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曜,抬起头来。”
刘曜身体猛地一颤,缓缓抬起头。当他看到邵明珠那冰冷的目光和司马邺那身龙袍时,浑浊的眼中瞬间爆发出巨大的恐惧和绝望!他认出了眼前的人!一个是权倾天下、将他八万大军碾为齑粉的太傅邵明珠!一个是他曾经攻破洛阳时仓皇逃窜的大晋天子司马邺!
“罪……罪臣刘曜……叩……叩见陛下!叩见太傅!”刘曜的声音嘶哑颤抖,带着哭腔。他挣扎着想要跪下磕头,但铁链锁住了他的身体,只能以一个极其狼狈的姿势,将额头重重地磕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罪臣……罪臣该死!罪臣罪该万死!求陛下开恩!求太傅开恩!饶罪臣一命!饶罪臣一命啊!”刘曜涕泪横流,声音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卑微的哀求。他曾经是纵横沙场、令人生畏的枭雄,但在真正面对死亡,尤其是邵明珠那冰冷的眼神和传说中凌迟酷刑的威胁时,他彻底崩溃了!所有的尊严和骄傲都被恐惧碾得粉碎!
司马邺看着眼前这个曾经攻破洛阳、让他狼狈出逃、如同噩梦般存在的匈奴大将,此刻却像一条摇尾乞怜的狗一样跪地求饶,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有恨,有怒,但更多的是一种复仇的快意和一种掌控生死的威严!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沉稳而充满力量:“刘曜!”
刘曜身体猛地一抖,连忙抬起头,用充满乞求的眼神看着司马邺:“罪臣在!罪臣在!陛下!陛下开恩啊!”
司马邺看着他那副样子,心中最后一丝紧张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审判感:“永嘉五年!你率军攻破洛阳!屠戮我大晋子民!践踏我皇城宫阙!朕……朕问你!”
司马邺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少年天子的锐气和不容置疑的威严:“那时你可曾想过,有朝一日你会像今日这般,如同丧家之犬,跪在朕的面前摇尾乞怜,求朕饶你一命?!”
刘曜被司马邺的质问震得浑身发抖,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当然没想过!那时他意气风发,视大晋如无物,视司马皇族如草芥!他怎么会想到,自己会有今天这样的下场?
“罪臣……罪臣……”刘曜语无伦次,只能拼命磕头,“罪臣该死!罪臣该死!求陛下开恩!求陛下开恩啊!”
邵明珠在一旁冷眼旁观,看着刘曜那副摇尾乞怜的丑态,听着司马邺那充满复仇快感的质问,心中却并无太多波澜。对他而言,刘曜不过是一个败军之将,一个将死之人。
然而,当他的目光扫过刘曜那张因恐惧而扭曲的脸庞时,一个念头却如同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让他心中猛地一凛!一股强烈的后怕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庆幸感瞬间席卷全身!
“永嘉五年……洛阳……”邵明珠的心猛地一沉!
他想起了那段原本应该发生的历史!
在原本的历史轨迹中,永嘉五年,匈奴汉大将刘曜攻破洛阳!俘虏了晋怀帝司马炽!也俘虏了当时的皇后羊献容!
而刘曜对羊献容一见倾心,惊为天人!他不仅没有杀她,反而将她据为己有,宠爱有加!后来刘曜自立为帝,建立前赵,更是将羊献容立为皇后!羊献容也为刘曜生下了三个儿子!
“我的容儿……差点就成了他的皇后?!”这个念头如同惊雷般在邵明珠脑中炸响!让他瞬间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和一种强烈的后怕!
邵明珠的目光死死盯住地上磕头如捣蒜的刘曜,眼神中充满了冰冷的杀意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厌恶!仿佛在看一个差点玷污了他最珍爱宝物的肮脏爬虫!
“幸亏老子英明神武!”邵明珠心中暗自庆幸,“幸亏老子穿越过来!幸亏老子带着小皇帝提前从洛阳跑了!幸亏老子改变了历史!”
“否则……老子的容儿!那个风华绝代!那个温婉聪慧!那个让老子爱到骨子里的女人,差点就被你这个匈奴蛮子给截胡了!差点就成了你的皇后!还给你生儿子?!”
“这还了得?!”邵明珠心中涌起一股滔天的怒火和一种强烈的占有欲!“谁都不能碰我的羊夫人!谁碰谁死!你刘曜更不行!”
这股强烈的后怕和庆幸,瞬间转化为对刘曜更深的厌恶和冰冷的杀意!邵明珠的眼神变得更加锐利,如同两把淬了冰的匕首!
“刘曜!”邵明珠的声音陡然响起,冰冷刺骨,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打断了刘曜的哭嚎和司马邺的质问。
刘曜身体猛地一僵,惊恐地抬起头,看向邵明珠。
邵明珠的目光如同万年寒冰,死死锁定在刘曜身上,声音带着一种宣判般的冷酷:“你攻破洛阳!屠戮百姓!践踏皇城!罪孽滔天!罄竹难书!”
“你身为汉将!背主忘恩!助纣为虐!祸乱天下!罪不容诛!”
“你今日兵败被擒!摇尾乞怜!毫无骨气!令人不齿!”
邵明珠每说一句,刘曜的脸色就惨白一分,身体就颤抖得更加厉害。
最后,邵明珠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地狱,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本公代天行罚!判你凌迟处死!千刀万剐!以儆效尤!以慰洛阳十万亡魂!”
“凌……凌迟?!”刘曜如同被一道惊雷劈中!瞬间瘫软在地!脸上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绝望!他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嚎:“不!不要!太傅!陛下!开恩啊!开恩啊!罪臣……罪臣愿意投降!愿意做牛做马!求太傅饶命!饶命啊!”
他拼命地磕头,额头撞在冰冷的地面上,砰砰作响,鲜血直流!但邵明珠的眼神冰冷如初,没有丝毫动摇。
司马邺也被邵明珠这冷酷的判决震了一下,但想到洛阳的惨状,想到自己狼狈出逃的经历,他眼中也闪过一丝快意和决绝!他用力点了点头:“太傅所判!甚合朕意!刘曜!你罪有应得!”
“不——!!!”刘曜发出绝望的哀嚎!他知道,自己彻底完了!
邵明珠不再看地上如同烂泥般的刘曜,他转向司马邺,微微躬身:“陛下,此獠已不足为虑。待踏平平阳,生擒刘聪,再将此二贼一并明正典刑!以告慰列祖列宗在天之灵!以雪我大晋国耻!”
“好!”司马邺重重点头,声音带着一丝少年人的锐气和复仇的快意。
邵明珠最后冷冷地瞥了一眼瘫软在地、失魂落魄的刘曜,心中那股后怕和庆幸再次涌起。他转身,大步走出地牢,仿佛多待一秒,都嫌脏了自己的眼睛。
昏暗的地牢中,只剩下刘曜绝望的哭嚎和哀鸣在回荡。而邵明珠心中,却只有一个念头:“容儿是我的!谁都抢不走!历史已经改变!未来由我掌控!”
休整三日后的晋军,如同饱食的猛虎,重新焕发出令人心悸的杀气。十六万大军在太原城外列成巨大的方阵!旌旗蔽日!刀枪如林!铁甲闪烁着寒光!一股肃杀之气直冲云霄!
邵明珠一身戎装,策马立于中军阵前。少年天子司马邺身着明光铠,紧随其后。辛老七、祖逖、刘琨、拓跋锐、慕容廆、慕容皝、段疾陆眷、张韬、谢玄微、赵骏、冉闵等文武重臣、猛将新星,分列两侧。
在他们身后,是连绵数十里、一眼望不到头的钢铁洪流!五军营的重甲步卒!神机营的火枪手和炮手!期门破阵军、玄甲卫、幽州铁浮屠的重甲铁骑!北军营的鲜卑精锐!以及庞大的辎重车队!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一种复仇的狂热!太原三日的劫掠和屠杀,让每一名晋军将士的眼中都燃烧着嗜血的火焰!他们的刀枪饮饱了匈奴人的鲜血!他们的士气高昂到了顶点!
邵明珠拔出腰间佩剑!剑锋直指南方!声音如同九天惊雷!响彻云霄!
“全军!听令!”
“目标!平阳!”
“踏平伪汉!生擒刘聪!光复河山!一雪国耻!”
“出发——!!!”
“踏平伪汉!生擒刘聪!光复河山!一雪国耻!”
震天的口号声如同海啸般席卷大地!十六万大军!带着复仇的怒火!带着必胜的信念!如同决堤的洪流!向着南方的平阳城!滚滚而去!
太原城头,残破的旗帜在寒风中飘摇。城下,只留下满目疮痍和尚未散尽的血腥与死寂。而一支更加恐怖的力量正携着毁灭的风暴扑向匈奴汉国的最后巢穴!平阳的末日钟声已经敲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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