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由西北风骤然加剧、借守军屠杀百姓暴行燃起的滔天大火,正以无法阻挡的势头席卷关城。
浓烟蔽日,火光冲天,将铅灰色的天幕映照得一片血红,空气中弥漫着木材爆裂的噼啪声、人体脂肪燃烧的滋滋声,以及一种令人作呕的、混合着焦糊与烤肉的地狱气息。
“城门!砸开城门!开门啊!”
“让开!老子要出去!”
“滚开!别挡道!”
东门下,原本作为预备队驻扎的一万五千士兵,此刻已彻底沦为被恐惧支配的兽群。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军纪、忠诚,甚至人性。
火舌如同贪婪的巨蟒,吞噬着营帐,舔舐着盔甲,灼热的气浪让每一次呼吸都如同吞下烧红的炭块。
一个满脸烟灰、双目赤红的队正徒劳地挥舞着佩刀,试图维持秩序,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
“不许乱!列队!违令者……”
“列你娘的头!后面全是火!你想烧死大伙吗?!”一个壮硕如熊的士兵怒吼着,猛地撞开他,抡起手中的战斧狠狠劈向紧闭的城门!
“噗嗤!”冰冷的刀锋从背后刺入壮硕士兵的身体,是另一个试图维护秩序的军官。
但杀戮的闸门一旦打开,便再也无法关闭。混乱瞬间升级为血腥的暴动。
“杀了他们!杀了这些不让咱们活命的狗官!”
“对!开城门!”
绝望的士兵们如同疯魔,刀剑不再指向敌人,而是砍向昔日同袍,砍向任何挡在生路前的人。
惨叫声、怒骂声、兵刃撞击声与火焰的咆哮交织在一起,构成一曲地狱的合唱。
秩序彻底崩溃。
军官们或被乱刀砍死,或被汹涌的人潮践踏淹没。
沉重的东城门,在无数双染血的手推搡、撞击、刀劈斧凿之下,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最终轰然洞开!
“门开了!冲啊!”
“快跑!跑出去就活了!”
积蓄已久的求生洪流瞬间找到了宣泄口。
士兵们哭喊着、推搡着、践踏着,如同决堤的洪水,不顾一切地涌出狭窄的城门洞。
他们丢盔弃甲,甚至抛弃了武器,只求离身后那片火海炼狱远一点,再远一点。
然而,他们奔向的并非生天,而是城外严阵以待、杀气冲天的朱雀军团大营。那黑压压的军阵,沉默如铁,闪烁着寒光的兵刃,在火光映照下宛如死神的獠牙。
南门的情况同样惨烈,但混乱中尚存一丝残存的建制。
副将陈桐,一个四十多岁、以稳重着称的老将,此刻须发焦卷,脸上被熏得黢黑,嗓子因吸入浓烟而嘶哑不堪:
“顶住!咳咳……守住城门!有序撤离!不要……”
“将军!北营……北营全完了!火……火过来了!”一个浑身是血的校尉连滚爬爬地冲过来,指着后方。
只见靠近北侧的营房已成一片火海,数百来不及逃出的士兵在烈焰中翻滚、哀嚎,瞬间化作焦炭,刺鼻的焦臭味令人窒息。南门守军的心理防线在这一刻彻底崩溃。
“守不住了!将军,撤吧!”
“开门!开门逃命啊!”
陈桐看着身后越来越近的火墙,感受着脚下大地传来的灼热,眼中闪过一丝绝望的悲怆。
他明白,军令在此刻已无意义。
“开……开门……”他艰难地吐出两个字,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
沉重的南城门被打开一条缝隙,早已迫不及待的士兵们如同受惊的鸟群,争先恐后地挤了出去。
他们比东门的溃兵更显狼狈——许多人连马匹都顾不上牵,兵器更是丢了一路。
脸上写满了惊魂未定,眼神空洞而恐惧,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通往姜维城的崎岖山路上奔逃。
队伍稀稀拉拉,毫无队形可言,只听得见粗重的喘息、压抑的哭泣和慌乱的脚步声。
有人摔倒,立刻被后面的人踩踏而过,无人理会。
他们以为暂时逃离了火海,却不知前方山谷的密林中,死神已张开了冰冷的怀抱。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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