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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5章 首恶被诛（第1页）

暮色四合，华灯初上。洛阳城最宽阔繁华的主干道——铜驼街，此刻却弥漫着肃杀之气！马蹄声如雷！邵明珠亲率数百名羽林、虎贲精锐骑兵，如同愤怒的钢铁洪流，从皇宫方向席卷而来！他面色铁青，眼中燃烧着滔天怒火！环首刀在夕阳余晖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

“报——！！！”前方一骑飞驰而来！是解烦军的传令兵！“启禀太傅！解烦军、飞熊军已将逆贼司马保、北宫纯擒获！正押解前来！”

邵明珠猛地勒住战马！座下神骏的黑马人立而起！发出一声长嘶！他目光如电！死死盯着街道前方！

只见一队解烦军骑兵和一队飞熊军骑兵！如同押送猎物般！簇拥着两个被五花大绑、狼狈不堪的身影！正是南阳王司马保和西凉名将北宫纯！两人衣衫破损，脸上带着擦伤和血迹，显然经过了一番挣扎和围捕！

解烦军和飞熊军的将士们个个神情激动！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兴奋和骄傲！活捉叛贼首脑！这可是泼天的大功！足以让他们在太傅面前扬眉吐气！封官进爵！

“太傅！逆贼带到！”解烦军带队军官滚鞍下马！单膝跪地！声音洪亮！

“好！好！好！”邵明珠连说三个好字！声音冰冷刺骨！他翻身下马！大步流星走到被押解到面前的司马保和北宫纯面前！

司马保脸色惨白如纸！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不甘和绝望！他试图挺直腰板维持最后的尊严，但在邵明珠那如同实质般的杀意压迫下，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北宫纯则低着头，脸上写满了羞愧、懊悔和痛苦！他不敢直视邵明珠的眼睛！

“司马保！北宫纯！！”邵明珠的声音如同九幽寒冰！带着雷霆万钧的怒火！响彻整个铜驼街！周围所有将士都屏住了呼吸！空气仿佛凝固！

“好！好得很啊！！”邵明珠指着司马保的鼻子！唾沫星子几乎喷到他脸上！“司马保！你个老王八蛋！忘恩负义的白眼狼！老子把你从关中请来洛阳！好吃好喝供着你！尊你为王叔！给你脸面！你他娘的倒好！在老子背后捅刀子？！忽悠老子的好学生造老子的反？！还想杀了老子？！你他娘的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被门夹了？！还是你司马家的祖坟冒了黑烟？！生出你这么个狼心狗肺的畜生！！”

他越骂越气！声音越来越高！如同炸雷般在司马保耳边轰鸣！“你这种行为！跟当年八王之乱那些祸国殃民的司马家蠢猪有什么区别？！啊？！为了你那点狗屁野心！为了你那点见不得人的私欲！你差点把刚刚光复的洛阳！刚刚看到一丝希望的天下！重新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你知不知道？！要不是老子命大！要不是冉闵他们三个小子拼死护着！老子今天就交代在你手里了！到时候！群龙无首！鲜卑三部、慕容氏、段氏、拓跋氏、祖逖、还有南边的司马睿、王敦王导！立刻就会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扑上来！把这好不容易拼凑起来的大晋江山撕得粉碎！重新变成人间地狱！！”

邵明珠猛地转身！又指向北宫纯！声音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暴怒：“还有你！北宫纯！你个糊涂蛋！你个蠢货！你他妈在西凉跟石勒打生打死！也算条汉子！老子敬你是条好汉！把你当个人物！结果呢？！你他娘的脑子被门挤了？！跟着司马保这个老王八蛋瞎起哄？！造老子的反？！你知不知道你们干的是什么事？！你们这是在掘大晋的根！是在挖天下黎民的坟！！你们要是成功了！这天下立刻就会大乱！匈奴、羯族、鲜卑、江东那些虎视眈眈的豺狼！立刻就会扑上来！把中原撕成碎片！到时候！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你就是千古罪人！遗臭万年的乱臣贼子！！你北宫家世代忠良！西凉铁骑的赫赫威名！都要毁在你这个不肖子孙手里！！”

邵明珠的怒骂！如同重锤！狠狠砸在北宫纯的心上！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灵魂都在颤抖！他猛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血丝和泪水！巨大的羞愧和悔恨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太傅！！”北宫纯声音嘶哑！带着哭腔！他“噗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地！额头狠狠磕在冰冷的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臣……臣认罪！臣……罪该万死！！”他抬起头！脸上涕泪横流！声音充满了绝望和痛苦！

“太傅骂得对！臣……臣糊涂！臣愚蠢！臣被猪油蒙了心！被野心迷了眼！差点……差点酿成滔天大祸！成为千古罪人！臣无颜苟活于世！更……无颜面对北宫家的列祖列宗！！”

他猛地挺直身体！眼神决绝地看着邵明珠：“太傅！臣……罪孽深重！百死莫赎！不敢求太傅宽恕！只求……只求太傅看在……看在臣祖上世代为朝廷效命！看在臣在西凉也曾……也曾浴血奋战的份上！饶过臣的一家老小！他们是无辜的！臣愿以死谢罪！请太傅……成全！！”

邵明珠看着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悔恨交加的北宫纯，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光芒。他深知北宫纯的本性并非大奸大恶，此人勇猛善战，在西凉军中威望极高，若能收服，绝对是一员难得的悍将！而且……他此刻的悔悟，是发自肺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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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明珠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声音依旧冰冷，却带上了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北宫纯！你给我玩蛋去！想死？！没那么容易！”

他指着北宫纯的鼻子，厉声道：“你犯下如此滔天大罪！死一万次都不够！但！老子现在不杀你！杀了你太便宜你了！也给不了天下人交代！更对不起那些因为你差点送命的将士！”

邵明珠声音陡然拔高：“来人！把北宫纯押下去！关进神阙卫诏狱！让他给老子好好反思！好好想想！自己到底错在哪了！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想清楚自己该当何罪了！再来跟老子说！至于你的家人……哼！老子还没那么下作！祸不及妻儿！但！他们必须离开凉州！迁往顺天府！由本公派人看管！直到你……想明白为止！”

“谢……谢太傅不杀之恩！谢太傅……保全臣家小之恩！！”北宫纯闻言，如蒙大赦！再次重重磕头！额头鲜血直流！他知道，这是太傅给了他一线生机！给了他一个赎罪的机会！他心中充满了感激和一丝重新燃起的希望！

两名如狼似虎的神阙卫立刻上前，将北宫纯架起，拖了下去。北宫纯没有挣扎，只是深深地看了邵明珠一眼，眼神复杂。

处理完北宫纯，邵明珠冰冷的目光如同两把利剑，重新钉在了面如死灰的司马保身上！

“司马保！”邵明珠的声音恢复了平静，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寒意！“轮到你了！”

司马保身体猛地一颤！他知道，自己的末日到了！他抬起头，看着邵明珠，眼中充满了恐惧和不甘，但更多的是一种枭雄末路的悲凉。

“司马保！”邵明珠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清晰，“你……罪无可赦！今日之祸！皆因你而起！妄图弑君（太傅代天子摄政，刺杀太傅等同弑君）！祸乱朝纲！其罪当诛九族！”

司马保浑身一抖！眼中最后一丝光芒也黯淡下去。

“但是！”邵明珠话锋一转，声音带着一丝复杂，“本王念你在关中多年！也曾与刘曜浴血奋战！为朝廷……为司马氏……守土一方！也算有些微末之功！更念你终究是司马氏宗亲！是陛下的王叔！”

邵明珠顿了顿，目光直视司马保：“本公……给你一个体面！你自裁吧！这是本公给你最后的尊严！也是给司马氏留的最后一丝颜面！”

“自……自裁……”司马保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但最终化为一片死寂的绝望。他知道，这确实是邵明珠最大的仁慈了！至少保住了家人的性命（邵明珠没提诛九族，只说他当诛九族，但给了他自裁的机会，意味着只杀他一人）。

他缓缓闭上眼睛，两行浑浊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良久，他睁开眼，看向邵明珠，声音沙哑：“谢……太傅……成全！”

司马保猛地挺直身体！对着皇宫方向！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一声悲怆的嘶吼：“列祖列宗！不肖子孙司马保……来向你们……请罪了——！！！”

吼声未落！他猛地低头！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咬向自己的舌头！

“噗——！”

一大口鲜血混合着半截断舌喷涌而出！司马保的身体剧烈抽搐了几下！眼神迅速涣散！最终！带着无尽的悔恨和不甘！重重栽倒在地！气绝身亡！

铜驼街上！一片死寂！只有晚风吹过！带着浓重的血腥味！

邵明珠看着司马保的尸体，眼神复杂。他沉默片刻，猛地转身！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威严和不容置疑：“传令！逆贼司马保！畏罪自尽！尸首……收敛！以……王侯之礼！葬于洛阳城外！不得入皇陵！”

“北宫纯！押入诏狱！严加看管！待其悔悟！再行发落！”

“其余叛军！按律严惩！首恶赵铁柱、王猛、李虎、张彪！凌迟处死！诛三族！其余胁从！按罪论处！绝不姑息！”

“今夜！全城戒严！羽林军！虎贲军！解烦军！飞熊军！各司其职！肃清余孽！安定人心！传令神阙卫都指挥使李成风，神阙卫从今以后，密切关注宫中动向！”

“回宫！！”

邵明珠翻身上马！不再看地上的尸体一眼！在数百名精锐骑兵的簇拥下！朝着皇宫方向！策马而去！只留下铜驼街上！一片肃杀和一个血色的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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