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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章 是她（第1页）

Delta的身影也骤然停下，头盔下的眼神充满了震惊。他的扫描系统清晰地显示，那个女孩身上残留的能量波动，与刚才的岩石蜥蜴怪人完全吻合！

“是她……那个被霸凌的女生……许芸！报告里提到的受害者之一……不，她是……”

就在这时，被骑士们联手压制、伤痕累累的怨念合体怪，趁着三人因震惊而分神的刹那，庞大的身体猛地炸开一团浓郁的黑雾，暂时遮蔽了视线和感知。黑雾中，它那扭曲的身影如同融入阴影般，迅速变得模糊、透明，最终彻底消失在错综复杂的下水道深处！

“该死！让它跑了！”陈刚怒吼一声，但此刻，他的注意力更多地被地上昏迷的许芸吸引。

涵洞内，只剩下三位假面骑士，以及地上那个昏迷不醒、浑身伤痕、校服上还沾染着早已干涸的奶茶污渍和血迹的少女。

下水道浑浊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应急灯惨白的光线打在许芸苍白的脸上，映照出她眼角未干的泪痕和紧蹙的眉头，即使在昏迷中，那份深沉的痛苦也清晰可见。

陆风、陈刚、林晓三人解除了变身，露出了各自凝重而震惊的面容。他们看着地上这个瘦弱的女孩，又回想起刚才那凶残暴戾的岩石蜥蜴怪人，以及报告里描述的惨烈霸凌和其母亲的悲剧……巨大的反差和复杂的信息冲击着他们。

“许芸……Z市一中高二（7）班学生……”林晓蹲下身，手指颤抖地翻开许芸校服口袋边缘露出的、被污水浸湿半边的学生证，声音干涩，“父母离异，与母亲相依为命……母亲于上周……在街头摆摊时遭遇暴力袭击，重伤不治……”

陈刚蹲在另一边，看着许芸手臂上那些新旧交加的淤青和伤痕，有些明显是长期霸凌留下的，又想起张浩、陈雅、王磊那三个死者档案里光鲜亮丽的照片和跋扈的行径记录，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妈的……那群畜生！”

陆风站在稍远处，眼神锐利地扫视着现场。岩石蜥蜴怪人退化的残留物，许芸身上残留的微弱黑暗能量波动，还有空气中尚未完全散去的、属于那个怨念合体怪的恶毒气息……线索在他脑中飞速串联。

“霸凌者……受害者……母亲的惨死……绝望的复仇……”陆风的声音低沉而冰冷，“然后，她变成了怪物，杀死了霸凌者。可又出现了另一个更可怕的怪物来追杀她……”他抬起头，看向合体怪消失的黑暗深处，眼神无比凝重，“这背后，一定有一只我们看不见的手在操纵这一切！”

林晓轻轻将一件备用的、干净的骑士协会制式外套盖在昏迷的许芸身上：“她……现在怎么办？她既是受害者，也是……加害者。”这个认知让她的心情无比复杂。法律上，许芸手上沾满了鲜血；可情感上，她的遭遇又让人无法不动容。

陈刚猛地站起来“还能怎么办？先带回去！保护起来！她现在是唯一能提供那个幕后黑手线索的人！而且……她这个样子……”他看着许芸即使在昏迷中也显得无比脆弱痛苦的脸，“她需要治疗！妈的！”

陆风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震撼和愤怒，恢复了指挥官的冷静：“魂骑说得对，当务之急是确保她的安全并进行必要的医疗救助。同时封锁现场，收集所有残留物样本，尤其是那个合体怪的能量残留！大牙，将此事报告上去。林晓，你负责照顾她，随时监测她的生命体征和精神状态。我有预感，那个逃走的怪物，还有它背后的操纵者，绝不会善罢甘休！如果可以的话，通知庄大人！我怀疑这可能是他一直挂在嘴边的那个家伙搞得……”

他最后看了一眼蜷缩在地上、如同破碎人偶般的许芸，眼神深处闪过一丝沉重。真相，远比委托函上冰冷的文字描述要残酷和复杂百倍。

阴暗的下水道深处，斯鲁猩红的眼眸在虚空中亮起，如同两点鬼火。他“看”着骑士们带走许芸。

“多么…美妙的戏剧性转折啊……”他无声地低语，“骑士们发现了‘怪物’的真身，一个被逼到绝境的可怜虫。猜忌、同情、法律的困境……人性的挣扎，永远是最上等的调味品。”

他感受着怨念合体怪在远处下水道网络深处重新凝聚的混乱气息，那由张浩三人残存意识驱动的、对许芸刻骨铭心的憎恨，以及对破坏他们“复仇”的骑士们的怨毒。

“去吧，”斯鲁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带着冰冷的愉悦，“去制造更大的混乱，去撕咬，去破坏，让恐惧像瘟疫一样蔓延。让那些自诩正义的骑士们，在保护‘怪物’与消灭‘怪物’之间痛苦抉择……呵呵呵，这场戏，越来越有趣了。”

怪物听命离开了，斯鲁也正打算跟上去。

然而——

就在他意念微动，即将迈出那一步的瞬间！

一种绝对不应该出现在他身上的、极其荒谬的感觉，毫无征兆地攫住了他！

他的左眼皮，开始不受控制地、疯狂地跳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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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通！噗通！噗通！

那跳动是如此剧烈，如此急促，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他的眼皮上安装了高频振荡器！这感觉陌生得令他心惊，荒谬得让他瞬间僵在原地！

一种源自生命最本能的、对未知威胁的极度警觉如同冰水浇头，瞬间冲散了方才所有的愉悦和掌控感。

怎么回事？！

这种属于低等生物才会有的“不祥预感”……怎么会出现在他身上？！

斯鲁的瞳孔骤然收缩，如同针尖！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顺着他的脊椎骨瞬间爬升到头顶，仿佛最深的冰窖在瞬间将他冻结！

他甚至来不及思考这荒谬感觉的来源，更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一股温热的气息，如同情人最轻柔的吐息，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清冽的甜香，毫无征兆地、极其突兀地，轻轻拂过他能量形态构成的脖颈后方！

那气息是如此真实，如此贴近，仿佛说话的人，就紧贴在他身后，近在咫尺！

斯鲁全身的能量核心在刹那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停止了跳动！极致的冰冷和极致的惊骇瞬间冻结了他所有的思维和动作！

他引以为傲的、足以覆盖整个城市下水道网络的感知力，竟然完全没有捕捉到任何一丝一毫的征兆！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除非……除非是……

一个名字，一个身影，瞬间如同最恐怖的梦魇，带着无可匹敌的威压，狠狠撞入他僵滞的脑海！

就在这思维几乎凝固的绝对死寂中，一个低沉、婉转、带着一种奇异病态慵懒和冰冷戏谑的声音，如同贴着耳廓响起，每一个字都像冰珠砸落在他近乎凝固的能量核心上：

“嗯∽~”

那声音的尾音拖长，带着一丝令人毛骨悚然的玩味，仿佛猫爪在轻轻拨弄着垂死的猎物。

“不是答应过……”声音顿了顿，像是在回忆一个无关紧要的约定，语气轻飘飘的，“……再也不来人类领地了吗？”

轰——！！！

斯鲁那由纯粹黑暗能量构成的身躯猛地一震，如同被无形的重锤狠狠击中！

一股源自灵魂最深处的、绝对碾压性的恐怖威压，如同整个宇宙的重量瞬间压在了他的身上！

是她！

真的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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