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度化那些尚有善念的魂魄。”地藏王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但这暗影之心的本源,是上古魔神被封印时逸散的怨念所化,寻常佛法难以根除。”
就在此时,林墨突然剧烈抽搐起来。他胸口的衣襟被血浸透,原本灰败的脸上竟泛起诡异的潮红。林阳扑过去按住他的肩膀,发现师父的皮肤下有无数黑色丝线在游走,正朝着心脏的方向聚集。
“它想占据师父的身体!”林阳目眦欲裂,想要运功逼出那些黑线,却发现自己体内灵力空空如也。
地藏王迅速结出法印,金色佛光如利剑般刺入林墨眉心:“此獠倒是精明,知道林墨心脉已碎,是最好的夺舍容器。”佛光在林墨体内游走一周,那些黑色丝线如同遇到克星般纷纷退缩,却始终盘踞在他的四肢百骸不肯散去。
“必须尽快净化暗影之心,否则这些怨念会彻底侵蚀他的元神。”地藏王看向林阳,“你那匕首乃是观音大士的净世莲所化,需以你的心头血催动方能发挥最大威力。”
林阳毫不犹豫地抓起掉落在脚边的匕首,锋利的刃口划破掌心,鲜红的血液顺着刻满梵文的纹路缓缓渗入。原本黯淡的匕首突然爆发出璀璨金光,那些梵文如同活过来一般在刃身游走,发出清越的嗡鸣。
“去吧,对准法网中心。”地藏王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林阳纵身跃起,掌心鲜血淋漓的匕首在空中划出一道金色弧线。就在即将刺入法网的瞬间,暗影之心突然爆发出刺目的黑光,整个船舱的温度骤降,那些被度化的荧光竟开始重新凝聚成黑影。
“不好!它在燃烧本源力量!”地藏王脸色微变,周身佛光暴涨,“林阳小心,它要同归于尽!”
无数黑影从四面八方扑来,它们的指甲变得漆黑尖锐,眼中闪烁着嗜血的红光。林阳握紧匕首左冲右突,却发现这些黑影杀不尽灭不绝,刚打散一批又有新的涌上来。更可怕的是,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力正在被这些黑影缓慢吸食。
“以血为引,以魂为契!”林阳突然想起师父教过的血祭之法,虽然损耗极大,但此刻已是别无选择。他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匕首上,“观音大士在上,弟子林阳愿以元神为誓,荡尽世间邪祟!”
匕首发出龙吟般的啸鸣,金光暴涨如烈日。那些扑来的黑影在金光中瞬间消融,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林阳只觉眉心剧痛,元神仿佛被投入熔炉锻造,眼前阵阵发黑,却死死盯着法网中心的暗影之心。
“就是现在!”地藏王大喝一声,双手结出复杂的法印,“地狱不空,誓不成佛!”
十二道金色锁链从虚空显现,如同拥有生命般缠绕住光网。暗影之心在双重禁锢下发出绝望的嘶吼,表面浮现出一张巨大而狰狞的鬼面,正是上古魔神的残魂显化。
“区区地藏也敢拦我!”魔神的声音如同万千魔音在耳边炸响,“待我吞噬这颗星球的生机,便是三界浩劫之时!”
地藏王周身佛光愈发炽烈,竟隐隐有化为金身的迹象:“纵是粉身碎骨,贫僧亦要护这苍生周全。”他看向林阳,“动手!”
林阳凝聚起最后一丝力气,将匕首掷向鬼面额头的朱砂印记——那是所有邪祟的命门所在。匕首拖着长长的金色尾焰,如同流星般精准命中目标。
“不——!”
魔神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整个空间开始扭曲破碎。林阳感觉自己像是坠入了无尽深渊,耳边传来无数冤魂的哀嚎,眼前闪过无数悲欢离合的画面。他看到了林墨年轻时在普陀山修行的模样,看到了观音大士手托净瓶洒下甘露,看到了地藏王在无间地狱中普渡众生……
不知过了多久,剧烈的震动终于平息。林阳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柔软的云层上,身边是面带微笑的林墨。
“师父!”他惊喜地扑过去,却发现自己的手径直穿过了林墨的身体。
林墨温和地摇头:“傻孩子,我早已圆寂了。能看到你继承衣钵,师父很欣慰。”他的身影渐渐变得透明,“记住,邪祟永远除不尽,真正的修行是守住本心。”
林阳伸手想要抓住师父,却只抓到一片虚无。周围的云层开始消散,他感觉身体在急速下坠,耳边传来地藏王的声音:“去吧,三界安危,还需你们这辈人守护。”
再次睁眼时,林阳发现自己躺在颠簸的船舱里。阳光透过舷窗洒进来,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甲板上的战斗痕迹消失无踪,仿佛之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他猛地坐起身,发现掌心的伤口已经愈合,丹田内的灵力虽然稀薄却运转正常。不远处的座位上,林墨正拿着念珠闭目诵经,晨光勾勒出他安详的侧脸。
“师父?”林阳试探着开口。
林墨睁开眼,露出熟悉的笑容:“醒了?刚才还说梦话喊我呢。”他放下念珠,递过来一杯热茶,“再有半个时辰就靠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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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阳接过茶杯,温热的触感从指尖传来。他看向窗外,海水湛蓝如宝石,远处的海岸线清晰可见。甲板上的乘客们说说笑笑,完全没有经历过浩劫的样子。
“那些……都过去了?”林阳喃喃自语。
林墨笑着点头,眼角的皱纹里藏着温暖:“都过去了。对了,这个给你。”他从怀里掏出一枚玉佩,正是那枚镇魂玉,只是上面多了一道金色的纹路,“观音大士托我转交的,说你以后用得上。”
林阳握紧玉佩,突然注意到师父手腕上多了一串紫檀佛珠,珠子的数量不多不少,正好十八颗。他想起地藏王菩萨常握的那串佛珠,眼眶顿时湿润了。
船靠岸时,夕阳正染红半边天。林阳跟着林墨走下跳板,回头望去,渡厄船在余晖中泛着柔和的金光,船帆上的“渡”字仿佛活了过来,散发着淡淡的佛光。
“走吧。”林墨拍了拍他的肩膀,“前面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狼妖王笑道:“龙王放心,消息绝对可靠。只要我们联手,一定能拿到那件神器。到时候,三界之中,还有谁是我们的对手?”
敖广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好!那我们何时出发?”
狼妖王道:“事不宜迟,明日一早,我们便动身。”
敖广点头:“好!就这么定了。”
躲在暗处的林阳和敖玲听到了他们的对话,都是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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