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雍裹在粗麻囚衣里,踉跄着被推搡向前。
他脸上是尚未干涸的尘土与汗渍混合的污垢,深陷的眼窝里残留着惊惧与茫然。
就在月前,他还是挥斥方遒、坐拥十万铁骑的季国雄主,此刻却像一块被随意丢弃的破布,踩在莘国都城坚硬冰冷的石板上。
押解的兵卒动作粗鲁,毫不留情。
季雍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扑倒在地,粗糙的麻布摩擦着皮肤,带来火辣辣的刺痛。
他下意识地想挺直腰杆,维持最后一点帝王尊严,却被身后一杆冰冷的枪柄狠狠戳在腰眼,痛得他闷哼一声,佝偻下去。
“快走,陛下等着呢!”兵卒的呵斥如同鞭子抽在耳膜上。
季雍麻木地移动着双腿,视线所及,是郢都繁华的街市。
然而,这繁华却像淬了毒的尖刀。
两旁店铺的伙计、路过的行人,目光如同密集的针尖,毫不掩饰地刺向他。鄙夷、嘲弄、幸灾乐祸……
种种情绪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将他牢牢捆缚,勒得他几乎窒息。
有孩童好奇地指着他,脆生生的声音格外刺耳:
“阿爹,那个穿破麻袋的,就是被咱们陛下抓来的季国大王吗?”
季雍猛地闭上眼,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一股腥甜涌上喉咙,又被他死死咽下。
他不敢看,不敢听,只想这羞辱的游街快些结束。
可那囚车驶过的每一条街道,都仿佛在无限延长,将他的尊严一寸寸碾磨成齑粉。
终于,囚车在一处弥漫着荒凉与焦糊气息的废墟前停下。
梅香苑。
断壁残垣无言矗立,焦黑的梁木斜插在瓦砾堆中,几株顽强的野草在缝隙里探出头,在风中瑟缩。
空气中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与狐骚混合的怪异气味,无声地诉说着此地曾发生过的惨烈。
季雍被粗暴地拽下囚车,推到废墟中央的空地上。
脚下是冰冷的碎石和尘土。
他抬起头,正对上御座之上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眸。
华清身披玄色常服,姿态闲适地靠坐在一张铺着锦垫的檀木椅上,仿佛不是身处废墟,而是在御花园赏景。
他手中端着一只白玉茶杯,袅袅茶香与周遭的破败格格不入。
他的目光落在季雍身上,平静无波,却比任何刀剑都更让季雍感到刺骨的寒意。
那眼神里没有胜利者的狂喜,没有刻意的嘲弄,只有一种纯粹的、俯瞰蝼蚁的漠然。
“季雍。”华清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废墟的寂静,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敲在每个人的心头,尤其是季雍的心尖上。
季雍身体不受控制地一颤,膝盖发软,几乎要跪倒。
他强撑着,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想说什么,喉咙却干涩得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死死盯着华清,那眼神里混杂着刻骨的怨毒、无法置信的屈辱,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深入骨髓的恐惧。
“你季国十万铁骑,声势浩大,欲踏平我莘国河山。”
华清放下茶杯,白玉杯底与檀木小几相触,发出清脆的一声轻响,在这死寂中格外惊心。
他嘴角缓缓勾起一丝极淡的弧度,那弧度里淬满了冰冷的讥诮:
“如今看来,不过土鸡瓦狗,不堪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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