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年关仅仅只剩下两天,空气中已经弥漫着浓浓的年味,远处时不时传来几声鞭炮的脆响,村里的大人们忙着采购年货、张贴春联,孩子们则在街巷里嬉笑玩耍,一片热闹喜庆的景象。然而,段弘智的心思却全然不在这新年的氛围上,他的内心被满满的期待与渴望填得满满当当。王倪大姐答应他,等过完年就带他去静电道馆对战,这一承诺就像一束光,直直地照亮了他的世界,让他整个人都沉浸在即将挑战道馆的兴奋之中,以至于完全无心投入日常的训练,对新年的准备工作也提不起丝毫兴趣。
凌晨六点,天边才刚刚泛起一丝鱼肚白,整个村落还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大多数人都还在温暖的被窝里酣睡。段弘智却早早地起了床,他简单地洗漱后,便轻手轻脚地走出家门,来到了村落中的街道上。他漫无目的地走着,脚步不由自主地越迈越快,像是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
不知不觉间,他就走到了大姐王倪的家门前。那是一座两层小楼,在村子里算得上是颇为显眼的建筑。小楼的外墙刷着素雅的颜色,窗户上贴着精致的剪纸,在清晨微弱的光线下,透着一股温馨的气息。段弘智站在楼下,仰头望着那紧闭的大门,好几次抬起手,想要上前敲门,可手伸到一半,又犹豫着缩了回来。他的内心正在进行着激烈的挣扎,一方面,他急切地想要和王倪大姐聊聊道馆对战的事情,恨不得现在就听她分享更多关于静电道馆的信息,了解馆主的宝可梦特点和对战技巧;另一方面,他又担心自己这么早来打扰大姐,会不会显得太不懂事,毕竟现在时间还很早,大姐说不定还在休息。
他就这样在楼下徘徊着,一会儿凑近大门,把耳朵贴在门上,试图听听里面有没有动静;一会儿又退回到几步之外,满脸纠结地望着小楼,内心的煎熬让他的额头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段弘智就这么蹲在门口旁边,像一尊雕塑般静静等待着,他面无表情,眼神空洞,脑子也仿佛陷入了一种放空状态,什么都没有思考。周围的世界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鸟鸣打破这份宁静。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原本冷清的街道上陆陆续续有人往这边赶来。段弘智看着这些不速之客,一脸发懵,内心满是疑惑,暗自思忖:“这些人都是来挑战大姐的理想道馆的?怎么排队排得这么早?”这些人到达门口后,并没有敲门的意思,而是和段弘智一样,有的蹲着,有的站着,在一旁默默等待。
段弘智满心好奇,实在憋不住了,便看向旁边一个年约五十的女人,礼貌地问道:“大婶,你是来预约理想道馆对战赛的吗?这么大年纪还在挑战啊?”旁边的大婶听到这话,看着段弘智乐呵呵地笑了起来,说道:“不是,小伙子。”段弘智更加迷茫了,紧接着追问道:“那你们这么早来干啥呀?”大婶耐心地回复道:“我们都是来说亲的,这不是王倪馆主当上馆主首席了嘛,然后外面又传她早晚要成为四天王。”这时,旁边另一个大婶也跟着开口道:“不光这样,人家王倪馆主长得又漂亮,个子还高,十里八乡的俊后生可都上赶着让我们来给说亲呢,都想和王家结亲。”
段弘智听着这些说亲的言论,心里一阵鄙夷,忍不住轻笑一声。那笑声虽轻,却带着明显的不屑,仿佛在嘲笑这些人的不自量力。
最先和他搭话的大婶耳朵尖,一下就捕捉到了这声笑,转过头,目光紧紧盯着段弘智,质问道:“小伙子,你什么意思?你这偷笑是什么意思?”大婶的眼神里满是不悦,似乎对段弘智这莫名其妙的笑感到被冒犯。
段弘智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但还是硬着头皮解释道:“大婶,我觉得你们这些人成功概率够悬。”他心里清楚,大姐王倪一心扑在宝可梦事业上,对谈婚论嫁这种事大概率是毫无兴趣,在他看来,这些人来给大姐说亲,简直就是在浪费时间。
大婶一听这话,瞬间就不乐意了,音量提高了好几个度,扯着嗓子说道:“你这个小伙子很有意思,我们都还没去问人家王倪馆主什么意思嘞,你就直接说不可能了,你是她亲戚还是谁呀?”大婶双手叉腰,脸上写满了不满,周围的人听到动静,也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段弘智被大婶这一连串的质问和嘶吼弄得有些害怕,原本还挺直的腰杆瞬间软了下来,整个人像只受惊的鹌鹑,缩成一团,张了张嘴,却愣是没敢再说出一个字。他心里后悔极了,早知道就不随便发表意见,这下可好,惹得这位大婶这么生气,还被这么多人围观,真是尴尬到了极点。
段弘智还僵在原地,满心尴尬无措时,只听“吱呀”一声,大门处传来一阵开门声。原来是段弘智的姑姑,被门口的吵闹声勾起了好奇心,出来一探究竟。
姑姑刚探出头,一眼就瞧见被众人目光紧紧锁住的段弘智,直接开口说道:“弘智,我煮了馄饨,进来吃饭,在外面蹲着干啥?”那声音温柔又带着几分嗔怪,在段弘智听来,就像是天籁之音。
段弘智听到自己姑姑的声音,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赶忙站起身,应道:“来了。”说着,便快步往门里走去,脚步急切得差点被门槛绊了一跤。他此刻只想赶紧逃离这个尴尬的“战场”,进到屋内躲起来。
段弘智进去后,姑姑没再多说什么,顺手就关上了大门。门外那些说亲的众人看到这一幕,瞬间炸开了锅,开始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其中一个大婶,一脸幸灾乐祸地对着之前和段弘智吵架的大婶说道:“你看看,你这下不完犊子了吗?看人家这样子,估计是王倪馆主的弟弟。你就等着吧,说不定人家弟弟回头就找你算账,直接把你堵在门口呢。”
这话一出口,周围的人纷纷附和,有的掩嘴偷笑,有的摇头叹息。和段弘智吵架的大婶,脸色一阵白一阵红,心里懊悔不已,想着自己刚才真是太冲动了,要是真得罪了王倪馆主的弟弟,那可就麻烦大了,站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别提多尴尬了。
段弘智刚迈进院子,就忍不住露出一抹如释重负的笑容,看向大姑。大姑一脸心疼又无奈,一边轻轻拍着他身上蹭到的灰,一边佯装嗔怪:“你这孩子,大早上跑过来,在门口蹲着干什么呀?难不成还怕你姑姑我不管你饭吃?有啥事儿不能进屋说,非得在门口蹲着,像什么样子。”
大姑拍了拍手,手上的灰尘簌簌落下,接着说道:“行了,别愣着了,去客厅等会儿吧。馄饨马上就煮好了,今天给你多放几个虾仁,知道你爱吃。”说着,大姑便转身,快步朝厨房走去,那忙碌的背影里满是对段弘智的疼爱。
段弘智迈进客厅,一眼就瞧见大姑父正悠闲地坐在沙发上,一手拿着报纸,另一只手夹着香烟,缕缕青烟袅袅升腾。大姑父一抬眼,瞥见段弘智,脸上瞬间涌起一阵欣喜,热情地招呼道:“弘智,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呀!”说着,赶忙起身,拉着段弘智走到一旁,顺手拿起桌上的茶叶,又拎起水壶,动作娴熟地给段弘智倒了一杯茶,笑着问:“怎么了,是来找我的,还是找你大姐的?”
段弘智接过茶杯,轻抿一口,微微顿了顿,鼓起勇气说道:“大姑父,我想今天让大姐带我去挑战静电道馆。”大姑父听后,脸上笑意更浓,打趣道:“这么着急啊!”说着,他伸手拿起一旁的烟盒,抽出一颗烟递向段弘智。
段弘智见状,连忙摆手摇头,随后还朝上点了点头,示意要是被王倪看到,自己肯定得挨骂。大姑父看着他这副模样,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调侃道:“你这小子,这么怕你大姐啊?我可是她爸,你怕什么!”
段弘智依旧坚定地摇头,解释道:“大姑父,我不是怕大姐,我是真不会抽烟。”大姑父却不依不饶,语重心长地说道:“不会才要练嘛,以后长大了,步入社会,难免要喝酒抽烟的,这都是交际的手段,早学着点没坏处。”
段弘智和大姑父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地对视着,气氛一时有些僵持。就在这时,一声清脆的轻咳打破了这份宁静。两人闻声望去,只见王倪身着一身宽松的睡衣,发丝还有些凌乱,显然是刚刚睡醒。她睡眼惺忪却又带着几分威严,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随后开口道:“段老三!你学会抽烟了?”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质问。
段弘智被这突如其来的询问吓得一哆嗦,忙不迭地摆手解释:“没有,大姐,我真不会!”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满是无辜,就怕大姐误会自己真的沾染上了抽烟的习惯。
王倪将视线从段弘智身上移开,转而看向大姑父,语气中带着些许埋怨:“爸!他才多大,我不是说了吗?等他大一点再接触这些!”大姑父像是没事人一样,端起茶杯,悠然地喝了一口茶,乐呵呵地开口道:“哎呀,我这不是闹着玩的嘛,弘智过来,就是单纯走个形式。”他试图用轻松的语气化解这略显紧张的气氛。
王倪可不吃这一套,她大步走过来,神情认真且坚定:“我不是说了嘛,这样的形式没必要,他太小了。”说罢,她看向段弘智,眼神里又多了几分温柔和关切,“你别听你姑父的,这些东西对你现在来说没好处。”
几人在餐桌上开始吃饭,温馨的氛围中,只听见碗筷碰撞的声音。这时,楼梯上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段弘智下意识地朝那边望去,只见王小臻也穿着一身宽松的睡衣,睡眼惺忪、迷迷糊糊地走了过来。他走到水池边,简单地洗了一把脸,清醒了些后,才突然发现今天家里多了一个人。
王小臻轻手轻脚地坐到王倪身边,身体微微前倾,贴着王倪的耳朵,小声开口问道:“姐,今天三哥怎么来了?”声音低低的,带着一丝好奇与那种自带的腼腆。
王倪听到这话,微微一愣,转头看向段弘智,问道:“弘智,今天这么早来,是有什么事情?”
段弘智正吃得津津有味,听到王倪的询问,也顾不上嘴里馄饨还烫着,赶忙快速咀嚼咽下,开口说道:“姐,我想今天就去静电道馆!”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语气中满是急切。
王倪一听,一边嚼着嘴里的馄饨,一边思索着说道:“静电道馆?叶文的道馆?这个时候了应该都是最后一天道馆对战了吧。”
段弘智用力地点点头,开口解释道:“叶落哥说了,可以给我提前。”
王倪听后,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笑意,一边摇头一边说道:“这个叶落啊,真不知道怎么想的。行吧,吃完饭我们就出发。”
段弘智听到王倪答应了,心里顿时乐开了花,嘴角微微上扬,忍不住轻呼了一声“呜呼”,脸上洋溢着抑制不住的兴奋与喜悦。
吃完饭,王倪便开着自己的汽车朝着金鑫家的方向驶去。汽车稳稳地停在金鑫家门口,只见金鑫站在那里,明显还带着刚睡醒的惺忪模样。
金鑫刚一上车,王倪就略带嗔怪地说道:“怎么这么懒散,再过一年,馆主选拔又要开始了,你到时候被刷下来怎么办?”
金鑫则轻轻一笑,满不在乎地说道:“没问题的,姐,放心啦。”
王倪看了他一眼,吩咐道:“给叶落发信息,就说我们今天过去。”
金鑫点点头,赶忙拿起手机发起信息来。
过了一会儿,金鑫抬起头,好奇地问道:“姐,你以前是不是就认识叶文?”
王倪面无表情地开着车,平静地回答道:“认识,以前去天都挑战雷鸣道馆的时候,见过她。”
这时,坐在后排的段弘智疑惑地抬起头,开口问道:“雷鸣道馆也是电系道馆吗?”
王倪开口道:“是电系道馆,而且雷鸣道馆是天都十年前到现在的首席道馆。”
段弘智听后,转头看着金鑫问道:“哥,你挑战过这家道馆吗?”金鑫摇摇头,随后两人一脸茫然地看着王倪。
王倪嘴角轻扬,开口道:“给你俩科普一下吧,雷鸣馆主电一与之前见过的黑目冠军和静电馆主叶文就是天都冠军顾雷最出色的三个徒弟。”
金鑫听了,看着王倪说道:“也就是众人所知的新一批的闪电开拓者?”王倪点点头。
而段弘智则一脸懵,问道:“开拓者?”
王倪接着开口道:“‘闪电开拓者’指在各地区电系道馆领域等方面有着开拓性贡献或成就的人,可能是在道馆经营、精灵培养、对战风格等方面有创新或突破,在各地的宝可梦相关领域具有重要地位和影响力,所以被称为‘闪电开拓者’。每个属性都有这样的一批人,被称为开拓者或者有特别的称号,这些称号是国家的宝可梦协会给予,然后被大众知晓的。比如你老师楠郁叫‘妖精之花’,你师父苏土被称为‘新战之四杰’。”
段弘智看向金鑫,问道:“哥,你有称号吗?”金鑫摇了摇头。段弘智又继续提问道:“我师父为什么是‘新战之四杰’,那之前旧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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