染了血的铃铛。林婉儿看到那串果子,突然捂住胸口,脸色白得吓人:“这果子上的纹路……在说‘老林棺木’‘百年血债’。”
所有人都惊呆了,没人敢相信一个小姑娘能看懂果子上的纹路。刘万山脸色骤变,厉声喝道:“胡言乱语!不过是些普通的果子,哪来的什么纹路!”
“是不是胡言乱语,挖开一口棺木就知道了。”李承道往前走了两步,左手腕上的喜树果串轻轻颤动,“村后老林里埋着七口喜树棺,对吧?百年前被活埋的不是什么巫医叛徒,是被人灭口的医者。”
刘万山瞳孔骤缩,伸手就要去推李承道:“你别胡说八道!再敢污蔑先祖,我就对你们不客气!”
“不客气?”赵阳上前一步,挡住刘万山的手,短刀在手里转了个圈,“我看你是怕我们挖开棺木,查出你先祖的丑事!”
村民们也开始窃窃私语,有人说前几年也有村民进老林后失踪,刘万山只说是被野兽叼走了;还有人说月圆夜见过老林里有黑影晃荡,手里还拿着喜树果。刘万山看着群情激愤的村民,知道拦不住了,只能咬着牙说:“要挖可以,但出了事,你们自己负责!”
李承道带着赵阳和林婉儿走进老林,雾气更浓了,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腐味,还夹杂着喜树果的腥甜。赵阳走在前面,用短刀拨开挡路的枝桠,突然“哎哟”一声,脚踩空了一块土,地面瞬间陷下去一个小坑,无数带毒的喜树刺从坑里弹出来,像一把把小刀子,朝着三人射来。
“小心!”李承道一把将林婉儿拉到身后,左手腕上的喜树果串猛地散开,果壳挡住了大部分毒刺,却还是有几根刺擦过他的胳膊,留下细细的血痕。赵阳也反应过来,用短刀挡住毒刺,却没注意到脚下还有机关,一块石板突然翻过来,他差点掉下去,幸好抓住了旁边的喜树枝。
林婉儿站在后面,手背的胎记烫得厉害,她看着那些毒刺,突然伸手按在一棵喜树上——奇怪的是,她的手刚碰到树干,那些毒刺就突然蔫了下去,像失去了力气。可她也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婉儿!”李承道连忙扶住她,只见林婉儿脸色苍白,手背的胎记红得刺眼,呼吸也变得微弱。
“师父,先把她扶到旁边的石头上休息,我来挖棺。”赵阳说着,从布行囊里拿出铁锹,开始挖最靠近他们的一口喜树棺。泥土很松软,像是经常被翻动,挖了没一会儿,就看到了喜树棺的棺盖,棺木是喜树做的,上面刻着奇怪的符咒,和林婉儿手背上的纹路有些相似。
赵阳用力撬开棺盖,里面却没有尸体,只有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写着“第七人”三个黑字,字迹扭曲,像是用鲜血写的。他刚要拿起纸条,突然觉得脖子后面一阵发烫,伸手一摸,竟摸到了一个和棺木上相同的符咒,符咒还在隐隐发烫,像是刚刻上去的。
“师父,你看这个!”赵阳惊呼着,转过身让李承道看。
李承道看到那个符咒,脸色骤变:“不好,赵阳是百年前逃跑的巫医后代,也是刘万山要找的第七个祭品!”
他话音刚落,就听到林婉儿的声音,她缓缓睁开眼睛,眼神空洞,像是在说梦话:“百年前……一群巫医被绑在喜树下,领头的巫医把半块玉佩塞给一个姓李的道士,说‘七口棺,七个祭品,只有第七人能破局’……”
李承道心里一沉,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行囊里会有半块刻着“李”字的玉佩,也明白林婉儿的胎记为什么会和喜树棺的纹路相似——他们三人,从一开始就被卷入了这场百年前的阴谋里。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村民的呼喊声,刘万山带着一群人冲了进来,手里拿着柴刀和锄头,对着三人喊道:“你们挖棺触怒先祖,今天就要把你们烧死,给先祖赔罪!”
村民们被刘万山煽动,也跟着喊起来,手里的工具在雾气里晃着,像一道道危险的黑影。赵阳握紧短刀,挡在李承道和林婉儿身前:“师父,怎么办?他们人多!”
李承道扶起林婉儿,从行囊里拿出那半块玉佩,又从林婉儿的口袋里拿出她之前捡到的半块玉佩——两块玉佩合在一起,正好是一个完整的圆形,上面刻着喜树的图案,还有“李氏”两个字。他举起玉佩,对着村民们喊道:“我是当年救巫医的道士后代,刘万山在骗你们!百年前被活埋的巫医是被他的先祖灭口的,他现在想找七个祭品,复活他的先祖,控制整个村子!”
村民们愣住了,看着李承道手里的玉佩,又看向刘万山。刘万山脸色铁青,大喊:“别信他的话!他手里的玉佩是假的!快把他们抓起来!”
可村民们已经开始犹豫,有人说玉佩看着像是老物件,也有人说刘万山这几年行为古怪,总在月圆夜去老林。李承道趁这个机会,用喜树果汁液在纸上画了一道符,偷偷塞给林婉儿,低声说:“等会儿我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你带着符纸去村东头的王猎户家,那里有能证明刘万山罪行的东西。”
林婉儿点点头,握紧符纸,趁着村民们还在犹豫,悄悄往后退,钻进了旁边的雾气里。刘万山看到林婉儿要跑,大喊:“别让她跑了!她是巫医转世,留着她会给村子带来灾难!”
几个村民立刻追了上去,李承道见状,从行囊里拿出一把晒干的喜树果,朝着追上去的村民扔过去——果壳落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村民们吓得停下脚步,以为是什么邪树。
“刘万山,你有本事就冲我来,别欺负一个小姑娘!”李承道说着,左手腕上的喜树果串再次颤动,他知道,林婉儿已经跑远了,接下来,就是和刘万山的正面交锋了。
林婉儿的身影消失在雾里时,李承道攥着玉佩的手指泛了白。刘万山盯着雾气深处,山羊胡下的嘴角撇出一抹阴笑,突然拍了拍手——两个村民从树后拖出一个人来,竟是被绑住双手的赵阳,他额角淌着血,短刀落在一旁的泥地里。
“道长倒是护着徒弟,”刘万山踢了踢赵阳的腿,声音里满是嘲讽,“可你这徒弟,现在落在我手里,你要是不乖乖听话,我就把他丢进喜树棺里,当第一个祭品。”
赵阳挣扎着要骂,嘴里却被塞了布条,只能发出“呜呜”的声响,眼睛瞪得通红,死死盯着李承道,像是在催他别管自己。李承道看着赵阳额角的血,又看了看周围握着柴刀的村民,缓缓放下了手里的玉佩:“你想怎么样?”
“很简单,”刘万山上前一步,从怀里掏出一个陶碗,碗里盛着深褐色的液体,散发着喜树果特有的腥甜,“让你这徒弟喝了这碗药,我就放你们走。这药是用喜树果熬的,能安神,不会伤他性命。”
李承道盯着那碗药,左手腕的喜树果串微微发烫——他知道,这药里的喜树果浓度极高,喝下去不会致命,却会让人产生强烈的幻觉,被怨气操控。可赵阳在刘万山手里,他没有别的选择。
“我来喂他。”李承道伸手去接陶碗,刘万山却往后一躲,冷笑一声:“还是我亲自来,免得道长耍花样。”他蹲下身,扯掉赵阳嘴里的布条,捏着赵阳的下巴,强行把药灌了进去。赵阳拼命挣扎,却还是喝了大半碗,药汁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来,在下巴上留下深色的痕迹。
没过多久,赵阳的眼神就变了。他原本通红的眼睛渐渐蒙上一层白雾,瞳孔里浮现出淡淡的暗红色纹路,和喜树果的裂纹一模一样。他盯着李承道,突然咧开嘴笑了,笑容诡异又扭曲:“师父……你是想让我当祭品,对吧?”
李承道心里一沉:“赵阳,你清醒点,是刘万山给你喝了带毒的药!”
“毒?”赵阳猛地挣扎起来,绑着他双手的绳子竟被他挣断了,“我看你是怕我坏了你的好事!你和那林婉儿一样,都是巫医的人,你们想复活那些怪物,把我们都杀了!”他说着,捡起地上的短刀,朝着李承道冲了过去。
刘万山站在一旁,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看吧,这就是真相。道长,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免得伤了师徒情分。”
李承道只能躲开赵阳的攻击,赵阳的动作越来越快,眼神也越来越疯狂,短刀每次都朝着李承道的要害刺去。李承道一边躲,一边喊:“赵阳,你想想,是谁在你小时候救了你,是谁教你机关术?你别被怨气操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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