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的爷爷当年抢的不只是玉璧,”苏晴的声音发颤,指尖抚过颈窝的梅花胎记,那里烫得像有团火,“他还抢走了水伶的孩子,把那孩子的魂封在了玉璧里。而我……”
她举起青铜镜,镜面映出自己的脸,胎记红得发紫。镜光深处,隐约有个婴儿的影子在哭,被无数根长发缠绕着,小小的拳头攥着块破碎的玉佩。
“我是那个孩子的转世。”苏晴终于明白陈默最后那句话的意思了,他早就知道了,所以才想把玉璧还回去赎罪。
门外的撞击声越来越响,铁门在剧烈晃动,铁锈簌簌往下掉。赵阳的肩膀在发抖,却死死咬着牙不肯退让。
“她要的是母子合魂,”林婉儿突然跪倒在地,从药箱里翻出个小小的布偶,布偶是用蓝布缝的,肚子里塞着些晒干的艾草,“我师父说过,水伶的怨气之所以不散,是因为找不到孩子的魂。只要让她们合在一起……”
“怎么合?”苏晴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林婉儿的目光落在她胸口的玉佩上:“用你的血,还有玉璧。”
铁门突然发出声刺耳的断裂声,积水瞬间涌了进来,带着无数根长发,像蛇一样缠向她们的脚踝。苏晴看见水中央浮着张脸,是水伶的,也是她的,正对着她无声地笑。
她猛地咬破指尖,将血滴在玉佩上。玉璧瞬间裂开,里面涌出团白光,像个小小的婴儿蜷缩在那里。与此同时,水伶的身影突然变得清晰,她伸出手,不是要抓她,而是要去抱那团白光。
“妈妈……”
细微的哭声在水声里响起,像根针,刺破了所有的恐惧和怨恨。苏晴看着白光扑进水伶的怀里,看着她们的身影在渐渐变得透明,突然明白了李承道那句话的真正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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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玉璧凑齐会让她永世不得超生,而是只有凑齐玉璧,才能让这对母子真正团聚。
积水在快速退去,长发像潮水般退回门外。赵阳瘫坐在地上,看着水伶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楼梯口,长长地松了口气。
苏晴握着破碎的玉佩,掌心的血和玉里的白光混在一起,渐渐凝成个小小的梅花印记。她知道,事情还没结束。
因为在退去的积水里,她看见了另一块玉佩的碎片,上面刻着个模糊的“沈”字,正躺在楼梯的转角处,像在等着被人发现。
楼梯转角的玉佩碎片泛着冷光,水纹里的暗红像凝固的血。苏晴弯腰去捡时,指尖刚碰到碎片,就被一股寒气弹开——碎片上凝结着层薄冰,冰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像细小的虫。
“别碰!”林婉儿突然拽住她的手腕,掌心的冷汗沁湿了苏晴的衣袖,“这不是水伶的东西,是沈万山的。”
苏晴这才看清,碎片边缘刻着个歪扭的“万”字,和日记里沈万山的笔迹一模一样。冰面下的蠕动越来越快,隐约显出人脸的轮廓,眼睛的位置是两个黑洞,正死死盯着她的颈窝。
“他的残魂附在上面了。”林婉儿从药箱里掏出张黄色的符纸,上面用朱砂画着个“镇”字,“我师父说过,沈万山当年用活人血养玉,死的时候把自己的魂封进了玉璧碎片,想借玉重生。”
赵阳突然咳嗽起来,咳得弯下了腰。他捂住嘴的指缝里渗出点暗红,苏晴凑过去看,发现他的指甲不知何时变得青紫,像被水泡过太久。“我刚才在沈家大宅……”他喘着气说,“在水缸底摸到块碎片,当时没在意……”
话音未落,他的手腕突然抽搐起来,指甲缝里渗出细水,顺着指缝往地上滴,在瓷砖上聚成个小小的水洼。水洼里映出张苍老的脸,皱纹深得像刀刻,正对着苏晴狞笑。
“他要找替身。”林婉儿的朱砂笔猛地戳向水洼,“沈万山五行属水,最喜用年轻人的精血续命!”
笔尖碰到水面的瞬间,赵阳发出声惨叫,像有火在烧他的骨头。水洼里的人脸扭曲着消失了,赵阳的指甲却变得更紫,连带着指节都在发黑,像被什么东西从里面啃噬着。
“得去沈家大宅的祠堂,”林婉儿拽起苏晴就往楼下跑,桃木剑在手里握得发白,“沈万山的牌位在那儿,只有毁了牌位,才能破他的残魂!”
苏晴回头看了眼赵阳,他正用折叠刀死死扎着自己的手腕,试图逼出那股寒气,嘴里含混地喊着:“别管我……去找我师父……李承道在祠堂……”
老城区的雨又下了起来,这次的雨是暗红色的,落在伞面上“嗒嗒”作响,像有人在上面撒血。苏晴的鞋底沾着红雨,踩在石板路上留下串模糊的脚印,很快又被新的雨痕覆盖。
“沈万山当年把祠堂建在水缸正下方,”林婉儿的声音被雨声割得支离破碎,“他说这样能‘借水养魂’,其实是想用水伶母子的怨气滋养自己的残魂。”
她们刚拐进通往沈家大宅的巷口,就看见老槐树下站着个灰影。李承道背对着她们,道袍被红雨浸透,像从血里捞出来的。他手里的拐杖斜插在泥里,红绳缠着的部分渗出黑血,在地上聚成个小小的血洼。
“师父!”林婉儿喊着跑过去,却被李承道抬手拦住。
老道缓缓转过身,苏晴这才发现他的左眼变成了空洞,眼眶里淌着黑血,顺着皱纹往下流,在下巴处凝成个血珠。“晚了……”他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他已经借到替身了。”
他抬起拐杖,红绳指向沈家大宅的方向。苏晴顺着看过去,天井的水缸正在往外冒血,绿藻裹着暗红的血沫往上涌,像口沸腾的汤锅。缸沿上站着个黑影,穿着沈万山的绸缎马褂,背对着她们,正低头往缸里看。
“那是……”苏晴的声音卡在喉咙里。
“赵阳的上司,”李承道的空洞眼眶对着她,“也是沈万山的重孙,血脉最合他的意。”
黑影缓缓转过身,苏晴的呼吸瞬间停了。那人的脸一半是赵阳上司的模样,一半却爬满了皱纹,眼睛的位置是两个黑洞,正对着她露出个诡异的笑——嘴角咧到耳根,露出满口黑牙,像被水泡烂了的假牙。
“玉璧……”黑影的声音一半年轻一半苍老,混在一起像指甲刮玻璃,“把最后一块碎片给我……”
苏晴猛地摸向口袋。那半块刻着“沈”字的碎片不知何时变得滚烫,像块烧红的烙铁,要把她的口袋烧穿。她突然明白过来,这才是水伶真正的目的——不是要玉璧,是要她带着碎片来见沈万山,引蛇出洞。
“师父早就布好了阵。”林婉儿突然从药箱里掏出个布包,里面是七根缠着红绳的桃木钉,“用你的血泡过,能钉住沈万山的残魂!”
李承道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血沫:“我养了二十年的‘血桃木’,就等今天。”他猛地拔出拐杖,红绳下露出的不是木头,是根泛着寒光的铁锥,锥尖缠着圈头发,黑得发蓝——是水伶的本命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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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祠堂!”李承道推了苏晴一把,铁锥突然指向黑影,“我拖住他!”
苏晴和林婉儿冲进月亮门时,身后传来声凄厉的惨叫。她回头看了眼,只见李承道的铁锥刺穿了黑影的肩膀,黑血像喷泉似的涌出来,而黑影的手正掐着老道的脖子,那只手已经变成了青黑色,指甲长得像爪子,深深嵌进老道的皮肉里。
祠堂在水缸正下方,入口藏在西厢房的地板下。林婉儿用桃木剑撬开地板,下面露出段石阶,弥漫着股浓烈的血腥味,像有人把杀猪场搬进了地窖。
“小心脚下。”林婉儿点燃张符纸当照明,火光里,苏晴看见石阶上布满了抓痕,深得能塞进手指,像是有人在被拖下去时拼命抓挠留下的。
祠堂不大,正中央摆着个牌位,黑漆描金,写着“沈公万山之位”。牌位前的香炉里插着三根血烛,火苗是青绿色的,照得四周的墙壁忽明忽暗——墙上挂着沈家的画像,从沈万山到他的重孙,每张脸都在烛光里微微晃动,眼睛的位置空着,像被人挖走了。
“把碎片放在牌位前。”林婉儿的声音发紧,桃木钉握在手里,指节发白,“他的残魂核心在牌位里,碎片会引他出来。”
苏晴刚把碎片放在供桌上,牌位突然“咔哒”一声裂开了。裂缝里涌出股黑烟,在供桌上聚成个模糊的人影,正是沈万山的模样,穿着绸缎马褂,手里把玩着块玉佩,水纹里嵌着点白光——是水伶孩子的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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