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村长布的局。”林婉儿看着坍塌的骨墙下露出的几具村民尸体,脖子都歪成了诡异的角度,“他不是被蛇杀的,是被咒印反噬了。”
黑蛇在地上痛苦地翻滚,身体渐渐缩小,最后变成了一截青黑色的蛇蜕,和李承道的那截一模一样,只是更小些。蛇蜕的中央,躺着半张泛黄的麻纸,上面的字迹已经模糊,只看清最后一句:“蛇神降世,以李家血脉为引,锁龙村……永为祭品。”
晨光从密室的裂缝照进来,落在骨墙坍塌的废墟上。林婉儿捡起那半张麻纸,与之前找到的《镇魂经》残页拼在一起,正好缺了最中间的部分。
赵阳瘫坐在地上,看着自己胳膊上渐渐消退的青黑色纹路,眼神空洞。“我们……到底做了什么?”
林婉儿没回答。她看着那截小小的蛇蜕,突然发现蜕上的鳞片纹路,与祠堂外那棵老槐树上的年轮,一模一样。
而祠堂外,锁龙村的方向,传来一阵诡异的嘶鸣声,此起彼伏,像是有无数条蛇,正在苏醒。
锁龙村的嘶鸣是从地底钻出来的。
林婉儿站在祠堂门口,看着青石板路上冒出的无数条细蛇,它们像被无形的手驱赶着,朝着乱葬岗的方向蠕动,鳞片摩擦地面的“沙沙”声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把整个村子罩在中央。
赵阳的胳膊彻底消肿了,只留下几道青黑色的蛇形疤痕,像刻在骨头上的咒。他攥着那截小蛇蜕,指腹摩挲着上面的鳞片:“师父说的没错……李家血脉真的能引蛇。”他的声音发涩,“我爹当年被当成‘药引’,不是因为自愿,是因为他也姓李。”
林婉儿的左眼又开始发烫。这次没有半透明的影子,只有一片猩红——像被血糊住了视线。她低头看着手里的青铜铃铛,铃铛里的心跳声越来越响,与地底传来的嘶鸣渐渐合拍,“咚、咚、咚”,像有人在敲棺材板。
“去乱葬岗。”她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所有东西都该回到源头。”
乱葬岗的绿芽已经长成了半人高的藤蔓,上面结满了青黑色的果实,形状像缩小的蛇头,在风里轻轻摇晃,发出细碎的碰撞声。白蛇自爆的地方隆起一个小小的土包,土包上插着那块刻着“木”字的指骨,指骨周围的泥土泛着暗红色,像浸透了血。
“它们在等。”赵阳指着藤蔓深处,那里的细蛇越聚越多,堆成一座小小的蛇山,蛇山顶端,隐约能看见一个白花花的东西在动——是阿木的衣服,空荡荡的,像被风吹起的纸人。
林婉儿把青铜铃铛放在土包上。铃铛刚触到泥土,突然剧烈地颤动起来,蛇纹刻痕里渗出青黑色的液体,滴在指骨上。指骨“咔嚓”一声裂开,露出里面的东西——不是骨髓,而是半张泛黄的麻纸,正是《镇魂经》缺失的中间页。
麻纸上的字迹是用孩童的血写的,弯弯曲曲像蛇在爬:“百年一轮回,蛇神以童骨为食,以李家血为引,以守骨蛇为锁……若要破局,需以铃铛为匙,开骨门,还魂灵。”
“骨门?”赵阳突然想起祠堂里的骨墙,“难道是……”
“是这里。”林婉儿指着土包下的地面。那里的藤蔓长得最密,盘根错节像无数只手,攥着一块青石板——正是王老五儿子坟前的那块,不知何时被移到了这里。石板边缘刻着与祠堂地基相同的蛇形咒印,咒印的中心,有个小孔,大小正好能塞进青铜铃铛。
地底的嘶鸣声突然变得狂暴。藤蔓上的青黑色果实纷纷炸开,里面钻出无数条小蛇,直扑两人而来。赵阳举着桃木剑劈砍,却发现这些蛇砍断后会自动愈合,伤口处流出的不是血,而是暗红色的黏液,落在地上便长出新的藤蔓。
“快放铃铛!”赵阳大喊着,胳膊上的蛇形疤痕突然发烫,像有火在烧。他看见自己的影子在地上扭曲变形,变成了一条青蛇的形状,正往青石板的方向钻。
林婉儿抓起青铜铃铛,刚要塞进石板的小孔,却突然听住——铃铛里的心跳声,此刻竟与她自己的心跳重合了。她猛地想起李承道说过的话,“阴阳眼是因为魂魄不全”,想起师父收养她时,袖中露出的半块与指骨相同的木牌,一个可怕的念头撞进脑海:
她也是被活祭的孩童。当年没死透,被李承道捡走,养在身边当“备用祭品”。
“婉儿!”赵阳的声音带着哭腔。他的半边身子已经变成了蛇鳞,正被藤蔓缠住往地底拖,“别管我!快!”
林婉儿闭上眼,把青铜铃铛狠狠塞进小孔。
“咔嚓”一声,像钥匙插进锁孔。青石板缓缓移开,露出下面黑黢黢的洞口,洞里传来无数孩童的哭声,凄厉得像指甲刮过玻璃。洞口边缘的泥土里,钻出无数只细小的手,白森森的,正是之前从坟洞里伸出的那些。
“还魂灵——”林婉儿嘶吼着,将《镇魂经》的三页残纸全部扔进洞里。麻纸接触到洞底的瞬间燃起大火,幽蓝的火焰舔舐着洞壁,那些孩童的手突然停止了哭泣,慢慢缩回泥土里。
藤蔓上的小蛇纷纷坠地,化作黑褐色的汁液,渗入泥土。赵阳身上的蛇鳞渐渐褪去,只留下那几道疤痕,像褪下的蛇蜕。地底的嘶鸣声越来越弱,最后变成一声悠长的叹息,消散在风里。
林婉儿看着洞口慢慢合拢,青石板恢复原状,上面的蛇形咒印渐渐淡去,像从未存在过。青铜铃铛还嵌在小孔里,不再颤动,里面的心跳声也停了。
“结束了?”赵阳喘着气问。
林婉儿没回答。她的左眼不再发烫,那些困扰她多年的影子彻底消失了。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尖的骨粉痕迹不知何时没了,掌心却多了一个小小的蛇形印记,与李承道胸口的胎记一模一样。
乱葬岗的藤蔓开始枯萎,青黑色的果实纷纷落地,摔成一滩滩暗红色的泥。阿木那件空荡荡的衣服被风吹起,飘向远处的山坳,像个终于得到解脱的魂灵。
“我们该走了。”林婉儿捡起那截小蛇蜕,放进药篓。蛇蜕的鳞片在阳光下泛着微光,里面似乎裹着什么东西,硬硬的,像颗小小的骨头。
赵阳点点头,却突然指着林婉儿的药篓:“那铃铛……”
林婉儿低头看,青铜铃铛不知何时回到了药篓里,静静躺在蛇蜕旁边。她拿起铃铛晃了晃,里面传来一阵细碎的响动,像有颗小石子在滚动。
就在这时,铃铛突然“叮”地响了一声。
很轻,却异常清晰。
林婉儿猛地看向铃铛内部——那里的蛇纹刻痕里,嵌着一颗极小的牙齿,白森森的,像孩童的乳齿。而齿尖上,沾着一点暗红色的血,与《镇魂经》上的字迹,一模一样。
远处的山坳里,传来一声稚嫩的笑,像阿木的声音。
林婉儿握紧铃铛,转身往村外走。赵阳跟在后面,看着她药篓里的铃铛,突然觉得那响动不是石子滚动,而是……
一颗正在发芽的种子。
锁龙村的雾又起来了,这次的雾是纯白色的,带着股淡淡的草木香。雾里隐约有孩童的笑声,混着蛇鳞摩擦的“沙沙”声,像一首刚刚开始的童谣。
而乱葬岗新隆起的土包上,那截刻着“木”字的指骨裂缝里,钻出了一株小小的绿芽,芽尖顶着片嫩叶,形状像极了蛇的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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