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当年确实来过这里。”李承道攥紧符纸,指节发白,“这符纸是他留下的,看来他当年也和咱们一样,遇到了‘鬼毒’,只是不知道他后来去了哪里。”
陈老根举着马灯,往石室深处照去,那里还有一个更小的洞口,洞口里飘出的黑风更浓了,“那里面……就是毒罗刹藏身处的方向,我没敢进去过,只听见里面传来过像野兽叫的声音。”
林婉儿握紧桃木剑,眼前的“气”已经浓得化不开,黑红色的怨气像潮水般往那个小洞口涌,她能感觉到,有个极其恐怖的东西,正在里面等着他们。
从炼毒窑出来时,天刚蒙蒙亮,雾却没散,反而裹着股腥气往人鼻子里钻。陈老根走在最前,脚步虚浮,藏青褂子后背沾着的黑泥干成了硬块,像块结痂的疤。林婉儿跟在后面,总觉得后颈发凉,回头看时,只有浓雾里晃动的树影,像站着一排沉默的人。
“快回村吧,得赶紧想办法对付毒罗刹。”李承道攥着师兄留下的半张符纸,指尖还能摸到符上未散的阴气。刚拐过一道弯,就听见村里传来“哐当”一声巨响,接着是村民的惨叫,声音凄厉得像被掐住了喉咙。
“不好!”李承道加快脚步,往村里跑。刚到村口,就看见十几个人影在晃——是乡中的“行尸”,他们双眼泛白,嘴角淌着黑涎,正砸着村民的门,门板被撞得“咚咚”响,眼看就要裂开。
“怎么会这么多?”赵阳慌忙从帆布包里掏桃木钉弩,手却抖得厉害,弩箭“啪”地掉在地上。林婉儿已经拔出桃木剑,冲上去挡住一个扑向小孩的“行尸”,剑刃砍在“行尸”胳膊上,竟只留下一道白痕,“行尸”反而嘶吼着朝她的脖子抓来。
李承道甩出两张黄符,定住两个“行尸”,转头对陈老根喊:“快把村民往你家引,那里相对安全!”陈老根刚应了声,突然捂着脖子蹲下身,脸涨得发紫,像是被什么东西勒住了喉咙。林婉儿回头看时,竟看见一道黑紫色的绳子从他衣领里钻出来,绳子上缠着发丝,像活物似的往他脖子上绕。
“是怨魂索!”李承道脸色一变,掏出桃木钉就要上前,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回头一看,是个穿灰布短打的男人,挑着个货郎担,正快步朝这边走——是乡中的货郎!可昨天在村口,他们明明看见货郎的衣服挂在稻草人身上。
“老乡,快躲起来!”林婉儿喊道。可货郎却突然笑了,嘴角咧到耳根,露出两排发黄的牙:“躲?躲哪儿去啊?”他放下货郎担,伸手扯了扯脸上的皮——那竟是张人皮面具!面具底下的脸青黑肿胀,双眼泛白,和“行尸”一模一样,只是嘴角没淌黑涎,反而透着股诡异的清醒。
“是你!”赵阳惊道,“昨天在炼毒窑外,盯着我们的就是你!”
货郎拍了拍手,更多“行尸”从雾里钻出来,把他们围在了中间。“没错,是我。”他走到赵阳身边,突然伸手抢过帆布包,拉开拉链,把里面的破邪香囊、毒剂检测仪全倒在地上,用脚狠狠踩着,“这些破玩意儿,也想挡毒罗刹大人的路?”
“你是毒贩的内应?”李承道攥紧桃木牌,牌上的符文微微发亮,“也是毒罗刹的‘活祭’?”
货郎笑得更得意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里也有一道黑紫色的勒痕,和陈老根的一模一样:“活祭又怎么样?只要能跟着毒罗刹大人,我就能永远活着,不像这些村民,只能当行尸的养料!”他说着,突然指向陈老根,“老东西,别装了!毒罗刹大人说了,只要你杀了这三个外乡人,就还你妻子的魂魄!”
陈老根猛地抬起头,眼睛里布满血丝,嘴角竟也开始淌黑涎。他颤巍巍地捡起地上的柴刀,刀身还沾着昨天的血,一步步朝李承道走去:“还我……还我阿梅的魂魄……”
“陈老根,你醒醒!他在骗你!”林婉儿冲过去,想拦住他,可陈老根却像没听见似的,挥着柴刀朝她砍来。林婉儿慌忙躲开,柴刀“哐当”砍在石头上,溅起火星。
李承道盯着陈老根的脖子,那道怨魂索已经绕了三圈,黑紫色的痕迹往皮肤里渗,像在吸他的血。“婉儿,别硬拼!他被怨魂所操控了!”李承道掏出桃木钉,指尖蘸了点舌尖血,猛地朝陈老根脖子上的怨魂索掷去——桃木钉“噗”地扎在索上,怨魂索瞬间冒起黑烟,像被烧着的麻绳,缩成了一团,掉在地上。
陈老根“啊”地叫了一声,倒在地上,大口喘着气,眼里的血丝慢慢退去。“我……我刚才怎么了?”他看着手里的柴刀,吓得赶紧扔了,“毒罗刹……他在我脑子里说话,让我杀了你们……”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货郎见陈老根醒了,脸色一沉,从货郎担里掏出一把短刀,朝李承道扑来,“既然你不肯听话,那我就先杀了你们!”
林婉儿举着桃木剑迎上去,剑刃和短刀撞在一起,“叮”的一声脆响。货郎的力气大得惊人,压得林婉儿胳膊发麻。赵阳趁机捡起地上的桃木钉弩,扣动扳机——桃木钉“咻”地射出,正中货郎的肩膀。货郎惨叫一声,后退两步,肩膀上的伤口竟冒出黑血,“你们……你们别得意,毒罗刹大人不会放过你们的!”
他说着,突然从怀里掏出个哨子,吹了起来。尖锐的哨声在雾里散开,远处的“行尸”听见声音,全都朝这边涌来,数量比刚才多了一倍。
“不好,他在召集群尸!”李承道扶起陈老根,“快说,怎么才能杀死毒罗刹?你肯定知道!”
陈老根喘着气,从怀里掏出个布包,打开一看,是一小块暗红色的布,上面绣着个奇怪的符文:“这是我从阿梅的坟里挖出来的,上面写着……写着毒罗刹的本体藏在炼毒窑的血棺里,只有用纯阳之血混合朱砂画的灭魂符才能杀死它……可画符的时候,不能被怨魂干扰,还得有人引开行尸……”
“纯阳之血?”林婉儿愣了愣,突然反应过来,“是处子之血,我是处子!”
货郎听见这话,眼睛一亮,不顾肩膀的伤口,又朝林婉儿扑来:“那我就先杀了你,断了你们的后路!”
李承道甩出一张黄符,定住货郎的脚,“赵阳,带陈老根回村躲起来!婉儿,跟我走!”他说着,拉起林婉儿就往乡东跑,身后的“行尸”和货郎的嘶吼声越来越近,雾里的黑红色怨气,也像潮水般追了上来。
赵阳扶着陈老根往村里跑,回头看时,只见李承道和林婉儿的身影很快被雾吞没,只剩下货郎的惨叫和“行尸”的嘶吼声。他攥紧手里的小锤子,心里发慌——他知道,接下来的这一战,要么他们赢,要么整个雾瘴乡,都得变成“行尸”的乐园。
乡东的空地中央,李承道用桃木钉在地上画出九宫阵,朱砂沿着钉尖渗进泥土,在雾里泛着微弱的红光。林婉儿站在阵眼旁,手里攥着一叠黄符,素白的指尖已经沾了点自己的血——刚才为了画灭魂符,她划破了指尖,血珠滴在符纸上,竟让符上的符文亮了起来。
“记住,画符时绝对不能分心,怨魂会趁虚而入。”李承道把师兄的半张破邪符递给她,“这符能帮你挡一阵怨气,我用引魂铃把行尸引到阵里,困住他们。”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个铜铃,铃身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正是师兄留下的引魂铃。
赵阳扶着陈老根躲在不远处的草垛后,手里拿着自制的烟雾弹——用硫磺和艾草混合的粉末装在纸包里,只要点燃就能驱散怨气。“师父,我会看好村长,要是有行尸漏网,我就用烟雾弹拦着!”他的声音有点发颤,却紧紧攥着纸包,粗框眼镜滑到鼻尖也没敢扶。
雾气突然搅动起来,远处传来货郎的嘶吼:“林婉儿在那儿!杀了她!”紧接着,密密麻麻的行尸从雾里钻出来,双眼泛白,嘴角淌着黑涎,像一群失去理智的野兽。李承道摇响引魂铃,“叮铃铃”的铃声在空地上回荡,行尸的动作明显顿了顿,转而朝阵中央扑来。
“就是现在!”李承道跳进阵里,一边摇铃一边念咒,地上的桃木钉突然亮起红光,一道无形的屏障把行尸拦在了阵外。林婉儿立刻盘腿坐下,拿出朱砂,蘸着指尖的血,在黄符上快速画灭魂符。血珠落在符纸上,发出“滋滋”的轻响,符上的符文像活了似的,慢慢浮现出来。
可刚画到一半,草垛那边突然传来赵阳的惨叫。林婉儿抬头一看,货郎竟绕到了草垛后,手里的短刀架在赵阳脖子上,陈老根则倒在地上,额头上淌着血。“停手!不然我杀了他!”货郎的肩膀还在冒黑血,脸却扭曲得像块烂泥,“你要是敢把符画完,我就先割了他的喉咙!”
林婉儿的手顿住了,指尖的血滴在地上,染红了一小块泥土。李承道在阵里急得满头大汗,引魂铃摇得更响,可阵外的行尸越来越多,屏障已经开始晃动,“婉儿,别管我!快画符!”赵阳喊道,挣扎着要推开货郎,却被货郎在腰上划了一刀,鲜血瞬间浸透了他的灰布衫。
“住手!”林婉儿突然站起来,把手里的黄符扔在地上,“我不画了,你放了他!”
货郎笑得更得意了,刚要说话,身后却传来陈老根的怒吼:“我杀了你这个畜生!”陈老根不知何时爬了起来,手里攥着块石头,狠狠砸在货郎后脑勺上。货郎惨叫一声,倒在地上,短刀“哐当”掉在一旁。
赵阳趁机推开货郎,捡起短刀,却发现货郎的身体正在快速发黑,皮肤下像有东西在蠕动。“他……他要变成高阶行尸了!”赵阳惊道。话音刚落,货郎突然爬起来,双眼变成了纯黑色,朝陈老根扑去。林婉儿反应快,举起桃木剑,狠狠刺进货郎的胸口——货郎发出一声不似人的嘶吼,身体瞬间化作一团黑灰,散在雾里。
“快画符!”李承道的声音传来,阵外的屏障已经裂开了一道缝,一个行尸的手伸了进来,抓向李承道的胳膊。林婉儿立刻坐下,重新拿起黄符,指尖的血还在流,她咬着牙,快速画完最后一笔——灭魂符突然亮起金色的光,在雾里像个小太阳。
“成了!”林婉儿拿起符,朝炼毒窑的方向跑。李承道摇响引魂铃,把行尸都引到阵中央,“赵阳,看好阵!我去帮婉儿!”他说着,跟在林婉儿身后,往炼毒窑跑。
炼毒窑深处的血棺前,黑风卷着怨气,像无数条小蛇在游走。林婉儿举起灭魂符,刚要贴在血棺上,血棺突然炸开,一个浑身是黑血、长着六只手臂的怨魂扑了出来——正是毒罗刹!它的手臂上缠着黑红色的怨气,一把抓住李承道的脖子,把他举了起来。
“你师兄就是这么死的!”毒罗刹的声音像刮玻璃,“今天你们也得死在这里!”
李承道挣扎着,从怀里掏出师兄的桃木牌,用自己的血激活了牌上的符文。桃木牌突然亮起强光,毒罗刹的手臂瞬间被灼伤,发出“滋滋”的声响。林婉儿趁机把灭魂符绑在桃木剑上,拼尽全力刺进毒罗刹的胸口——金色的火焰瞬间燃起,毒罗刹发出刺耳的尖叫,身体开始消融。
“不——我的怨魂还会回来的!”毒罗刹的声音渐渐消失,黑红色的怨气也慢慢散了。李承道落在地上,大口喘着气,手里的桃木牌突然亮了亮,牌上的符文竟与毒罗刹手臂上的纹路重合了一处。
“师父,怎么了?”林婉儿扶着他,疑惑地问。
李承道攥紧桃木牌,脸色凝重:“毒罗刹不是鬼毒的源头,它只是个宿主。真正的源头,还在更深的山里,师兄的失踪,肯定和源头有关。”
回到乡中时,阵里的行尸已经倒在地上,黑血化作白烟消散。陈老根在鬼槐下挖出妻子的尸体,用李承道给的安魂符让她入土为安。赵阳的伤口被包扎好,躺在草垛上休息。
可当天夜里,林婉儿在院子里“观气”时,突然发现乡西的雾里,又飘起了淡淡的黑红色怨气。她跑进屋里,看见赵阳的毒剂检测仪亮着,屏幕上显示“微量鬼毒残留”。
“师父,你看!”林婉儿把检测仪递给李承道。李承道看着屏幕,又看了看手里的桃木牌,突然听见巷口传来马蹄声。两人跑出去,看见一个穿黑色斗篷的人牵着马,斗篷下露出的手,戴着一枚与毒罗刹手臂纹路相同的戒指。
那人抬头,朝他们的方向看了一眼,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笑,然后牵着马,消失在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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