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别苑侧门打开,一个负责浆洗的粗使婆子挎着篮子出来倒垃圾。
胡小戈如同等待猎物的蜘蛛,瞬间动了。
他快步上前,脸上堆起商人特有的市侩笑容,手里掂量着几块沉甸甸的金锭。
“这位嬷嬷,叨扰了。”胡小戈压低声音,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急切和讨好:
“小可乃外乡行商,方才在街上似乎遗落了一个重要的包裹,样式古朴……不知府上今日可曾拾得?”
“若蒙归还,这点心意,权当酬谢!”他晃了晃手中的金锭,在昏暗的光线下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粗使婆子眼睛瞬间直了,她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金子!
她紧张地四下张望,见无人注意,一把抓过金锭塞进怀里,语速飞快:
“包裹?没见着!”
“不过……傍晚管家他们扶回来两个醉醺醺的爷们。”
“其中一个道士模样的,好像背着个灰布包袱,挺旧的,就放在前厅耳房的榻上了……”
胡小戈眼中精芒一闪:
“那个包袱就是我不小心遗失的,麻烦嬷嬷给带到野外,到时必有重赏。”
粗使婆子一愣,瞬间明白是了怎么一回事,这是让自己去偷东西啊。
但是她被那黄澄澄的金锭晃得头晕目眩,呼吸都粗重了几分。
她这辈子浆洗缝补,累折了腰也攒不下这般富贵!
“好,我这就给你拿来。”
她喉咙发干,眼珠贼溜溜地四下乱转,一把将金锭死死攥进油腻的围裙兜里,压低了声音,带着豁出去的狠劲:
“等着!”
她佝偻着腰,脚步却比平时快了一倍,熟门熟路地溜回别苑侧门。
不过片刻,一个灰扑扑、毫不起眼的旧布包袱就被她紧紧搂在怀里,像个偷了金蛋的老母鸡,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
随后,她警惕地四望了一番,便带着包袱消失在夜色中。
出了城,七拐八绕,远离了城郭灯火,来到一片荒僻洼地。
冷月高悬,枯树嶙峋,夜枭的啼叫平添几分阴森。
婆子看着四周荒草,心里发毛,只想拿了钱赶紧走。
她猛地一抬头,看到了胡小戈,心中一喜,走上前去:
“这位爷,包袱我带来了。”
一边说,一边把包袱递向胡小戈。
谁知胡小戈竟然像触电一般,身体连忙往回缩。
他随后伸手指着一块相对平坦的空地中心,说道:
“把包袱,放在那里。”
婆子也不多问,按照他的指示走了过去,将包袱放在地上。
“放好了,钱呢?”
胡小戈随手往地上扔了一个钱袋,婆子捡起一看,发现里面有几块金锭。
她笑逐颜开,揣在怀里便大步离去。
走了七八丈远,一道撕裂夜空的幽蓝寒光朝她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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