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时已经是晚膳时分了,刚好落座吃饭,虽然她不饿。
楚清蒙还没忘记下午的‘仇’,一顿晚膳也没看他一眼。倒是墨流瑾一直在献殷勤,就是想哄好她。好不容易等到她情绪正常点了,还不抓紧哄吗?
晚膳后李氏提醒楚清蒙,“母亲,明日初一了,弟媳那里可否免了请安?”
楚清蒙把这茬给忘了,每逢初一府中的妻妾通房都要向她请安,这还是之前在江澈院子收拾那小妾后才有的规矩,毕竟妾室通房很多都不认识她,兄弟俩怕冲撞了她,这才定了这个规矩,“免了,免了。让绮华好生养着吧。”
明日她得寅时三刻起床,卯时跟墨流瑾去王府请安,辰时回来后再受府里晚辈们的请安。每月的初一十五都要例行公事,除非她病着。
墨江澈沉默许久,突然开口,“母亲,不若,明日让董氏也来向您请安吧,毕竟她入府这几个月都不曾见过您。”
楚清蒙看了他一眼,随即又看了一眼墨流瑾,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人是你院里的,你想怎么样随便你。”
大抵是墨江澈出声后让楚清蒙注意到了他,此时她才发觉,他身上那股熟悉的花香又浓了许多。
之前淡淡的味道要离他很近才能闻到,如今两米多的距离,竟然也能闻见。
墨流瑾被她那一眼看的火大,“他是他我是我,少拿他当我看!”
楚清蒙只觉得那股花香真的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可是就偏偏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花的味道。大脑在走思,对于墨流瑾的话只是‘哦’了一声。
见楚清蒙一直皱眉盯着自己看,墨江澈以为她不满自己让董氏解了‘圈禁’,便又开口道,“母亲,您若实在不想见她,那儿子不让她出来了。”
“你最近……一直用花瓣沐浴还是熏香?”楚清蒙实在想不起来,便决定直接问。
‘噗嗤’墨江清没忍住笑出了声,哈哈哈……
李氏也拿帕子掩着口鼻,挡住自己忍不下去的嘴角。
“……”墨江澈神情哀怨了起来,“母亲,儿子不过这两日太累才偷懒没沐浴罢了,知道自己可能不太好闻,但您也不能这么挤兑儿子吧。”
楚清蒙很正经的摇摇头,“没挤兑你。你真的没用过什么花吗?”
墨流瑾见她正色,也轻轻动了动鼻子,果然,除了清蒙身上的那股香气,空气里确实还有一丝陌生的花香。
“母亲,儿子错了,等下回房就去沐浴。您就别羞煞儿子了,大嫂还在呢,您给儿子留些脸面。”墨江澈只以为楚清蒙在逗她,便一个劲儿的讨饶。
“许是他不知在哪个女子那里沾染的,你查问那么细做什么?”墨流瑾有点小醋,连儿子身上的味道她都能注意到,如今就是不看他这个大活人,怎么哄都不愿理他。
墨江澈闻言直呼冤枉,“母亲,您还是挤兑儿子吧,父亲给的罪名可大多了。”
几人一说一笑,又揭过了这个话题。
翌日。
墨流瑾叫醒了楚清蒙,给她穿衣服时,却发现衣柜中的衣物全部被换了,样式仍旧是普通的样式,只是裙摆之上的龙纹腾跃,似乎,她这段时日的衣服也都是绣了龙纹的,“怎么衣服都换了?”
“我爹爹说,以后常服也穿这些。”楚清蒙还半梦半醒的趴在床上迷糊,这几天,明明只是看些卷宗,却累的要死,不但夜里睡得死,睡得时间还长。
上了马车,墨流瑾将她身上的貂皮斗篷又拢了拢,将汤婆子放到她手里,自己捂着她的手背。
马车缓缓驶离了将军府,而墨流渊拖拖拉拉的才出府门。穆灵雪原想和楚清蒙一路走的,却没想到只看到了个马车背影。
“你说你,穿那件衣服就得了!换来换去干嘛啊!”穆灵雪气闷的转身上了马车。
墨流渊的眼神闪了闪,没说话,沉默着上了马,他其实是故意的。他娘的死终归和楚清蒙有关,不管是非对错,那都是他娘。
他做不到还和从前一样面对她。他想,不往来就好了。
到了王府,墨流珏和他夫人也刚到,“三哥,清蒙(三嫂)。”
打过招呼,四人往府里走,墨流珏的夫人看着楚清蒙还抱着暖炉,不禁皱眉,“三嫂,这都四月中旬了,你怎么穿这么厚还抱着手炉?”
楚清蒙反应也快,将暖炉给了春和,伸手解着斗篷笑道,“我这身子,你也知道,晨起我觉得有些凉,就穿的厚了些,原想缓缓就脱了,结果一说话就忘了,还好,你提醒了我。”
墨流瑾看着她脱斗篷想开口制止,却被她瞪了一眼,只得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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