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三十休沐日——
韩执今天一大早起来,就是围着两个孩子逗。而苏轸则是坐在梳妆台前,让月萍帮她打理头发。
晨光透过窗棂,暖融融地洒在床榻上。小西瓜和二西瓜刚睡醒,正精神头十足,两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东张西望。韩执盘腿坐在他们中间,一手一个,用指腹轻轻刮着他们嫩豆腐似的脸蛋。
“小西瓜,叫耶耶!”韩执凑近左边那个更活泼些的小家伙,故意挤眉弄眼。小西瓜咧开没牙的嘴,发出“咯咯”的笑声,小手胡乱挥舞着,啪叽一下拍在韩执脸上。
“哎哟!好小子,敢打你大人?”韩执夸张地“哎呦”一声,顺势抓住那只软乎乎的小手,放在嘴边作势要咬,“大人饿了!把你当小包子吃了!”
小西瓜不但不怕,反而笑得更欢了,另一只手也伸过来抓韩执的鼻子。旁边的二西瓜被哥哥的笑声吸引,也转过头,安静地看着,小嘴微微咧开,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
“二西瓜也笑了!是不是笑你阿兄傻?”韩执立刻转移目标,用鼻尖去蹭二西瓜的额头,“我们二西瓜最乖了,是不是?”
二西瓜被蹭得痒痒,缩了缩小脖子,发出小猫似的“嗯嗯”声,小手也伸出来,轻轻抓住了韩执垂下来的一缕发丝,好奇地拉扯着。
“哎哎哎,轻点轻点,小祖宗!”韩执连忙护住自己的宝贝头发,又不敢用力挣脱,怕伤着孩子细嫩的小手,只能龇牙咧嘴地“求饶”。
就在这时,一直乖乖坐在床边软垫上的小黑,看着主人和两个小主人玩得热闹,终于按捺不住兴奋。“汪呜”一声,两只前爪直接搭在了床榻边上。
小黑那乌亮的眼睛巴巴地望着韩执,尾巴摇得像上了发条的小风车,喉咙里发出急切的“呜呜”声——那意思再明显不过:我也要玩!快抱我上去!
韩执正被二西瓜揪着头发“胁迫”,分身乏术,只能朝小黑努努嘴:“小黑乖,先下去,我这里忙着呢!你看,你二西瓜外甥女抓着我的命根子呢!”
“官人尽胡说!”苏轸从铜镜里嗔了他一眼,月萍正小心翼翼地将一支嵌着细小珍珠的银簪插入她挽好的发髻中。
小黑才不管什么“命根子”,它只看到主人光顾着两个新来的小肉团,不理自己了!委屈瞬间涌上心头,它把两只前爪搭得更高了些。
小脑袋搁在床沿,黑葡萄似的眼睛里迅速蓄满了水光,喉咙里的“呜呜”声瞬间变得又细又软,充满了控诉和哀求,小尾巴也垂了下来,只余尖梢微微颤动,活脱脱一个被抛弃的小可怜。
“哎呀呀,瞧这小祖宗委屈的!”苏轸看得心都化了,顾不上发髻尚未完全理好,便起身走过来。月萍连忙停手,拿着梳子退到一旁。
苏轸俯身,弯腰一把将沉甸甸的小白狗抱了起来。
“好了好了,都别闹了。”苏轸抱着小黑,走到床边,看着两个还在咿咿呀呀、小手小脚乱蹬的小家伙,“小西瓜,二西瓜,该换尿布,准备吃奶了。”
韩执如蒙大赦,赶紧小心翼翼地掰开二西瓜攥着他头发的小手,解放了自己的“命根子”。
二西瓜小手一空,小嘴一瘪,眼看就要哭,韩执连忙把他抱起来,笨手笨脚地颠着哄:“哦哦哦,不哭不哭......”
苏轸看得好笑,将小黑放到床上软垫上,叮嘱它:“乖乖坐着,不许捣乱。”小黑立刻端坐好,尾巴规矩地圈在爪前,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两个小主人,仿佛在监督。
苏轸则熟练地抱起小西瓜,解开襁褓。一股熟悉的“味道”顿时弥漫开来。
“嚯!小西瓜,你这‘大礼’放得可真及时!”韩执捏着鼻子,夸张地扇了扇风,但还是凑过去想帮忙。他学着苏轸的样子,手忙脚乱地去解小西瓜的尿布带子,却越解越乱,差点打了个死结。
“冤家!快住手!”苏轸又好气又好笑,连忙拍开他笨拙的大手,“去去去,一边待着去,别在这儿添乱!去帮月萍把干净尿布和温水盆端过来。”
结果苏轸刚给小西瓜换好,二西瓜也适时地“嗯嗯”起来,小脸憋得有点红。
“得,这位小祖宗也来‘信号’了!”韩执连忙把二西瓜放到铺好的软垫上——这次他学乖了,只在一旁递东西。
换完尿布,两个小家伙顿时清爽了,挥舞着小胳膊小腿,显得格外精神。小西瓜更是“咿咿呀呀”地,小手在空中乱抓,目标精准地再次揪住了韩执垂落下来的一缕发丝,还得意地咧开没牙的小嘴。
“哎哟!又来?”韩执这次有了准备,但还是配合地做出“痛苦”表情,“小西瓜,你大人的头发就那么好吃吗?还是你嫉妒大人比你头发多?”
苏轸刚把二西瓜抱回怀里,准备喂奶,见状忍俊不禁:“定是官人昨日没洗头,头发上有味儿,小西瓜觉得新鲜。”
“冤枉啊八娘!”韩执一边小心翼翼地试图解救自己的头发,一边喊冤,“我昨日可是洗得干干净净!定是这小子天生就爱揪他爹的宝贝!”
他尝试用一根手指轻轻挠小西瓜的手心,想让他松开。小西瓜果然觉得痒痒,小手一松,咯咯笑起来,转而想去抓韩执的手指。韩执连忙把手抬高一点,逗得小西瓜小脚乱蹬,咿呀得更欢了。
二西瓜在苏轸怀里已经安静下来,小嘴一努一努,努力地吃着奶,长长的睫毛垂着,小脸蛋上满是满足,偶尔发出几声满足的哼唧。
“对了,”苏轸忽然想起,“樊楼的师师娘子不是又送帖子来了吗?邀咱们今日得空过去听新曲子,尝尝新果子点心。”
韩执眼睛一亮,道:“去!当然去!正好带八娘出去散散心,也让他们瞧瞧咱们家的小西瓜和二西瓜有多可爱!”
苏轸嗔他一眼:“带着两个奶娃娃去樊楼听曲儿?官人也不怕扰了师师娘子的雅致。”
“怕什么!”韩执浑不在意,一边逗着儿子,一边道:“师师娘子她们又不是外人,巴不得看咱们家小祖宗呢!再说了,咱们找个安静点的雅间便是。”
小黑似乎也预感到了要出门,兴奋地在韩执脚边打转,尾巴摇得飞快,时不时还仰头“汪呜”两声催促。
“好了好了,知道带上你!”韩执弯腰把它抱起来,揉了揉它的小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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