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
王玉坤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响起,不高,却像冰冷的钢针穿透了压抑的喘息和砍刀声,带着不容置疑的绝对命令。
他的右臂猛然抬起,动作简洁、干脆、有力,如同战旗挥落。
瞬间!
整个行进中的队伍如同被无形的巨手捏住,所有动作戛然而止!
呼吸声被刻意压到最低,连心跳似乎都慢了一拍。
数百道目光齐刷刷地投向王玉坤的背影,又顺着他凝重的视线,聚焦在前方——
一段依附着陡峭崖壁、早已被时光和湿气彻底腐蚀的古栈道遗迹,如同一条腐朽巨蟒的残骸,突兀地出现在视野尽头。
支撑栈道的木桩大多断裂歪斜,布满墨绿色的苔藓和诡异的白色菌斑,如同溃烂的脓疮。
残余的几块木板更是摇摇欲坠,边缘碎裂成锯齿状,仿佛轻轻一碰就会化为齑粉,随风坠入深渊。
栈道之下,是深不见底、云雾缭绕的幽暗深涧。
沉闷的水流轰鸣声从深渊底部隐隐传来,如同远古巨兽在黑暗深处发出永无止境的咆哮,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吸力,仿佛要将人的魂魄都拖拽下去。
那声音沉闷而遥远,却带着一种直抵心底的寒意。
一股刺骨的寒风猛地从涧底卷起,带着水汽和岩石的冰冷,狠狠撞在士兵们的脸上和身上,吹得人遍体生寒,汗毛倒竖。
绝望的情绪如同冰冷的毒蛇,无声地爬上每个人的心头,迅速蔓延开来。
眼前这断壁残垣,彻底断绝了沿着古道前行的可能。
陈老把头看着那深不见底的涧口和腐朽如枯骨的栈道,脸色瞬间灰败如土,嘴唇哆嗦着,喃喃道:“完了…完了…造孽啊…当年…当年走…虽说险,还有几根老木头能借点力…现在…全烂透了…这…这怎么过得去啊?”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山穷水尽的绝望,枯瘦的手指死死抓住旁边开路先锋的臂膀,指甲几乎要嵌进对方的皮甲里,“这是…天要绝人路啊!阴平道…过了这里,才算真正踏进了鬼门关呐!阎王爷设下的坎儿…”
他的恐惧如此真实,像冰冷的潮水,冲击着士兵们本就紧绷的神经。
不少人望着那云雾缭绕、深不见底的涧口,眼中流露出茫然。
王玉坤沉默地走到悬崖边缘,距离那腐朽的栈道边缘仅有一步之遥。
他蹲下身,伸出带着铁护手的右手,五指张开,用力抓向岩壁上湿滑冰冷的苔藓。
苔藓冰凉滑腻,带着一种令人厌恶的粘稠感,在他指间被捻碎,渗出墨绿色的汁液,毫无附着力的触感清晰地传递回来。
他抬头,目光如两道冰冷的探照灯,扫视着近乎垂直、光秃秃布满湿滑苔藓的崖壁。
岩石坚硬冰冷,湿漉漉的,在昏暗的光线下反射着幽暗的水光,几乎找不到任何可靠的着力点。
空气仿佛凝固成了铅块,沉重地压在每个人的胸口,深涧的寒风呜咽着,像是死神的低语。
难道这传说中的阴平道,真是一条无法逾越的死亡绝路?
王玉坤缓缓站起身,面甲下的下颌线条似乎绷得更紧了一分。
他没有看身后绝望的士兵和向导,目光依旧锁定在绝壁上,如同钉子般锐利。
他沉默着,那沉默本身却带着一种沉重的力量,压下了部分无措的恐慌。
“飞爪。”他吐出两个字,声音依旧平稳,听不出丝毫波澜,却像黑暗中划亮的火石,瞬间驱散了一部分绝望的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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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有士兵从背囊中取出一件闪烁着幽冷金属光泽的器物——天工之城为特战大队特制的精钢飞爪。
三根弯曲的利爪如同猛禽的趾钩,末端连接着坚韧无比的牛筋索,爪尖在昏暗的光线下流动着危险的寒光,带着一种冰冷的杀气。
王玉坤接过飞爪,冰冷的金属触感传来,带着沉甸甸的分量。
他掂量了一下,目光再次投向那令人望而生畏的绝壁。
他的眼神锐利如鹰,在湿滑的岩壁上快速搜寻,一寸一寸地检视着每一处可能的凸起和缝隙。
时间仿佛被拉长,士兵们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跳动,每一次心跳都敲打着绝望的边缘。
突然,他目光一定!锁定在崖壁上端一块突出的、相对坚固干燥的岩石棱角上!
没有丝毫犹豫,他右臂肌肉贲张,猛地一抡!
全身的力量灌注于手臂,精钢飞爪带着撕裂空气的尖锐呼啸,划过一道精准、冷酷的弧线,如同扑食的猎鹰!
“锵啷——!”
一声清脆的金铁交鸣声在寂静的崖壁间骤然炸响,如同敲响了命运的钟磬,格外刺耳,在深渊上空回荡、碰撞,久久不息!
飞爪稳稳地、深深地扣住了那块突出的岩石棱角!爪尖如同獠牙,深深嵌入石缝,纹丝不动。
王玉坤双手抓住绳索,身体后倾,腰腹核心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用全身重量猛地向下拽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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